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但我們不能就這麼貿然衝進去,這些鬼藤蔓和血海蟲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在沒想到妥當的辦法之前,我們還先靜觀其變的好,況且颱風也還沒真正到來。”我暗中瞟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神情,發現他們都是一臉面色凝重的樣子,也只有我是隱隱中帶有一絲興奮之意。
“不對呀,”封龍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我的一言一行也沒逃得出他的法眼,只見他好奇的看着我,然後又望了望身後那一片血色的海洋,一臉怪異不解的對我問道:“你興奮個啥啊,我總感覺你好像有些什麼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嘿嘿,哪有。”我見封龍的話一出口衆人的目光都朝我投來,頓時我立馬收起那一絲興奮之意故作鎮定的說:“我只是對現在這情況有些擔心,老實說如果這些血海蟲一直盤旋在龍角攤水域的話,就算明天台風真正到來,那我們想衝進去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我慌忙的岔開了話題,生怕他們看出我有什麼異樣,老實說當我這滿江的血色海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回我選擇幫老蔣是幫對了。
說不定這趟我們有可能揭開一個萬古沉埋的秘密,不過在我還沒確定心中疑惑的同時,我也不敢貿然把我心中的猜想告訴他們,畢竟這涉及到史學界一直存在爭議的事情跟人物,所以我目前也只能把好奇心壓在心裡。
封龍見我很快就收起那一絲隱隱的興奮之意,他又面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見我故意錯開他的眼神他也沒多問。
只是自顧自的沉思了一會又對我們說:“我建議今晚留人守夜,畢竟颱風就在今晚登陸了,而且我們距離這些鬼藤蔓和血海蟲如此之近,我總有些不太放心,留個人守夜會比較安心點。”
“今晚我來守夜把。”封龍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人站了出來,我擡頭一看發現這人居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文遠。
“不行,今晚還是我來守。”我看了眼文遠對他搖搖頭說:“這鬼蔓藤和血海蟲非同一般,如果它們今晚朝我們瞟過來的話,那我們有可能都會沒命。”話到一半我就看到文遠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知道文遠是個好強之人,他跟子蒙這貨是一路人,這兩人都不是個能老實安分待着過日子的人,這段時間他都是隻負責開船,現在看到這種詭異場景,他自然也想表現一下。
不過我卻沒他機會,畢竟鬼藤蔓下面可是勾着水屍的,這玩意說白了就是殭屍,所以就算文遠武藝再好,他也對付不了這些玩意。
所以我只能辛苦一點,先守住今晚,況且我心中已經隱隱了有一個想法,我估計這些鬼藤蔓跟血海蟲不會出現在龍角攤很久,它們的出現可能並非是偶然。
“得了吧,你如果不放心,那我跟文遠今晚一起守夜,你明天還要幹活呢,如果休息不好,怎麼帶我們這龍... ...”
“行啦,都不用爭了,今晚你們都去睡覺,那鬼藤蔓是不會過來的放心吧。”就在子蒙想要跟我反駁的時候,突然一旁的贏老就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贏老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然後用他那一口蒼老的語氣緩緩的對我們說道:“鬼藤蔓雖然是妖物,但卻不帶靈智,這種東西是不會選擇性的攻擊人的。
同樣也不會針對性的攻擊人,鬼藤蔓在脫離入水的古樹後,就已經是無魂之物,這些鬼藤只會跟着水流而走,所以就算這些玩意偶爾會出現在在江河,它們也會隨着水流一直被水衝到大海去的。
而我們現在是在龍角攤的對面,跟龍角攤隔着整整一條三江呢,就算那些鬼藤蔓能脫離龍角攤水域,你們覺得它們能逆流飄到我們這裡來嗎?”
