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紅眼 14
咣噹——!
練習場中,女孩子暴躁地摔下手裡的武器,然而她對面的人卻只是歪了歪頭,輕笑道:“怎麼,認輸了?”
“你覺得戲弄我很好玩嗎?”
少女厭惡地看着那人,恨恨地說道:“我受夠了!”
“受夠自己的無能了嗎?”
“你說什麼?”
“你花了一上午時間,至今爲止卻都無法觸及我分毫……實話實說,我覺得完全沒有才能。”
“要是你肯堂堂正正地和我打的話!”
“堂堂正正……呵呵,小傢伙,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啊?”
“胡說!”
少女氣得暴跳如雷,握拳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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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黑騎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栽倒在了地上;六月徽好整以暇地直起身體,吹了吹手指,笑道:“你可真夠重的,秋織,是時候減肥了。”
“嘎啊啊啊啊啊!”
黑騎士一下子跳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她的【毒蛇】早已經飛到了遠處,六月徽只用了兩招就繳了她的械,之後索性也丟掉了武器,赤手空拳面對着秋織。
“就算你叫這麼大聲,也改變不了什麼。”
六月徽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說道:“並不是只有兇狠的狗才會狂吠,事實上,虛張聲勢往往就是弱者所爲。”
在他說話的時候,秋織雙手扶住地面,身體繃得筆直;六月徽話音一落,她的雙腿便一蹬地面,緊接着就像利箭一樣飛速衝了過來。
空的一聲大響,六月徽一肘擊在秋織的胸口,那上面的赫子在一瞬間就像是玻璃一樣碎裂開來,隨後卻開始從外圍向內部癒合;秋織踉踉蹌蹌地退後,不等她站穩腳跟,六月徽就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向前一摟,緊接着膝蓋直擊她的甲殼剛剛被擊碎的位置。
“呀啊啊啊啊!!!!!!!!!”
秋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她胸口的赫子幾乎被擊碎,但是卻依然頑強地自我修復着。六月徽將她推開,饒有趣味地觀看着她的赫子逐漸彌合,輕聲說道:“我曾經希望你不會再需要使用這份力量,然而現在……哼哼,也不知道我是該哭呢,還是該笑?”
“六月……六月徽!!!!!”
秋織憤怒得尖嘯着,她的身體復原速度奇快,除此之外,原本如鎧甲般平滑的甲殼突然冒出無數葉片似的利刃。這些帶着鋸齒的利刃突兀在外面,讓她彷彿如刺蝟一般,恐怕只要一接近,普通人的皮膚便會被利刃割傷,血流不止。
“哇,真是精彩,爲了適應環境而迅速進化,這種能力正和當初我們預想中的一樣。”
六月徽笑着說道,然而秋織的雙手十指猛地張開,只見那上面覆蓋的甲殼也迅速變成了鋸齒狀的刀刃,活像是野獸的利爪一般。
“你這算是什麼,Cosplay嗎?嗯,讓我猜猜,金剛狼?”
“六月徽!!!!!”
秋織再度猛衝過來,野獸般的利爪猛地抓來,彷彿想要撕碎眼前這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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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怎麼了?”
“痛痛痛痛痛……”
“忍着。”
咔嚓一聲,女孩子的臂骨被接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抽了抽鼻子,嘟囔道:“謝謝。”
“哈哈,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你嘴裡說出什麼好話來——能站起來嗎?”
“切,不知道感激的傢伙……不用你扶!”
女孩子急躁地想要起身,緊接着卻摔倒在地;她的腳腕也斷掉了,年輕人低頭看了看,雙手按住她的腳踝,使勁一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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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噢——唔!!!”
女孩子忍不住痛呼一聲,隨後就咬牙切齒地別過頭去,半晌後才自己站了起來。
“今天到此爲止。”
“唔……那明天呢?”
“如果你靠着自己還能走到這裡來的話,我不介意再多陪你一天。”
“那你等着吧,我就算是爬也會爬過來的!”
“嗯哼,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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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一直黑色的利錐刺穿了秋織的肩膀,她下意識地揮舞着右手想要抓到六月徽,但是迎接她的卻是另一把黑色利錐,將她的手心刺穿。
“啊啊啊啊!!!!!!!”
