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紅酒綠的溪水橋,這裡的夜景很是繁華。長約百米的溪水橋,頂上掛着各式的霓虹燈籠。兩邊岸上酒樓茶館的陽臺窗口,站着穿着花枝招展的富家千金,各個都乃絕色,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是容顏可餐。最繁華的中段,坐落着都城內最大的一家青樓。青樓名字倒是雅緻叫“望穿秋水”,此青樓有三層,每一層的陽臺都站着一排粉妝紅顏的姑娘,對着樓下揮手嬌吟“公子來啊”。
橋下的遊船,木舟,每隔三五米便有一艘。遊船上都是雙雙對對的公子哥和容顏較好的小姐,談的是詩詞歌賦,想的是不是那麼回事就不得而知了。也有那麼一艘艘單人的獨木舟,船家在後面劃,公子哥坐在船頭,附庸風雅的作畫,寫詩。
齊越正帶着醉月亭的五個“花魁”,遊走在溪水橋上。小藍一臉的不情願,她也曾常在這裡遊玩,喜歡坐落在一家名叫“白馬居”的酒樓窗口前,看着繁華景色,品着一杯淡雅清香。如今卻淪爲太子的玩物,世態炎涼,以前那些認識她的少爺小姐,此刻看見她,都是低頭匆匆路過。這個太子在都城臭名昭著,保不齊被太子看上,就給擄走了。
“你個不長眼的,敢擋本太子的路。”
齊越走着走着,將前面一男子踹倒。被踹倒的男子,回身剛要大罵,看見是太子殿下立馬慫了。
“小紅給我抽他,擋了本太子的路,還敢瞪本太子。”
齊越解下腰間的馬鞭遞給小紅,小紅顫顫巍巍的接過鞭子。
“給我打,用力的打,打的不夠力,今晚回房,我可是會抽在你身上。”
不知何時,一下人搬來一張紅木花雕椅,齊越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小紅拿着鞭子,顫顫巍巍的走到還坐在地上的男子面前。男子看見小紅拿着鞭子站在身前半米不到的地方,眼神驚恐萬分,嘴裡喊着“不要,不要。”
小紅已是滿臉淚水,回頭看了眼齊大太子。
“看我作甚,給我打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小紅一邊哭,一邊揮動着鞭子。一聲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溪水橋上,緊跟着就是一聲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橋上和岸邊圍觀的遊客,已是不忍再看。太子殿下真的是頑劣到了極點,只因這人擋了道,便要鞭打此人。還找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鞭打,太子確看的津津有味,真是變態。
對於兩邊的議論聲,齊越纔不去管,表情越發的猙獰起來。
“用力,打不死他,本太子今晚就讓你死。”
齊越身後的衆女子,已不忍再看。被抽的男子已經不省人事了,全身道道血痕。小藍盯着齊越,一臉憤怒,恨不得立馬拔下頭上的珠釵,戳死這個禽獸。
“停。”
齊越走上前,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子,已是進氣多出氣少。小紅依舊是淚水滿面,癱坐在地上抽泣不止。
“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齊越手一揮,便有幾個惡奴模樣的人竄了出來,拖着男子就走。
“已經被打成這樣了,你爲什麼還要殺他?”小藍幾乎是嘶吼的喊了出來,眼裡充滿着淚水。
“本太子怎麼做需要你來教我?”
小藍還想說些什麼,被一旁的小白拉住,小藍一臉憤恨的轉過頭,摸着臉上的淚水。
“本太子,今天沒心情了,回去吧,小紅今晚還是你給本太子暖牀。”
齊越用手勾起癱坐在地上,小紅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頰。
“奴婢遵命。”
“哈哈……”
齊越大笑着轉身就走。身後衆女扶起小紅,跟隨而去。
當夜這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世人皆嘆息,如此氣量,如何能擔當國之一君。只因一人擋路,便鞭打,還將其餵了狗。這等殘暴之人,如何能當儲君。百姓官僚都在議論此事,有才無德,不堪大用。
第二日清晨,齊王一腳踹開了太子寢宮大門。隨後便聽到鞭打之聲,夾雜着太子的慘叫。
太子寢宮外跪了一羣人,最先到的是三皇妃,其後是二公主,最後陸陸續續大皇子,二皇子等人,皆是跪在門外。
“陛下……”
“滾……”
老太監洪萬年剛叫了句,便被齊王一聲怒吼喝退。
當日宮內傳來消息,齊王怒抽太子七十二鞭。得此消息者,無不拍手叫好。太子無德,齊王有心啊。
齊越一連趟了好幾日,下不了牀。三皇妃日日照看,責怪齊越囂張跋扈,眼角確是喊累。
這一日虛成子來看望齊越,齊越悠閒的躺在牀上,偶爾翻個身,卻也疼得齜牙咧嘴。
“師傅。”
虛成子沒有答話,只是看下齊越傷口,沒有大礙,便坐下悠閒喝茶。
“李素素,乃城內李風之女,家中經營一家豆腐鋪子。因李素素喜歡穿紅衣,相貌絕佳,被城內稱爲紅豆女。上月父母雙雙被人在家中打死,第二日便被尚書之子杜曉迎娶,後被太子攔下,劫去做了丫鬟。前幾日,尚書之子杜曉因擋了太子的道,被太子命其丫鬟鞭打,隨後餵了狗。”
虛成子拿着手中的紙張唸完便燒了。
“老子犧牲這麼大,爲了個丫鬟真不值當。”
“值當,值當的很,刺客已經退了二波。”
“才二波,媽的老子這是還要挨頓打啊。”
齊越扶着額頭,一臉生無可戀。
“不打你這頓,尚書會放過你?他兒子不是個東西,可這老傢伙倒是忠心敬業。”齊王這時候也過來了,身後跟着洪萬年。
“哎呦,陛下你那天打的心疼死老奴嘍。”
洪萬年心疼的看了眼,還躺在牀上的齊越,溫聲細語道。
“你心疼他,你怎麼不心疼我打的累不累。”
“你給我等着,等你老了,我就把你送去那不扣寺去,三天給你餓九頓,吃的都是爛鹹菜,刮水糊。”
不扣寺乃城外的一所寒窯破廟,寺內不受香火,不受供奉。全寺上下皆是苦行僧,行走世間,寺內的宗旨是:替世人受苦,功德自身。故此有很多人不信,常去給些香火錢。事後都被寺裡和尚分發給了乞丐,其後名聲傳開。看見是不扣寺僧人,都會駐足行一佛禮。
“你個兔崽子,傷還沒好,皮又癢了是吧。”
齊王說着就要解腰帶。
“陛下,今日不宜動怒,今日要去天山寺上香祭天。”
洪萬年趕忙攔着,齊王脾氣沒人比他還了解了,說打真敢打,不管何時何地。偏偏着太子也是個倔脾氣,什麼事情都敢做。洪萬年一見他兩碰面,都感覺自己要老幾歲。
“今天祭天啊,哎,我着帶着傷就不去了吧。”
齊越躺在牀上苦哈哈道。
“來人,把太子擡過去。”
齊王一聲令下,門外太監就擡着一個半躺的轎椅進來,明顯是提前準備好了。
虛成子嘴角微微翹了翹,洪萬年也是一臉複雜。這父子兩就從沒消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