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勁氣激盪,轟擊聲不絕入耳,實力稍弱者估計能被這些恐怖的聲音震得肝膽俱碎。
冷寒星和冷斷魂愈追愈是心驚,他們浩大的聲勢不但沒有追上牧天,居然連這個山洞都未能破壞,這對於一個天階強者不得不說是個打擊。
天秘巖他們也有所耳聞,可現在情況緊急,最重要的事是奪回牧天身上的石像,因此對這裡的情況並沒有多做思考,只當是被上古流傳下來的結界給封印了,所以才能承受住他們的攻擊。
兩位天階強者的窮追不捨,讓牧天的頭皮很是發麻,這樣也不是辦法,必須得解決掉這個麻煩!
前行的他忽然止住身形,猛然間回頭,直視對方。這個變故驚得兩大供奉也不住頓了一下,片刻後,冷寒星冷哼道:“怎麼,難道你想通了?”
牧天不由被這白癡的問題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戲謔的道:“你們認爲以這種速度,能追的上我麼?”
冷斷魂怒叱一聲,他早就被牧天弄得焦頭爛額,不待招呼冷寒星,身形閃動間竄到牧天的身後,將他圍在中間,和冷寒星形成合圍之勢,他還真的就不相信,以他們兩人不能解決掉一個毛頭小子。
對他的動作,牧天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站在自己身後。其實這也在他意料之中,可以說是他故意爲之。
天階強者不比尊者,在他們面前自己一切的狡計都無所遁形,即便是跑了出去,也無法真正擺脫兩人的糾纏。
所以,他想到要在這裡解決這個麻煩。此處空間狹小,兩位天階強者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完全發揮出來,,況且天秘巖的山洞可以爲他阻擋大部分的攻擊,因此這裡是對付兩人最好的地方。
一念及此,他反其道而行,出手如電般屠刀劈向冷寒星,身後空門大露,似乎任由冷斷魂放馬過來。
血光頓時照亮了周身數丈的空間,三人的臉上蒙了一層血厲之色,在這裡更顯猙獰。屠刀刀靈乃有至陰之氣匯聚後幻化而成,不但製造出了一個血腥味極爲濃郁的氣場,更能直接攻擊人的靈魂。
這點對修煉暗之力的域者來說,剛好能起到很好的剋制作用,冷寒星即便是位天階的巔峰強者,靈魂強大的可以,但也不能完全剋制血腥味中暗藏的殺伐戾氣。
冷寒星猛地一咬舌尖,使自己清醒過來,可是刀芒已經壓到他的頭頂,情急之下伸手格擋,另一隻空着的手轟向牧天的胸口。
這種下意識的攻防變幻看得牧天頗爲的吃驚,也只有冷寒星這種歷經無數次生死大戰的強者,纔會有如此快的反應速度。
他不敢硬接,在拳頭離自己還有一寸距離時,他腳下一動,身子橫移出去,電光石火的剎那間躲過天階強者的致命一擊。
冷寒星一拳擊在空處,頓生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前方傳來的恐怖威壓讓他忽然想起了冷斷魂。
兩人的戰術本是從前後夾擊牧天,可那小子也太滑溜了,瞬息間從自己的手底下躲開,變成了他和冷斷魂的正面對轟。
“小心!”冷寒星想通了此點,但已經來不及收手,只有提醒身在半空的冷斷魂。
兩人相處了數百年,之前的默契可想而知,有時候無需言語,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因此他在冷寒星開口的那個瞬間變明白了,忽然撤去前衝的力道,變爪爲拳,輕飄飄的擊在冷寒星的拳頭之上。
對轟之勢變成了一方硬生生承受另一方的全力一擊,不過兩人同宗同源,即便生受一擊,也無大礙。
冷斷魂已經做好了準備,天之力將拳頭包裹其中,打算“硬碰”冷寒星。
當時,雖然說冷寒星是臨時變招,但天階強者的本能,就算是擡手間的威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因此兩人都不敢稍有大意,精神高度緊張的注視着對方的拳頭。
正在這時,被他們忽略片刻的牧天忽然殺出,凌厲的一腳向着冷斷魂狠狠踏。
兩人心中頓生警兆,冷斷魂的後背忽然鼓起,半數的天之力倏忽間全部涌向那裡,拼着生受牧天一腳,他也不願硬接冷寒星的一拳。
瞬間做出的取捨不可謂不對,但也還是錯估了牧天的實力。牧天的腳掌中不但含有雷電之力和混沌原力,更有一絲神之力。
三力疊加,形成一個恐怖的氣場,猛然踏在冷斷魂的背心上——“轟!”