秋織痛苦地嘶吼着,她整隻右臂都失去了知覺,而六月徽則移動到她左手邊,從她背後刺入了第三根黑色利錐,緊接着第四根黑色利錐就從背後貫穿了她的胸膛。
轟的一聲,秋織無力地倒在地上,她甲殼上的利刃像是冰一樣碎掉,露出了原本黑色的鎧甲。
“不費吹灰之力。”
六月徽拍了拍手,看着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秋織,優哉遊哉地說道:“別再白費力氣了,這是專門用於捕獲的特種庫因克,能夠遏制赫子的活性。”
“啊,我不會……聽你的……”
秋織艱難地擡起還有些知覺的左臂,試圖支撐自己的身體,但是手背緊接着就被第五根黑色尖錐釘在了地上。
“秋織,秋織……”
六月徽嘆息着說道:“爲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聽我的話。”
“我決不……決不會……”
秋織瞪大了眼睛,血紅的雙目透射出極度的憎恨;而六月徽卻始終只是憐憫地看着她,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緩緩說道:“那樣也好……有些事情,最好還是永遠都不要記起來……一旦回憶起來,留給你的,也只有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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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師父。”
“……”
“怎麼了,師父?”
“你今天爲什麼這麼畢恭畢敬?”
“您不喜歡嗎,師父?”
“不,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已經聽說了,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樂!”
“哦,多謝。”
“爲什麼您一點都不開心?難道今天不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嗎?”
“嗯,那我的禮物呢?”
“唉?唉唉唉唉……那個,那個……”
“呵呵。”
“我錯了,師父。”
“不,沒什麼關係;看起來,你學會關心別人了呢。那麼,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實際上,我想離開您了,師父。”
“……你確定?”
“我想,您說的沒有錯;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不想無意義地等待下去,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請您諒解!”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明天我就帶你去見開煌院長吧。”
“謝謝,無論如何,很感謝您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不必,將來你別恨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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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秋織猛地擡起雙臂,她幾乎是從尖錐上撕下了自己的左手,撕心裂肺的痛楚刺激這她的神經,不過片刻,她殘破的手掌就復原如初。
“六月徽!!!”
秋織尖嘯着拔出右手手心的那根黑色尖錐,朝着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的六月徽刺了過去,而六月徽恍若未見,只是擡起自己的手,下意識地做着防禦。
噗的一聲,尖錐繞過了六月徽的手,刺入了他的心臟之中;秋織一擊得手之後,迅速跳開,掙扎着拔出自己身上剩下的黑色尖錐;在那之後,她纔有時間看向六月徽,卻發現對方依然還好端端地站在原處。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會這麼恨我……唉,無所謂了。”
六月徽看了看自己心口處扎着的黑色尖錐,嘆了口氣,對着秋織攤開雙手,說道:“解氣了嗎?”
“你……你怎麼……”
“秋織,看起來,你是該需要好好休息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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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徽出現之後的不久,禮堂下方的地下大倉庫裡,戰鬥也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呼,這下子就等待支援好了。”
鈴屋什造有些疲勞地扶着額頭,13區的搜查官們都靜默地站在BigMadam屍體的四周。阿原半兵衛這時候纔想起透和瓜江兩人,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瓜江正倚在透的肩膀上,剛剛與BigMadam交戰時的重傷再加上過度催動赫子,他已經精疲力盡了。
“兩位還好嗎?”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透輕輕拍着瓜江的頭,見他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便沒有去打擾他。
“好的,還是趕快和和修準特等聯繫吧。”
阿原半兵衛朝着同僚點點頭,後者立刻拿出了對講機;在他正在調試頻率的時候,忽然一陣沉重的響聲,開始從對面的牆壁中傳了出來。
“什麼聲音?”
13區的搜查官們立刻警覺起來,而那聲音越來越近;很快,他們就已經能夠清晰地聽到,牆壁對面那種擂鼓似的響聲。
“小心!”
話音剛落,地下大倉庫的牆壁轟然倒塌,衆人驚愕地看着一個足足有兩米高,穿着鎮暴警察服裝的傢伙推開碎石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
阿原半兵衛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不俗之客,然而很快他身後就走出一個纖細的身影,全身籠罩在漆黑的斗篷之中,只有上面張牙舞爪的火蛇標誌,顯得奪目異常。
“我們來晚了。”
那個人輕聲嘆息道,那聲音聽上去很像是女人;她看向地上的BigMadam,喃喃自語道:“難道,就這樣失敗了嗎?”
“那個標誌……他難道是,SSS級【九頭蛇】?”
阿原半兵衛失聲叫道,而鈴屋什造一掃先前的疲憊之態,握緊了【傑森】,喝道:“別發呆了,半兵衛!”
