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捷剛入長馬鎮尚不足兩日,與你往日無冤,近日更是無仇!你卻想殺我?到底是何居心?!”初陽的話語隨着開始的輕慢,轉爲了粗重,並帶有很大的暴怒。
老孃們聽後眼神瞬間慌亂了起來,左右兩邊的看着,不敢與初陽對視。
口中磕磕巴巴的說道:“公......公子哪裡話,卑婢與公子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仇有怨,怎會對公子下殺......殺心呢?定是公子您多慮了。”
初陽見狀後眉毛一挑,口中說着“哦?是嗎?那……這是什麼?”
說話的同時伸手,拿下了老孃們插在腰間的摺扇,體內元氣一轉敷在了扇面上,又一甩,將紙質的扇面全都甩了出去。
露出了裡面十二柄細小的精鋼匕首,初陽將裝滿細小匕首的扇骨,遞到了老孃們的眼前。
不等老孃們做出任何的答辯,初陽就繼續說道:“本來我對你還沒有任何的疑心,但你卻做了三點!”
“第一,你一個女人拿着一把男人用的摺扇!第二,你開關摺扇時,摺扇內竟發出了金屬的碰擦聲,雖然很小很輕微,但你沒想到的是我元力強勁,竟然給聽了出來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說聽過我,卻根本沒見過我,但卻認識我!”初陽慢條斯理的分析出了老孃們的三條罪狀。
初陽眯着眼睛說道:“集這三點於一身,我看出了端倪,也對你起了疑心。雖然這只是疑心,但也僅對你有戒備而已,還不至於想要殺你。”
“直到你坐近我身旁,將摺扇打開給我扇風時,竟露出了隱隱的殺氣!”說到最後殺氣兩個字的時候,初陽的喉嚨就像是惡虎相鬥時發出的沉吼一樣,低沉又恐怖。
摺扇,在這裡是純爺們用的!女人用的可都是團扇!
這也算是兩地少有的不同之處,初陽家鄉的村鎮,雖然大多都是種地謀生,但做買賣的也不在少數。
扇子屬於手工品,團扇摺扇都有,價格略有偏差,團扇便宜些,摺扇則貴點,只是不像這裡的一樣華麗,可似首飾一樣裝飾人羣,家鄉僅僅是用作扇風的道具而已。
形式也跟所處漢國不同,這裡不管在家在外,男人皆用摺扇,女人用團扇,好似不成文的規矩一樣。
家鄉沒這麼講究,在家自己扇風基本都用團扇,摺扇因爲可以摺疊,方便攜帶,所以在外用摺扇,這形式不分男女老幼。
這是初陽整整一箇中午的時間裡所學到,那點僅能算是知識的“知識”,他見到的所有用摺扇的人全都是男人,女人同樣有用扇子的,但是用的全都是團扇。
他還因爲兩種扇子的問題,特意在賣扇子的攤販前問過“怎麼女人在外還用團扇?拿着多不方便啊。”
人家小販挑着眉毛,看白癡一樣的回了初陽一句:“你腦子是不是有泡?你見過哪個女人用摺扇了!你見過哪個男人用團扇了!亂拿亂用,丟死先人了!”
用錯了很丟人,而且還極其難聽的丟先人臉面!既然扇子有這麼大的講究,那老孃們就絕不可能拿錯!其中必然有鬼!
老孃們的伎倆在被初陽點破以後,便不再作任何的辯解。
同時眼中閃出了暴戾的神色,剛纔的害怕已經完全不見,應該說是被暴戾所壓在了底下。
瘋狂,能使人忘卻恐懼!
雖然她的眼中閃爍着暴戾與殺意,但這種眼神只存在了一瞬間。並不是老孃們想掩飾,而是不敢再繼續展現這種殺意。
因爲此刻的初陽,正在對老孃們做着一件事,用手緊緊的掐住老孃們的喉部,讓她動彈不得。
只要她還敢放肆,初陽掐住老孃們喉嚨的手便會瞬間發力,到時她的氣管、動脈、頸椎骨將全部碎裂,死於當場!
“在下說的……可對?”在老孃們眼中殺意盡顯的時候,初陽的手已經在加快的收縮!老孃們本來就不粗的脖子,在經初陽親手改造以後,變得更加纖細!
“因何害我?是受人指使?還是自定如此!”初陽的手已經逐步發力,他想讓老孃們慢慢的感受死亡的過程!
死不可怕,明知要死,還要等着才最可怕!
老孃們脖子上的血管,已經全部向外鼓了出來,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球已經上翻成白色!本來經過白灰塗抹至異常白湛的臉龐,現在已經變成了青紫色,甚至就連撲滿面部的粉底,都掩蓋不住臉部的色變!
初陽微笑着享受了一番老孃們那豐富的面部表情後非常滿意,他慢慢的把頭伸向了老孃們的耳旁,嘴脣輕啓,慢聲細語的說道:“講與不講取決於你,殺與不殺取決於我!”
