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衣不要跟這個前任“王的男人”有任何牽扯,可是,除了放低姿態、開口求饒,別無他法。
好吧,她月輕衣向來能屈能伸,不就是求饒嗎?又不會少塊肉,被他生吞了才真的是肉疼。
然而,她正要開口,粉潤的薄脣被堵住了。
殺千刀的!要不要這麼及時啊?
北影寒攫住她的脣瓣,攪得天翻地覆。
月輕衣暈乎乎的,安慰自己,快快睡覺,就不會覺得難受、屈辱了。
北影寒見她累得睡着了,自動忽略左臉的粉紅色胎記,濃密纖長的眼睫畫出蝶翅般的陰影,清秀的睡容柔美安寧,無論是小臉還是身上,都泛着誘人的蜜粉色。
他要重重地懲罰她,把以往的“仇”都報回來!
良夜流逝,春宵苦短。
天矇矇亮,月輕衣醒了,睜眸一看,你妹的!不是噩夢!
心裡默默流淚,已經氾濫成災。
姐的腰斷了,四肢斷了,就連肋骨也散了。
“喂,天都亮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她有氣無力道,心裡慘烈地哀嚎,招惹這麼個妖孽,不是給自己添堵是什麼?
“嗯。”北影寒的嗓音格外的低沉,灼灼地凝視她。
她愣了一下,這沉啞的聲音好迷人。
他俯首吻下來,她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目,溫熱的薄脣落在她的水眸,溫柔如清風拂過。
爾後,他利落地起身,光着身子取了衣袍穿上,絲毫不避諱。
即使已經見過幾次,即使折騰了一整夜,月輕衣盯着他的身軀,臉腮嘩啦啦地熱起來。可是,沒出息的是,她還是忍不住欣賞他完美的模特身材。
好吧,不看多浪費啊。浪費是可恥的。
塗抹過她給的玉露,他前胸後背的舊傷疤淡化了許多,相信再過一陣子就會消失無蹤。
北影寒彷彿感覺到後面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徐徐轉身。
剛剛套上中單,稠褲還沒穿上呢。
月輕衣大窘,立馬用手捂着臉,臉腮和雪頸抹了晚霞似的,紅豔豔的,“你……你是暴露狂!”
他的雪顏浮現一絲微笑,仿若雲破月影,又似雪地開出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花,格外的迷人心魂。可惜,她閉着眼,沒有看見。
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的微笑,在轉瞬之間消失不見,恢復了高冷的神色。
月輕衣微微睜開眼,從指縫裡偷窺,他穿上深紫錦袍,繫好暗花深紫腰帶,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優雅、尊貴,與他那誰也查不出來的低賤出身極不相符。
“輕兒,改日本座再來看你。”北影寒穿戴完畢,坐在牀沿溫柔低語。
“大都督慢走。”
她扯開小嘴兒歡喜地笑,恭送貴人,心裡卻巴不得他立馬閃去天邊,永遠不要再出現。
終於,他起身離去,從窗臺飛出去,在清晨清冽的空氣裡掠出太傅府。
月輕衣緊繃的身子陡然鬆懈下來,四肢散架似的,全身乏力,一點也不想動彈。
所幸那混蛋加禽獸最終沒有奪她清白之身,不過難保沒有下一次,她必須想個辦法對付他!
忽然,她想起佳期,一整夜的動靜這麼大,佳期不可能什麼都聽不見。
難道佳期被北影寒點穴了?
月輕衣叫了三聲,小隔間沒有動靜,她斷定,佳期被點了睡穴。
被折騰了一整夜,她真的累了,打了個呵欠,翻過身,舒舒服服地沉入夢鄉。
而北影寒,回到府裡,並沒有去上早朝,因爲陛下在行宮避暑,雖然朝政一同搬過去,但並沒有每日都朝議,只在有大事、要事發生的時候才早朝。
絕情公子有早起練劍的習慣,他正在院子裡練劍,見爺從外頭回來,而且是昨夜出去時的衣袍,不由得用查案的火眼金睛盯着爺瞧,差點兒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爺,你該不會在太傅府留宿一夜吧。”他不敢問,爺再次把貌醜的月姑娘吃了?
“專心練你的劍。”
北影寒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飲,優雅閒適。
雖然一夜未睡,但他精神奕奕,劍眉飛揚,絲毫不見憔悴之色,反而粉面桃腮、脣角含春,真真令人浮想聯翩。
絕情公子心裡嘀咕,有愛情、女人的滋潤就是不一樣。
“爺,昨夜你不是去嚴懲月姑娘嗎?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奇心大起,八卦地問。
“你想知道?”北影寒反問道。
“嗯嗯。”絕情公子激動道。
“改日你蹲在牆角偷聽,本座準了。”北影寒這麼說着,眸色卻極冷,冷得凍死人。
絕情公子訕訕地笑,“爺,你一向不讓女子靠近,但爲何月姑娘是例外?莫非爺對月姑娘有了不一樣的心思?有了……男女之情?”
北影寒精雕細琢的雪顏溫度極速下降,仿若千里冰封的雪原,寸草不生。
他徑自起身,回了寢房。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地關上。
絕情公子身子一震,爺啊爺,小的只不過無心戳中他的致命處,不至於動怒吧。
房內的北影寒,靜靜地躺在牀上,鳳眸迸射出凌厲的芒色。
可笑!他怎麼可能對那醜女人有男女之情?
……
早就起來的良辰,發現佳期和五小姐還沒起身,連忙叫醒佳期。
佳期睡眼惺忪,迷糊地問:“什麼時辰了?”
“日頭都曬到屁股了,還不起來?你昨夜偷雞摸狗去了?”良辰含笑罵道。
“哪有?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覺睡到現在。”佳期利落地起身,走出小隔間,往牀榻望一眼,驚奇不已,“五小姐也還沒起來?”
良辰走過去,打起淡紫紗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五小姐的寢衣和絲衣怎麼都在牀尾?莫非五小姐光着身子睡覺?更令人震驚的是,寢衣和絲衣都破了,確切地說,變成了碎片。
佳期驚詫地捂嘴,指着五小姐裸露在外的手臂。
令她們心驚膽戰的是,五小姐的手臂佈滿了瘀傷,青的,紫的,大的,小的,各種形狀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