13區的搜查官迅速重整陣型,列隊在鈴屋什造身邊;而九頭蛇只是哼了一聲,拍了拍身邊的大塊頭,說道:“把他們趕走,【豬】;但是,不要傷害他們。”
轟隆一聲,巨大的喰種踏出一步,將雙拳狠狠擊在一起;對比之下,瘦弱的鈴屋什造站在他前面簡直就像是豆芽菜一樣,但是他卻毫無懼色,低聲喝道:“攔住他們!”
一聲令下之後,13區的搜查官們立即合圍上去,一如剛剛對付BigMadam一般,四把庫因克同時砍向巨大的【豬】;而那喰種卻穩如泰山,等候着他們的攻擊。
咔咔咔咔——!
四聲乾澀的噪音伴隨着火花濺起,搜查官們的庫因克重重地砍在【豬】服裝外層的護甲上,卻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來;擊打時造成的反作用力反倒將其餘的搜查官震退好幾步。後發而至的鈴屋什造看在眼裡,立刻瞄準着喰種沒有護甲保護的地方砍去。
“喝——!”
【豬】攥住一柄庫因克的長杆,猛地一揮;那名搜查官不受控制地被丟了出去,鈴屋什造迅速躲開,但是他也不得不調整【傑森】的方向,以免砍到自己人。而就在這時候,【豬】已經合身朝着鈴屋什造跑去。
“鈴屋前輩!”
阿原半兵衛急忙回援,而鈴屋什造臉色一變,急促地喝道:“別過來!”
“唉——哇呀!”
嗖的一聲,【豬】突然站定,用奪來的庫因克原地一記橫掃,將阿原半兵衛絆倒在地;隨後他就被【豬】揪到手中,在空中畫了個圈,隨後被丟飛了出去。
“哇呀呀呀呀!”
在半兵衛慘叫着被丟出去之後,鈴屋什造猛地躍起,握住【傑森】一刀劈下;然而【豬】雙手一合,空手製住【傑森】的刀刃,讓鈴屋什造動彈不得。
“好機會!”
另外兩名搜查官立刻抄起武器砍向【豬】的身體,這一次他們瞄準了沒有護甲保護的部位,因此成功地砍進了【豬】的身體。但是隨後他們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庫因克完全拔不出來了。
“喝啊!!!!”
【豬】爆喝一聲,他的肩部冒出兩片鐵板似的甲赫呼向那兩名搜查官,而他們兩人猝不及防之下就像是蒼蠅一樣被拍飛了出去。緊接着,兩片甲赫猛地合向鈴屋什造,鈴屋什造不敢硬抗,迅速轉動【傑森】,脫離【豬】的控制,向後躍去。
“夠了,【豬】。”
一直冷眼旁觀的九頭蛇出聲制止了【豬】,而【豬】心有不甘雙拳向擊,卻不敢違背九頭蛇的意志。
“鈴屋準特等,這邊已經清理完畢了!”
這時候,倉庫另一端傳來了搜查官的聲音,鈴屋什造面色一緊,而九頭蛇卻擡起頭來,沉聲說道:“在前面嗎?”
這時候,後方支援過來的搜查官也匆忙趕了過來,等看到九頭蛇和【豬】之後,他們不禁一怔,隨後就紛紛反應了過來:“還有喰種!別放跑他們!”
“不要過來!”
鈴屋什造大聲喊道,但是爲時已晚;九頭蛇向前一指,【豬】便嚎叫着向那些搜查官衝了過去。
“攔住他——哇呀!!!!”
【豬】像是坦克一樣碾過了擠在門口的搜查官,伴隨着一陣嘭嘭的重擊聲音,將他們全部都撞飛了出去;而九頭蛇擡起手來,一道蛇首赫子從他袖子中飛出,咬住了倉庫的橫樑,隨後將她拉到了上方。
“把道路打通,【豬】。”
“呼……是!”
【豬】見九頭蛇已經朝上方飛躍出去,便衝着倉庫的牆壁猛衝過去。
“我的天——!”
【豬】沉重的衝撞讓倉庫都有些搖晃,鈴屋什造不禁冷汗直流,迅速招呼起阿原半兵衛等人,下令道:“帶上這邊的透和瓜江,叫上大家趕快離開這裡!”
“那這傢伙怎麼辦?”
“別管他了!難道你想被埋在這裡嗎?”
===
“咿哈!!!”
大倉庫上方的禮堂之中,兩個獨眼喰種正廝殺在一起;傷痕累累的雛實倚在廢墟邊上,大口喘息着,只是心如刀絞地看着琲世和【貓頭鷹】糾纏在一起。
“哦呀呀呀,哦呀呀呀,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但是這一點用都沒有!!!!!”