“不對呀,老爺子。”天佑似乎聽出了贏老話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聽完後頓了頓自顧沉思了一會就對贏老問道:“如果照您這麼說的話,那這麼多的鬼藤蔓不幸能衝出龍角攤水域,一擔它們隨着水流往海里飄去。
那它們會不會也有可能被水流衝到某個區域,或者衝到人羣居住的地方去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麼多的鬼藤蔓一擔隨着三江往下河漂,這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衆人一聽頓時都是大變,被天佑一提醒現在所有人都並不是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轉而是擔心起這些鬼藤蔓會不會就這麼隨着三江被水衝到下游去害人。
“不會的,這個你放心吧。”我見衆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便笑着說:“鬼藤蔓其實還有個名字,叫鬼拖人。”
“鬼拖人?什麼是鬼拖人?”老蔣的徒弟三娃比我小几歲,平時他沒事的時候總喜歡纏着我,讓我教他一些分金辯水或者講一些關於盜墓的事。
可能他這麼做是他對這些事情好奇,也有可能是老蔣指使他這麼做的,不過我也沒在乎這些,這小子想要在我身上偷師那可沒這麼容易,現在我話音剛一落三娃就忍不住興奮忙對我問道。
我笑了笑就說:“河裡面有三種恐怖詭異的人形東西,一種是水中無常,這種玩意,在很多地方又有很多不一樣的名稱,有的叫水猿,有的叫水狗,還有的叫水童子,不過大多都把它稱呼爲水猴子。
這水猴子也是跟人一樣,長着人的身子,不過它們卻是猴子的腦袋跟四肢,傳說水猴子並不是水鬼,而是一種未知的生物。
就我知道這種玩意是漢朝以後,不知道怎麼個就在全國冒出來的,我懷疑這玩意是人和動物雜交生出來的雜種生物。
我曾經就在一些孤本上看到過一些關於水猴子的記載,裡面就有提到過水猴子是人跟動物雜交出來,所以我更傾信水猴子並非是水鬼,而是未知生物的說法。
第二個就是水中倒屍,水中倒屍比較詭異,這種玩意在別的地方很少,可在黃河和長江流域就特別多,說道倒屍它在黃河三門峽那段傳說最爲廣泛。
倒屍說白了它就是死人,不過要形成倒屍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的,倒屍必須的生前帶着極度怨氣而亡的人,死後一口氣卡在喉嚨咽不下去又淹死在水裡的人才會形成倒屍。
而這口氣在道家裡面又稱爲怨氣,這口怨氣囤積在屍體體內吐不出來,久而久之屍體就會發生屍變,這種帶有怨氣之人死在岸上,它起屍後就是人們常說的殭屍了。
但如果是死在河裡那就會形成倒屍,爲什麼叫它倒屍,因爲這種東西死後會在它死去的那段江河區域不停的在河底河牀上來回行走。
所以說人爲萬物之靈,一擔人死後這靈智就消失了,那些已經成爲殭屍的屍體更是沒了人的意識,殭屍也只會尋着氣味而行,所以倒屍在死後沉入江底會一直在它死去的區域不停盤旋。
就是因爲它曾經死的地方有着它的一絲氣息,所以它纔會不停的在河底行走,這種倒屍很是詭異有時候它會逆着水流在水底行走,有時候會順着水流在水底徒步而行。
一擔倒屍遇上墜河或者逆江之人,那就會被它們拉入江底直接淹死,這種玩意纔是人們常說的水鬼,也叫倒屍,因爲倒屍能逆着水流在河牀下行走,所以倒屍的名稱才由此而來。
最後第三種就是水中鬼藤了,鬼藤是什麼我就不必多說之前贏老已經跟我們講過了,我要說的是鬼藤爲什麼會被稱爲鬼拖人。
因爲鬼藤一般情況是不會露出水面的,這種玩意除非在天地大變或者風水異常的情況下,它們纔會浮出水面,而之前天佑說的,鬼藤會不會被水衝到某個岸邊,這種說法也是不存在的。
鬼藤爲極陰之物,它們雖然沒有意識但卻喜陰,所以鬼藤就算被水衝到下游,它們也是會牢牢地吸附在江河最中心的河牀底下,然後隨着水流一直被衝到大海。
因爲每一條河不一定是河中心最深,但每一條河陰氣最重之地必定是河中心,所以鬼藤蔓如果脫離了龍角攤水域,我們也不用擔心那些,它們會一直吸附在河牀底下然後被衝進大海。
這鬼藤在被水流一直衝着行走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詭異的場景,就是鬼藤上面的屍體會一個拖着一個的在河底上隨着水流一直跟着衝向大海,這也是人們把鬼藤成爲鬼拖人的說法,畢竟一串屍體在河底下被拖着誰看到都不會覺得這是正常的。
所以天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之前也是我想多了,看來江還是老的辣啊,贏老一番話讓我受益頗多,我們只考慮到了詭異之事,但忘了該有的物理原理了。”
說完我朝一旁的贏老恭敬的點點頭,贏老見我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他也是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只見贏老呵呵一笑後就看着我說:“難得啊,你小子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見識,看來家世也非同一般把。”
“贏老說笑了,我就自學成才,哪有什麼家世啊。”我見狀微微一笑避開了這個話題,贏老見我這麼說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收起了他那一絲疑惑的表情,又恢復了他歷盡滄桑的淡然面容。
“我靠,這些鬼東西這麼可怕啊,幸好我們只遇上了一種。”子蒙此時聽完也是暗暗心驚看着我就說:“那要是明天這些東西還在怎麼辦,我們該不會壓着屍體進龍角攤把?”
“在也要進。”我環視了衆人一眼目光堅定的說:“水中有三煞,一煞無常,二煞水鬼,三煞血蟲,這三種玩意,水中無常最恐怖,水中倒屍最詭異,水中鬼藤最神秘。
老實說現在我慶幸的是,我們是遇上的是水中鬼藤,要是遇上前面兩種會主動攻擊人的玩意,那我們這趟就真的過不去了。”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準備準備把。”老蔣這回到是沒插一句話,我發現他此時對我已經隱隱有些尊敬,不知道是不是我剛纔那番話的原因,不過我也空沒多想,因爲龍角攤水域在我們聊天的那會又起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