聲勢撼天,震得整個山洞似乎都在顫動,天之力如何能夠抵擋三力疊加後的至強力道?冷斷魂的身子不由一顫,向下疾速墜去。
這個變故顯然出乎兩大天階強者的預料,冷寒星想要勉強撤去自己的拳頭,可是冷斷魂的身子已經砸在了拳頭之上。
又是一聲巨響,正面毫無防備的冷斷魂被幾乎傾盡全力的冷寒星一拳擊在胸口位置。
天階強者的實力果然強悍,冷斷魂的胸口頓時凹陷了下去,臉色變得極爲的蒼白,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灑在冷寒星的身上,真的來了次“狗血淋頭”。
牧天藉着反震的力道,身形上升的同時,忽然消失在空間之中,並且封閉神識不讓一絲氣息外泄,生怕被冷寒星察覺。
成名數百年的天階強者,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如此戲耍,這等事若是傳出去,估計會笑掉大陸上絕大部分人的大牙,兩人已經在心中做了決斷,即便奪不到石像,也要將牧天碎屍萬段。
冷寒星守在靜坐療傷的冷斷魂身旁,感應着牧天的藏身之所,但令他驚訝的是,那個小子居然了無蹤跡。
不過,他自信以牧天的爲人,絕對不會遁走,肯定躲在某個未知的角落,等待給他們致命一擊。
因此他不敢離開冷斷魂一丈範圍。牧天的攻擊或許不能擊殺冷斷魂,但若是打擾了他的療傷,使得他走火入魔就危險萬分了。
山洞中忽然安靜了下來,雙方都在等待着,氣氛壓抑而又詭異。
冷寒星忽然想到,他和冷斷魂只顧着追擊牧天,奪取石像,居然忽略了林森和己方剩下的那些人。
看這情況,估計那些人已經凶多吉少了,以林森對暗族的刻骨恨意,絕對沒有放過那些人的道理。
或許死去一兩個長老並不可惜,暗族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下一任的聖女飄零也香消玉殞的話,就不是他願意承受的。
可他也不敢回去救援,因爲過去了這麼久,說不定她已經被林森擊殺,而且這裡還有一位受傷的天階強者和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牧天,在衡量了利弊之後,冷寒星終於有了決斷。
在心中暗歎一聲,現在最緊要的是奪取石像,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棄,希望飄零能夠倖存吧!
想起遇到牧天后的所有事,冷寒星心中一陣的鬱悶,這小子實力雖然變態,但在自己面前還不足爲慮,可每次都能化險爲夷,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而且從中他也發現了蛛絲馬跡,這個牧天已經得到了兩尊石像,而石像中到底有着什麼,居然能夠將他的實力提升的如此之快?如果再讓他得到這尊石像中的傳說之物,那他的實力是不是能夠飆升到和自己一個境界?
曾經在尊者手底下都有所不支的小子,短短數月之內居然可以面對天階強者的圍攻而沒有露出絲毫的敗相,如何任由他這樣成長下去,九族會不會因此全部被其覆滅?
這是一個可怕的猜想,但以牧天成長的速度和對九族的肆無忌憚,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成爲現實。
或許,大陸的禍亂根源真是這個小子,只有將之除去,纔有可能重新穩定大陸的局勢。
但他也知道這有些癡心妄想了,先遑論能不能將他除去,只現在禁域沒有封印的限制,變成無主之物後,爲了其中的傳說之物都在拼命的爭搶,這個亂象就不是任何人能夠阻止的。
不過,任誰見識到了牧天的成長之後,都不會抑制住內心的躁動,貪念會讓任何人瘋狂,這是一個無法逆轉的事實,就如同九族會在這種局勢中不得不互相聯合,互相制約,互相廝殺一般,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可能,九族中會有一些人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先將牧天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抹除,然後再各憑實力爭搶禁域,可誰都不會率先提出來,一方面是因爲牧天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生怕禁域被人搶了先。
在這種情勢下,一切都變得不可預料,不可逆轉。
正在此時,一道悶哼聲將他從互相亂想中驚醒,冷斷魂已經療傷完畢。心中嘆息一聲,既然無法逆轉,無法改變什麼,那就繼續按照這條路走下去吧。
隨着冷斷魂的起身,四周的空間忽然一陣劇烈的波動,一團耀眼的金光登時照亮了整個山洞。
“不好,那小子又施展出了那個域技!”曾經在暗族見識到這團金光造成的破壞的慘狀,冷寒星驚呼道。
兩人怒吼一聲,同時向着金光的源頭掠去,想要在金光未有動作之前,將始作俑者牧天截殺。
可是他們再次的失算,金光忽然動了,而且速度極快,向着兩人的方向射去,凡是所過之處,連天秘巖的山洞都被輕易的撕裂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