【貓頭鷹】神經質一般地叫囂着,琲世卻沉默不語,只是頑強地將用鱗赫撥開他射來的羽赫,之後接近過去;兩個人完全不顧四周的障礙物,只是盡情地發泄着自己的破壞慾望,將整座禮堂砸得七零八落。
刺啦——!
“你—敢—咬—我?”
【貓頭鷹】瘋狂地喊道,琲世在他臉旁咬了一大口,而他的身體也逐漸地開始異變,大量的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附着到他的表面。
“別太得意了!”
簇簇簇簇簇——!
兩人的赫子交叉在一起,貫穿了對方的軀體;很快雙方便分離開了,各自退到了一邊。
“哥哥!”
雛實失聲喊道,但是與此同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卻傳入了她的耳中。
轟轟轟轟!!!!
黑色的物體衝破了禮堂的前門,從觀衆席直衝向舞臺;他的軀體撞擊在地板上,如同鐵犁一樣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唉,什麼東西?”
另一邊的才子也嚇了一大跳,而她很快就看清了來者的樣子,驚叫道:“秋織?”
“秋織?”
精疲力盡的琲世睜開眼睛,他掙扎着站起,看到了被黑色甲殼覆蓋着的秋織,還有那雙血紅的眼睛。
“赫眼……但是爲什麼,是兩隻?”
“什麼傢伙!”
【貓頭鷹】也費力地站了起來,他晃了晃頭,身體的傷痕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但當他循着秋織飛進來的地方看去之後,一臉怒容立刻僵住,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愕與惶恐。
“這地方可真是熱鬧。”
六月徽從容地走進了禮堂之中。風從外面貫入已經接近坍塌的禮堂之中,他高高站在廢墟之上,黑色的大衣隨風舞動,一種說不出的神秘和森然之感在衆人心中油然而生。
“【烏鴉】……六月徽?”
雛實一見到他,便呆住了;她忘不了這張臉,她更不會忘掉,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的性命,就是被這個黑色的死神奪去的。但是現在雛實心中卻沒有一絲復仇的念頭,她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
“六月……徽!!!!”
秋織暴躁地撕開自己身體上的黑色甲殼,竭力從地上爬起來,但是還沒等她成功,一道庫因克就已經貫穿了她的胸口,將她釘在了地上。
“好好休息吧,秋織。”
六月徽笑了笑,隨後看到了【貓頭鷹】,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是瀧澤君嗎?”
“六月……六月一等——不對,【烏鴉】!”
瀧澤呆呆地看着六月徽,面容扭曲着,嘶聲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瀧澤。”
六月徽笑容可掬地走了過去,而瀧澤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隨後喝道:“別過來!”
“怎麼了,瀧澤;好歹大家以前還是同事呢。”
“哼……”
瀧澤盯着六月徽看了幾眼,發現他並沒有拿任何武器,不禁信心大漲,冷笑道:“時過境遷啊,六月一等——不對,該叫你,六月特等了吧?嘻嘻嘻嘻,真是令人感慨呢,不過像你這樣的天才,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天才’,哼哼,你還是不明白啊,瀧澤。”
六月徽搖頭說道:“你看看你自己好了,難道你還覺得,天賦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你在取笑我嗎?”
瀧澤尖嘯着衝向了六月徽,他的速度奇快,羽赫凝結在他的手臂上,如槍般直刺向六月徽。
“六月特等——!”
琲世驚叫道,而令他震驚的是,六月徽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擡手就握住了瀧澤的赫子。
“啊——唉,等等,怎麼可能?”
反應慢半拍的小才子不忍地捂住雙眼,隨後才意識到不對,拿開雙手後,就看到瀧澤的赫子被六月徽攥在手裡,絲毫無法再進一步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
“瀧澤,Cosplay玩夠了沒有?”
轟隆一聲,瀧澤整個人被六月徽甩到了地上,他一步一步走下觀衆席;而瀧澤狼狽地爬起來,兇狠地看着六月徽,而六月徽憐憫地看着他,說道:“你這樣子……我究竟該不該告訴聖奈呢?”
“什麼——”
瀧澤瞪大了雙眼,但是他的喉嚨好像被掐住一樣,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哐的一聲,數名搜查官衝進了禮堂之中,六月徽眨了眨眼,隨後轉過頭去。那幾名進來的搜查官看到六月徽之後,腳步一停,紛紛點頭說道:“六月特等。”
“有馬特等到了嗎……那樣也好。”
六月徽沉聲說道,而隨後他也看到了,門口走進來的那個白色的身影。
“……”
有馬貴將從容地走進了禮堂,掃視了一眼四周,朝着六月徽說道:“辛苦了,六月。”
“不,沒什麼。”
六月徽指了指雛實,說道:“我想我發現了一個青銅樹的喰種。”
他話音一落,有馬班的搜查官立刻圍住了雛實,而這時候,琲世忽然站起身來,喊道:“等一下!”
