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後邊的香菊只顧捧懷裡的金子去了,忘記那幅卷軸放在地上沒拿走,璃月本想提醒她一下,轉念一想,如此霸道陰冷的女人,她可沒這個善心。
誰見誰得繞道走還不一定,別以爲有點權勢她璃月就怕了,如果這種角色也須怕的話,那她便不配叫璃月這個名字。
一針之內要沁驚瞳死對璃月來說不是難事,只是她不想這麼無聊罷了,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慢慢撿起地上的卷軸,璃月玉手輕輕一挑,軸上的紅絲線瞬間解開,畫卷也慢慢被打了開來。她承認她不是個好人,所以偷窺別人東西這種小事,不值一提。
輕輕打開卷軸上端,宣紙中隱隱還殘留着淡淡的芳草香味,上面赫然呈現“沁驚羽”三個正楷毛筆字,沁驚羽?真有點奇怪,難道這是他的畫像,或者是他和沁驚瞳往來的信?
一解謎底在她打開畫像之後解開。
猜得沒錯,畫像上是個男人,男人一身戎裝,腰間配着鋒利無比的利劍,樣子高大修長。可看到男子的臉,璃月差點吐了。
這是沁驚羽嗎?這是那個聲音慵懶、淡淡富有磁性的沁驚羽?
這上面哪裡是人,分明是一副配了閻王頭的身子,不是高傲尊貴的純血統嗎?這種臉能稱爲純血統?爲什麼和沁驚瞳不是一個模樣的,沁驚瞳那麼絕美,沁驚羽怎麼長成這樣?
這是一張佈滿汗管瘤、血紅蜘蛛網的臉,還有眼梢到嘴角肆意縱橫、由淺到濃的色斑,屬野獸派妖怪。小時候被豬親過吧?長得飛沙走石,鬼斧神工,畫像掛在門口可以辟邪。
幾百個汗管瘤在臉上繁衍後代,不退不敗;時不時讓臉上風雲突變,由黑到紅!頂着這副尊容,即使心似蛟龍也被當熊。
怪不得沁驚羽要戴面具,原來真的長這麼醜,沁驚瞳剛纔如此保護這幅畫像,肯定不想讓別人看見,原來傳聞不是空穴來風,沁驚羽真的長得奇醜無比,堪稱天下絕醜了吧。
看到這幅畫像,她真的胸悶無比,原來世間真有長得這麼醜的男子。趕緊回憶一下上次見過的謫仙般的墨曜,璃月心裡纔好受些,迅速將畫像卷好,不動聲色的放回原位,拽着同樣驚愕的柳姨娘離開。
“孩子,沒想到沁陽王這麼醜,這事你可別傳出去,要是讓人聽見,咱倆吃不了兜着走。”柳姨娘警告完,下意識的聳了聳頭,也不顧手腕擦破皮的疼痛,繼續搖頭道:“有財有勢又怎麼樣?長成這個四不像模樣,哪個姑娘肯愛他?怪不得一直不敢以真容示人,總是帶個面具,原來真的醜得厲害。可能是怕露出真容沒姑娘敢嫁他,所以才一直保持神秘。璃月,你可得防着點,千萬別攤上這樣的夫君,嫁給他還不如當尼姑,醜得真是沒法想象。”
“娘,你這麼大聲,想讓人抓起來?”一驚一乍的,就算人家真的醜,她也不可能在人面前表現出來,更不可能說出來,心裡知道就行,面上千萬不能有任何反應。畢竟相貌是爹媽給的,長得醜又不是他的錯,要是傷到人家自尊心,她會有愧的。
“難道,你不覺得他醜?”柳姨娘看着面容安然的女兒,有些疑惑,這孩子從來就跟別人不一樣。
“相貌是上天給的,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孃親喜歡說三道四、八婆一樣的女人?再說你就是想嫁,人家還不一定娶。”雖然她心裡極其厭惡畫像上那張臉,發誓不會再看第二次,可也只是心裡這麼想,她做不到公然評論別人相貌的好壞,不過想起那張毛毛躁躁的臉,她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
“哦,我知道了,我發誓一定不會說出去。”柳姨娘有些怯弱的癟了癟嘴,才說完便看見璃月在採路邊的野草,接着,璃月將草葉搗碎,塗到她手腕上。
“出來得急,忘記帶金創藥了,先用這個塗塗,預防感染。”璃月利落的說完,轉身擡首朝前邊走去,一臉感動的柳姨娘眼巴巴的看着她,小跑着跟了上去。
別看璃月這孩子平時冷冷淡淡的,對她卻很孝順,有個如此聰明的女兒,真是她三世修來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