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丘應了一聲,揮動玄黎之劍,緊隨在戎虎士身後,四人在縱躍如飛的飛虎陣中,直往山林裡殺去。戎虎士哈哈狂笑,酣鬥間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胸膛半露,手中的圓木揮起重重巨影,千斤重的飛虎一撞之下竟然也被硬生生地砸飛。不過飛虎戰士中盡有高手,骨矛、骨刃和滴水之箭直攻戎虎士,密如暴雨,戎虎士也是渾身掛彩,血流如注,一些被箭鏃中攜帶的但此人當真悍勇至極,竟然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三人上了一條狹窄的山道。
少丘激戰熊羆三衛之時,已然渾身受傷,三色鎧甲幾乎被摧毀殆盡,又跟着戎虎士在千軍萬馬中殺了這麼久,疲累至極,一屁股坐在了山道上呼呼喘氣。甘棠倒舒坦得很,前有少丘,後有那女子,兩人將她護得嚴嚴的,絲毫不曾受傷。
“姐姐,你冒這麼大風險救我們,不會連個名字也不讓知道吧?”甘棠道。只要是炎黃的敵人,她就充滿了好感,一迭聲地問道。
“哈哈。”戎虎士笑道,“她叫戎葉,是……”
“閉嘴!”戎葉冷冷地喝道,“守着山下,要知道飛虎是會飛的!”
戎虎士嘿嘿的笑了一聲,也不反駁,拎着巨大的樹幹站在山道上。雨幕之中,無數的飛虎戰士灰濛濛一片聚集在了山丘之下,卻沒有進攻。
“戎葉,”甘棠與戎虎士有屠殺黃夷部落的大仇,一聽之下不禁眼睛一眯,滿含殺機,眼中卻笑盈盈地道,“很美的名字呀!你是戎虎士的妹妹麼?”
戎葉哼了一聲:“戎虎士只不過是我救出來的一隻孤魂野鬼而已。小妹妹,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要到苗都去療傷?”
甘棠見他們兩人沒有關係,頗有些懷疑,這時候卻也不便追究,嘆了口氣:“是呀,元素丹碎裂,四肢盡廢,即使到苗都,也未必能治好。”
“放心,此後,我和戎虎士護送你們到苗都。三苗那幫人若不給你治傷,看我攪得他苗都天翻地覆。”戎葉憐憫地望着她,表情卻無比冷漠。
少丘也不插話,好奇地望着她,忽然山下虎吼連連,熊弼子在山下喝道:“兀那壯漢,你到底是何人?跟本少君作對,可想清楚後果!”
“哈哈哈哈!”戎虎士哈哈狂笑,“熊弼子,居然不認得老子戎虎士麼?”
“戎虎士?”熊弼子大吃一驚,“木之守護者?你到我高陽部族幹什麼?難道荀季子這傢伙想插手我高陽部族之事麼?”
戎虎士冷笑一聲:“老子纔不耐煩給荀季子做事,老子已然脫離暘谷,從此遊歷大荒,逍遙自在,看見你欺負這小孩子,老子看不過眼,順手救了。不服氣的,拍屁股上來吧!”
此時蒼舒和蒙降也騎着飛虎、蠱雕趕了過來,熊弼子皺眉道:“蒼舒兄,這戎虎士所說到底是真是假?荀季子那王八蛋會不會在背地裡有什麼陰謀?”
蒼舒淡淡一笑:“荀季子雖然大家對他風評甚差,不過此人一舉奪得金天部族之君位,乃是最近崛起的大荒新秀,固然不可小覷,但他目前內部不穩,只怕未必有閒心來干涉咱們高陽部族之事。”
一聽“大荒新秀”四個字,熊弼子冷哼一聲:“既然蒼舒兄這麼說,那這個戎虎士只怕是被驅逐出來的放逐者了?孤魂野鬼一個,殺了他金天部族也說不出什麼來。”手一揮,喝道,“來人,給我攻!”
這時,飛虎戰士的恐怖之處便顯現了出來,上千頭飛虎縱躍而起,將整座山頭團團包圍,戰士們騎在飛虎背上,手中箭矢從天上地下任何一個方位激射而至。一瞬間,漫天都是飛虎縱躍滑翔的巨影,漫天都是森寒冷峭的箭鏃。
戎虎士凝出一個巨大的藤蔓球,將少丘和甘棠、戎葉三人包裹在其中,箭鏃射了上去,卻穿不透藤蔓球,而他在身上形成一道木鎧甲,對那射來的箭鏃滿不在乎,揮舞巨木抵擋着攻過來的飛虎戰士。
周圍百丈之地,被箭鏃上的水液給腐蝕的一片焦黑,冒出刺鼻的氣味。若非木元素可以將水元素吸收轉化,
“哼哼。”熊弼子冷笑一聲,手臂一揮,喝道,“投矛!”
粗大的骨矛、木矛漫天射到,戎虎士頓時有些吃不消了,矛的力度可遠非弓箭可比,一矛插在身上,木鎧甲便會被射出一個坑,幾矛插下去,便是血肉模糊。不過戎虎士倒也強悍,運起木系的治療術,肌膚幾乎剛剛被矛尖撕裂,血肉間便會碧影瀰漫,傷口迅速彌合。這種強悍的治療術看得飛虎戰士們一陣陣心寒。
不過再強的治療術也不可能長久,待得身上被刺得千瘡百孔之時,體內元素力消耗,治療速度便會減緩下來。戎虎士也急了:“戎葉,你讓我擋在這裡,不是爲了做活靶吧?咱們得逃啊!”
戎葉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逃什麼逃?虞無極就在附近,他會允許少丘死掉麼?放心,少丘死不了,他會出手的。”
戎虎士大怒:“少丘死不掉,可老子會死掉!虞無極那王八蛋難道還會在乎我的性命?媽的,死在這幫飛虎戰士手裡,忒也冤了。”
“是麼?”戎葉冷笑,“那回頭還讓虞無極一掌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