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陽師父是我許多師父中最好的。”伊麗莎白認真說着。“自從媽媽死後,在東方的這些年,是我感覺最安全、最平靜的日子了。”說着把曉陽的大手貼在面上,閉上眼,滿臉的溫暖。
不知不覺中,曉陽已經佔據了一個女孩充滿不安的心底,扮演了最親近的父親加兄長的角色,一棵強大而根深葉茂的大樹,足可依靠--再堅強的女人,潛意識裡也會渴望這個。
“這丫頭~”曉陽面上神色變換,心裡頗有憐惜之情。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坐起來,盯着曉陽嘆了一口氣,道:“師父,讓我在看看你吧,我…不見得還能見面了。”
曉陽知道她去意已決,而且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想想,心中又不大忍心。畢竟,這些年來,這個本性陽光單純卻被黑暗邪惡深深困擾的姑娘給曉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突然一個念頭躍出腦海,曉陽稍稍思考便下了決心,展開笑容道:“小伊麗莎白,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受,師父作你的旅伴呢?”
伊麗莎白又呆住了,隨後面上露出極度的喜悅,竟似突然海上的春天突然到了,漫天都是香花。“天吶,真的嗎?真難以置信。我…上帝啊…”一時間,竟有點語無倫次。
兩行淚水劃下面龐,不過這次卻是歡喜的淚。伊麗莎白撲入師父懷中把臉蛋用力的貼上去,以好似夢囈的語氣說:“我就知道,師父是對我最好的人…”其中首次有了些別的意義。
或許在這一刻,曉陽開始多演了個角色?
曉陽搖搖頭,面上一絲無奈的笑。其實某種程度上,他也是爲了自己走這趟的:久久不能突破,似乎天意故意在阻礙自己,所以想出去走走尋找機緣;再也想親身看看歐洲的形勢,如果可能順便做點什麼;還有戴安娜。
可是,實話實說是很殘忍的--總不好擊碎一個姑娘最後的夢想吧!有根木頭抱着,就比沒有好。
…
事情緊急,第二天,伊麗莎白便出發了。曉陽施展秘法改變了體態和相貌,裝作一個黑眼睛的東歐人加入了伊麗莎白的二十人侍從隊。侍從隊中大部分是可靠的歐系高手,這樣不易引起歐洲人的反感和注意。
對外只是說“閉關”,對內只是告訴了幾個親近的人,說出去執行“秘密任務”。
綠華撇嘴泛酸:“帶着美女徒弟,好香豔的秘密任務!”可她又不能去,因爲胸前特徵太明顯!裹都裹不住。
…
曉陽頭腳走,後腳李善長就來了。他是來還債的。
早年朱元璋及朱家軍欠下了曉陽府不少錢,雖說“欠錢的是大爺”這條放之四海而皆準,可崔曉陽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欠的,因此朱元璋一直惦記着。可初建國財政緊張,這筆錢直拖到現今才還清。
無債一身輕,李善長終於揚眉吐氣,跟來接待的藍秋(藍玉之子/曉陽府貿易副總管)和行政總管劉蘭蕙談笑風生,說着大侄子、兄弟媳婦啥的,好似真的實在親戚。
說得好了,李善長又提起“曉陽府”歸明朝的事,一口一個大義、一口一個受命於天,好似老朱便是天生的正統。另外親情牌也要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說呢?二小姐可一直等着…”
蘭蕙巧笑嫣然:“其實叔叔們的好意我們也理解,只是曉陽說過,大陸上貪官污吏太多,可不能把將士們用鮮血汗水換來的江山便宜了那些蛀蟲狗賊…李大哥我可不是說你!”
李善長不禁汗顏:她說的真沒有誇張!爲了初始王朝穩定,老朱任用了許多前朝官吏,其中貪腐習慣成自然,不貪的纔是奇怪;後上來那些“原義軍背景的”一朝權在手,更加不會約束貪心,簡直是抓不勝抓、殺不勝殺。
滿臉都是屎,怎好鑽研洗臉問題?或者說道不同不相爲謀。
李善長回去應天府跟朱元璋一說,老朱自然大怒,因爲他自認爲已經是史上第一偉大皇帝了!“都是這幫狗東西,叫我讓個小海盜看笑話…”叫錦衣衛送上來一些關於貪官的情報(平時一直收集着就是沒急着用),老朱大筆一揮:“貪污十兩銀子者殺!剝皮添草示於堂前!”
可以想象,大路上是如何的腥風血雨。
“藍玉、胡惟庸、胡大海、李善長、常遇春…給我看好了…”老朱跟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在嘀嘀咕咕,面上都是陰冷殘忍之色。
馬大腳遠遠看着,十分擔心。朱元璋最近的心思越來越重,越來越容不下人,尤其是猜疑和嗜殺到了十分誇張的地步…連兒子和幾個最近的老兄弟都在懷疑中,誰的話也都聽不進去了。
…
波瀾動盪不定中,曉陽所在的商船隊在行駛。
一路上,曉陽和伊麗莎白幾乎朝夕相處。平時,便是師父教徒弟—這下倒是真正認認真真的教了一把;伊麗莎白耗盡體能恢復的時候,曉陽便自己修煉或煉丹。
臨時抱佛腳,曉陽學了幾套西方武學,算是一層面具。
修煉無歲月,不知不覺數日過去,船隊已經到達南非附近。
又是一晚的修煉,轉眼天都亮了。
“師父!”伊麗莎白恢復完畢,睜開眼睛快樂的笑着,蔚藍的大眼睛盪漾着微微的波濤,一縷溫暖而不失燦爛的朝陽投在俏臉上、金髮上,使得她在這一刻顯得美豔而不可方物。
饒是曉陽閱女無數,也在心底讚歎了下。
本着某種培養美女的純潔目的,曉陽一直縱容女衛傳授她養顏妙法。想想看,伊麗莎白原本的極品天然純豔、相當白皙的皮膚再加上細皮白肉…
伊麗莎白又挪過來抱住曉陽的脖子撒嬌說不許煉丹,要講故事,要把那個“小紅帽”給講活起來。溫暖柔滑且富有青春活力的身子在身上摩擦着,就是當師父的都有點動心了。
正在這時,有人“不識趣”的敲響了房門,送來一封緊急情報,曉陽看了稍稍皺起眉頭。“師父,有急事嗎?”伊麗莎白問着,看來好像有點擔心。
“沒事。”曉陽摟上腰肢,在她平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拉響鈴鐺叫來人,吩咐道:“通知臺北,銀墓計劃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