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上黨委副書記、工會負責人後,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我很快就適應了。在上任前我心裡還沒有底,而經過了這幾個月對工作熟悉以後,我覺得工作已經得心應手了。
在基本熟悉情況後,除了繼續加強學習黨的政策方針、工會的相關規定,並虛心地向張政良這個老政工學習外,我在黨務和羣工工作中也做了一些新的嘗試,談不上“創新”,就是將黨務和羣工工作更多地和廠裡的生產經營結合起來,比如說開展勞動競賽,開展技術能手比拼,評選“青年崗位能手”等等。
在日常的黨支部組織生活中也要求既要學習黨的理論、方針和政策,也要結合企業的生產經營工作,充分發揮每個黨員的先鋒模範作用,同時在評選“優秀黨員”“十佳員工”等榮譽評選中儘量向一線工人傾斜。
同時在原來的基礎上,開展一系列爲文體活動,如歌詠比賽、攝影比賽、職工運動會等。
總之,在我分管的黨務黨建、工會領域的工作都搞得有聲有色,分管的安全穩定工作也沒有什麼波瀾。
過了幾個月,到了2008年年底,石廠長又堅持讓我協管人事處。要知道,人事處在廠裡一直是廠長兼黨委書記親自分管的,雖然現在還是石廠長在分管,但以前廠裡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副職來協管人事處的情況。所以在我剛上任黨委副書記的時候,石廠長表示要讓我協管人事處的時候,我是堅決拒絕的,因爲我畢竟資歷淺,而人事處又是個敏感部門,怕廠裡其他領導和幹部會有什麼想法。石廠長清楚了我的顧慮,也就沒有再堅持。
現在石廠長重新提出來了,並且說廠裡的經營形勢現在壓力越來越大,他感覺年齡大了,身體有些吃不消,希望讓我多分擔一些,說什麼剛上任的時候我有顧慮也理解,但是現在也幹出成績了,再說黨管幹部,黨委副書記協管幹部人事工作也不奇怪,再說還有他親自分管呢,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我也只好不多說什麼了。
在廠里正式明確我協管人事處的消息一出來以後,我發現廠裡許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廠裡幾個副職除阮長青外,看我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長,我明白他們心裡可能的想法,畢竟他們的資歷遠比我深,要說沒有一點想法,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只是擔任黨委副書記和工會負責人的話,在企業裡,不管影響力比不上其他副職,特別是是管生產經營的副職,可能他們即使有其他想法也不會太多,但協管人事處又不一樣了,畢竟協管人事處,影響力和這個事情的象徵性意味都是另外一回事,由不得他們會產生一些想法。
而廠裡的處長科長們看到我明顯更加尊敬以外,更多了幾分敬畏的眼神,畢竟,現在我在幹部人事工作中有了一定發言權,也就多多少少能影響他們的命運。
但也有部分人又另外的想法,比如林柯,原來可能一直覺得他纔是接替廠黨委副書記、工會負責人的當然人選,沒有想到是資歷比他淺、毫無黨務和政工工作經歷的我上位了。他心裡當然是不平衡的。在我沒有協管人事處還好,不是他的分管領導,這下我來協管人事處,感覺他在給我彙報工作的時候很不自然。雖然他想竭力掩飾,但還是不經意流露出來一些情緒。
這些年我隨着職位的提升,在察言觀色方面也有很大進步,自然是能看得出來的。同時,我心裡也在想,你林柯如果是這種心態和情緒都不懂的控制的話,可能也就這個樣子了。形勢比人強,石廠長看中了我,放棄了你林柯,石廠長自有他的考慮,你林柯怨不得我。至於我怎樣對他,我考慮給他一個調整心態和情緒的時間,如果過了這段時間他還不能調整過來的話,我也會有辦法的,慈不掌兵,現在的我,對如果不服從我管理的下屬,我是不會客氣的。
在廠黨委副書記、工會負責人的位置上我就這樣波瀾不驚地坐着。工作的順利和平穩使我一度產生了錯覺,覺得這個職位的工作似乎挺輕鬆的,至少比我以前幹採購和銷售時壓力要小得多。然而即使平靜的水面下也往往潛藏着暗流,世間的事情也不可能總是平靜如水,而是不斷會有衝突和波折的。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平靜如水的表象下,一場風波正在悄悄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