“死了。”許溫涼的目光變得悲涼起來。
“怎麼回事?”血魂就知道這個女孩子一定有故事,否則今天的眼神裡不會出現那麼多的仇恨。
“因爲我有先天障礙性貧血,爲了在這個世界上殘存下來,我放棄了它。”許溫涼說完,微微一笑,那麼悲傷。
“你愛的男人是黎家的誰。”黎家是個大家族,這島上所有的男人都姓黎,但是並沒有一個人跟許溫涼的故事所吻合。
“這個我能保密嗎?”她不想提起這個。
“可以,但是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基地的人,不要把你的情緒暴露出來,我說過,我不需要有弱點的廢物。”
“好。”她答應他,把頭埋在膝蓋裡。
一晃,就是週一了。
這天早上北城很是熱鬧,歐洲巨鱷尉遲冥娶跟隨其多年的助理,很明顯是又是一個世紀童話。
一向不喜歡應付媒體的尉遲家竟然邀請了各大媒體,現場直播婚禮。
尉遲傲天也從法國趕了過來,場面無比隆重。
櫻澈在化妝間裡畫好了妝,安冉站在一旁,嘆息着說道:“你說你不聲不響的就嫁人了,你和溫涼不夠意思。”
提到溫涼,櫻澈怔了怔,今天並沒有看見許溫涼,之前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她怎麼會沒來呢。
“我出去看看。”櫻澈拖着婚紗推開門。
安冉在後面對着她喊:“你還沒化完妝呢!”
櫻澈顧不得這些,賓客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新娘子穿着婚紗,連口紅都沒擦,就跑到現場來的,一羣人低低的笑,這新娘子是有多着急。
可是她並沒有找到許溫涼,倒是看見了狄景寒。
狄景寒一臉的冷漠,站在角落裡,望着她。
櫻澈挪動了腳步,想要走過去,卻又看見裴毅朝她走來。
“她來了嗎?”裴毅也找了一大圈了。
“還沒有。”櫻澈收回目光。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看來她是不會出現了。”裴毅覺得這場戲真的白策劃了。
“沒關係,哪怕讓她看見這個婚禮也好。”櫻澈說道。
“嗯。”裴毅畢竟扮演的是尉遲冥的角色,就連笑都帶着鬼魅的。
門外,突然停下來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黑色頎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身邊帶着一個女人,看上去賢良淑德,的確是一個非常得體的女伴。
“沒想到夜少會參加敝人的婚禮。”裴毅勾起一抹笑容,生怕露出破綻。
黎非夜看了看他旁邊的櫻澈,精明從眼底一閃而逝。“我也沒有想到,尉遲先生最後會放棄溫涼,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哦?看來夜少很瞭解我。”裴毅故作瀟灑。
“就跟尉遲先生了解我一樣。”黎非夜和尉遲冥兩個人脣槍舌劍,聽的櫻澈膽戰心驚的。
“怎麼沒帶溫涼來?”裴毅這樣說完,忽然又反應過來,換了一種問法,“夜少把溫涼禁足在家裡,難不成是怕我和她見面,舊情復燃。”
“尉遲先生當着新婚妻子的面談論這個,怕是不妥吧。”黎非夜輕鬆避開這個問題。
現場已經準備就緒了,尉遲冥便跟黎非夜打了招呼,離開了。
“夜,這個尉遲冥好像不太對勁。”身旁的美女一開腔,變暴露了男性的本質。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黎非夜蹙眉。
“這樣看來許溫涼沒有跟尉遲冥在一起。”女人分析道。
“一會兒婚禮結束後你去趟基地,把血魂找來。”現在唯一能夠查到許溫涼下落的人,就只有血魂了,在這方面,他跟狄景寒是同等級別的。
“好。”女人答應下來。
婚禮在進行,一切都像是童話般美好。
只是讓人驚奇的是,婚禮上並沒有神父的出現,兩個人也只是互相宣誓了幾句話,連彼此的名字都沒有提,就交換了戒指,禮成。
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詭異,不正常。
黎非夜一直坐在座位裡,看着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一直到婚禮,許溫涼也沒有出現過。
許溫涼竟然連尉遲冥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她是真的打算永遠消失掉了。
湛黑的墨眸漸漸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婚禮結束後,尉遲傲天走到尉遲冥的身邊,什麼都沒說,櫻澈恭敬的彎腰。“總裁。”
尉遲傲天的臉色很冷,沒答話,便從她的身邊越過去了。
這樣的一幕落在黎非夜的眼裡,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左司,一個小時後,我要知道這個尉遲冥的身份。”他不信,現在在婚禮現場的人是尉遲冥。
即便他僞裝的那麼像,可是還是被他看出了破綻。
一模一樣的臉,言談舉止也一樣,可惜畢竟這個男人不是尉遲冥,所以並沒有他骨子裡那種鬼魅氣息。
黎非夜大步離開現場,會開車回了別墅。