“我時間有限,只予你一彈指!”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放鬆了捏住老孃們脖子的手,但並完全沒有放開。
“別急着回答,考慮清楚後在說。”初陽嘴角上翹,不輕不重的補充道:“生死只在一線之隔,路怎麼走,你自己挑啊!”
只給十剎那的時間,還來了句別急着回答,讓人對死亡前夕那短暫的時間,有了清楚的恐懼!初陽這心裡運用當真歹毒!
初陽手雖然放鬆,但還是牢牢地鎖着老孃們的脖頸,以防她一有異動,也好瞬間發力,將其捏死當場!
在老孃們的肺,頸,心臟承受了如同火烤油炸一般的煎熬後,初陽終於給了她一絲活命的機會,雖然他沒有完全的鬆手。
老孃們在狠狠地咳嗽了幾下,緩了緩剛纔幾乎停止流動的血液後,又爲了活命不敢多緩,就急忙張開口沙啞着嗓子,邊咳邊說道:“咳咳......賤......賤婢不敢!是......受人所使......纔敢如此,望公子饒恕賤婢一命,賤婢以後必爲公子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受誰唆使?動機何在?”初陽並沒有理會她的後兩句,他只想知道是誰要害自己。
自己可是剛剛到外界不足兩天的時間,也沒有接觸過多少人,更別提得罪誰了。怎麼會有人想要殺自己呢?難道是因爲......
“賤婢不知,賤婢只偷聽到他與旁人談到過什麼青鋼。其餘他事賤婢真的不知,望公子饒命啊!”老孃們說到最後,已經帶出了哭腔。
“哼哼哼!果真如此!你怎麼與之聯繫?”初陽開始時想不通爲什麼有人想殺自己,他甚至懷疑過伍平,但他很快否認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雖然與伍平相處時間才個把時辰,但他很容易的就能看出伍平爲人忠厚老實。
Wшw ●тt kán ●C〇 他雖然長相粗獷,但人不能貌相,海水亦不可斗量!更何況伍平還是經過仲德認可的人,怎麼會有加害自己的想法呢。
方仲德?那更不可能!如果他想殺自己,在昨晚喝醉酒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那時候自己可是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力氣,幹嘛要等到現在?
不知道天外青鋼,所以當時沒動手?呵呵,一個人爬上爬下天斷山,不帶金不帶銀,偏偏冒着性命危險,揹着個重兩百多斤的大鐵塊,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那絕不是凡物!
真有害命取財之心的話,還用等到知道了那是天外青鋼,讓主人更加重視了才動手?這是蠢還是蠢?
最後初陽能想到的原因,只能是天外青鋼引發的外禍了!
斷山亡者死命抱,
伍平見後驚作天!
這些都是能讓人見後,對自己下殺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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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者只有初陽自己知道,但後者可是在戎農商馬鐵的大堂中發生的,門外就是人頭攢動的市集,讓有心之人留意了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進龍吟鳳鳴至此共五刻時,前後賤婢會見公子到對公子下手時間不足三刻,其餘兩刻公子只在此室內飲茶等待,卻不知賤婢被人叫入房中,以重金賄賂,而買公子項上人頭......”老孃們徹底害怕了,生怕初陽有一絲的不滿,不等初陽發問,自己便一五一十的全招了,她猜想說不定初陽見自己誠懇,就放了自己呢。
哼哼,想瞎她的狗眼!
初陽不等老孃們說完,冷哼一聲,本來已經放鬆了的手再次加力,心中的怒火完全的顯現在了雙眼當中,兇惡的盯着老孃們說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卻爲區區錢財要害我性命!你安敢如此!”
老孃們雙眼再次泛白,面色再次變青,她忍受着喉嚨的刺痛,聲音沙啞的說道:“公......公子......請......請聽賤婢解......釋......”
初陽聽後按下了浮動的殺心,但怒火卻控制不住。初陽將老孃們掐着脖子舉離了地面,然後“彭”的一聲,狠力的把她摔在了地上,言道:“說!”
經初陽這一摔,老孃們直接吐出了兩口鮮血,她平緩了一下氣息後,也顧不得去擦拭嘴邊的鮮血,直接爬起跪在了地上,以頭貼地像是拜佛似的對着初陽說道:“在賤婢經過隔壁房時,便被一蒙面男子拖入房中,房中還坐着另一蒙面男子。不等賤婢有任何問話,便被那人用刀架住脖子,那人言道要賤婢刺殺公子,事成後便會給予賤婢銀票三百兩已做酬謝,與我贖身之用......咳......咳......”
說着的時候老孃們又是咳出了一口血,但她沒敢停頓,繼續說了下去:“賤婢沒有他法只得答應,出門後賤婢佯裝擦鞋,便低下身伏門偷聽,如此聽到了青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