有馬貴將轉過頭去,琲世看了雛實一眼,開口說道:“這個喰種的處置,能交給我嗎?”
“……”
有馬貴將沒有說話,而這時候,另一個人也衝進了禮堂裡面,她在上面看下來,在發現琲世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琲世……呼,還好。”
看見琲世儘管傷痕累累,但至少還站得起來,真戶曉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她隨後就看到了瀧澤,而瀧澤也正在看着她。
“真戶……嘻嘻,真是巧啊。”
瀧澤笑了起來,真戶曉愕然地看着他,喃喃自語道:“你不會是……瀧澤……”
“……”
六月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而就在此時,禮堂舞臺的地板忽然碎裂開來;數道黑色的赫子拔地而起,衝入到了禮堂之中。
“你們退後!”
六月徽厲聲喝道,有馬班的幾人本想過去看看,此時立刻站定不動。而有馬貴將則依然沉穩地站在那裡,低聲說道:“八條。”
嘶嘶——
突入進來的八條蛇首赫子張着血盆大口,發出着威脅的嘶吼聲;緊接着一個披着火蛇長袍的人就從地下由黑色赫子托起,她默然地看着腳下的衆人,最後將目光定在了瀧澤身上。
“九頭蛇——哎呀!”
瀧澤有些稀奇地看着這傢伙,然而隨即他就看到八條蛇首赫子齊刷刷地朝着他咬了過來。瀧澤迅速躍起,翻身從高處的窗戶衝了出去,果斷地逃離了此地。
“有馬特等,怎麼辦?”
“……”
有馬貴將沒有回答部下的話,只是沉默地盯着九頭蛇;此時更多的搜查官也衝入了禮堂之中,在看到九頭蛇之後,一個個都呆立在了原地。
“別來無恙,有馬貴將特等搜查官。”
九頭蛇開口了,不過那聲音嘶啞無比;有馬貴將眼神一動,沉聲說道:“你也是。”
“我的人,死在了這裡,介意我把他們的屍體帶走嗎?”
“如果我說介意呢?”
“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九頭蛇伸手一指,八條蛇首赫子立刻俯衝過來;六月徽劈手奪下身後一名搜查官的庫因克,喝道:“後退!”
呀呀呀——!
蛇首咆哮着衝來,但是有馬貴將和六月徽兩人便阻攔下來;與此同時,九頭蛇則緩緩落下,從衆人面前消失了。
“有馬特等,會場出現了許多不明喰種!”
九頭蛇離開後,後續趕來的搜查官急忙喊道,而有馬貴將看了六月徽,後者只是聳了聳肩,說道:“你也聽到了,剛剛那傢伙說的。我的意見是,如果他不主動攻擊的話,就沒必要再繼續犧牲人命了”
“那就這樣吧……叫醫療班過來吧,佐佐木一等負傷了。”
有馬貴將說着便轉身離開了,琲世看到後,急忙喊道:“有馬特等,我剛剛說的話……能將這個女孩,交給我處理嗎?”
有馬貴將沒有回答,而六月徽緩步走到了已經精疲力竭,熟睡過去的秋織身前,拔出了她身上插着的庫因克,擡手朝着才子喊道:“喂,你給我過來。”
“唉,我我我?”
才子驚訝地說道,六月徽笑了笑,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你;長門秋織三等受了重傷,等到醫療班過來,記得叫他們把她也帶上。”
“呃,好的。”
說完六月徽就走了,經過琲世的時候,他忽然停下,看了看雛實,笑着說道:“這是個不錯的素材呢。”
“……六月特等?”
“要不要交給我,我會還給你一件很棒的庫因克的。”
“不,謝謝。”
“奇怪,你說要把她交給自己處置,難道不是把她做成庫因克嗎?”
六月徽說道:“怎麼,你不會是想放了她吧?”
“這——”
琲世不禁啞口無言,正當他急速思考着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六月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開個玩笑罷了。”
說着他就走了,琲世無言地看着他離開,一股寒意不禁從他背後升起;與此同時,雛實也在看着六月徽,她咬了咬嘴脣,卻只是閉上了眼睛。而禮堂上方,真戶曉怔怔地看着六月徽走出禮堂,忽然她想起了什麼,急忙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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