這是他從火車站接回許溫涼開始,第一次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想要找一個人,竟然如此難。
他告訴自己,他找許溫涼只是爲了兩家的老人,並不是想要知道她在哪裡。
婚禮現場。
賓客們早已經散去了,櫻澈換回正常的黑色西裝,看上去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狄景寒已經不見人影了,櫻澈思來想去,現在能夠找到許溫涼的人只有他。
臉上還畫着妝,開車這車子奔着狄景寒的診所去了。
他的診所依舊如此安靜,畢竟在黎家和尉遲家沒有事情的時候,他真的是很閒。
推開診所的門,便能聽見幾個女人情緒到達頂點時的聲音,櫻澈的心有些怪怪的,在狄景寒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
門內,走出一個裹着浴巾的男人,身上還沾染這混合的香水香。“我有事找你。”
“你找我從來都是有事,說吧,說完我還要進去陪我的女人們。”他依舊玩世不恭的笑,甚至跟她說話的間隙還跟裡面的女人飛吻着。
“能不能幫我找下溫涼,我找不到她人。”櫻澈假裝沒有看見他的動作。
“找不到。”三個字,多一個字,似乎都嫌麻煩。
“是真的找不到,還是不想幫我找。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忙完,今天之內給我答覆就可以。”櫻澈用了商量的語氣。
“你是我什麼人,我一定要幫你找?”狄景寒的語氣不太好,看得出來心情
不是很美麗。
“我……”第一次櫻澈覺得自己詞窮了,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搭檔,可是經過上次在酒吧的事情之後,他們的關係已經變得複雜了。
“我要進去陪我的女人們了,她們需要我。”推開門,櫻澈可以看見裡面的牀上躺着三個女人,不斷的扭着腰。
她轉過身,厭惡的開口:“那我在這裡等你。”
第一次,跟狄景寒說話竟然有這種窒息感。
狄景寒沒理她,進了房間,跟幾個女人繼續纏綿。
診所太過安靜,加上又是普通的木門,根本沒有什麼隔音。
櫻澈站在門口,聽着裡面不斷傳出的聲音,撫上胸口,她想告訴自己不在意,可是這種感覺騙不了自己。
她愛過,所以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只是,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狄景寒的,是上次他在酒吧裡要了她,還是在這之前就有好感了。
她全然不知。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櫻澈努力平復了情緒,恢復一臉職業的冷漠。
狄景寒從裡面走出來,拉過她的手,進了隔壁的辦公室。
櫻澈任由他拉着手,緘默着。
狄景寒把櫻澈丟到椅子上,筆記本電腦放到她的手裡。“許溫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查不到,如果你有本事,就自己查。”
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他再次走出房間。
櫻澈抱着筆記本,呆滯了很久,才緩緩回神,她是看過狄景寒操作過這個系統的,的確沒有任何關係許溫涼的這個信息。
這個人似乎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上一般。
她扣上電腦,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門口時,她可以聽見狄景寒在隔壁似乎又跟幾個女人進行了新一輪的激戰。
她輕輕敲了敲門。“謝謝。”
丟下兩個字之後,倉皇而逃。
待櫻澈走後,狄景寒的臉色一愣,對牀上的幾個女人喊道:“你們可以走了。”
“寒,你今天好奇怪啊,一直也不要我們,以前你可是很勇猛的。”女人順勢爬從身後撫上他的後背。
狄景寒狠狠扯過她的手。“滾!”
第一次,他對女人用了這麼不客氣的字眼。
幾個女人識趣的離開了。
他坐在充斥着香水味的房間裡,心情不是一般的糟。
接到左司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裴毅並沒有騙過黎非夜的眼睛。
“寒,BOSS說讓你調查一下尉遲冥。”左司的聲音嚴肅。
“不需要調查,他是尉遲冥的助手,櫻澈的師兄裴毅。”兩個僱主,都是他的朋友,夾在他們中間,很多時候會左右爲難。
可是,他是有職業操守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概不知道。
“我知道了。”左司掛斷了電話,把情況如實彙報給了黎非夜。
黎非夜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聲音岑冷。“狄景洛出發了嗎?”
“是的,BOSS,已經出發了。”左司彙報到。
“你出去吧。”黎非夜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緩緩的倒進嘴巴里。
灼燒感很快便襲遍他的全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