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藝館老闆

第六十六章 藝館老闆

段小三順手挑起身邊一張長椅,一下擋在自己身前。

年青人劍勢不阻,一劍刺穿了長椅,突到段小三眼前。

“好厲害。”段小三忙後退兩步,躲過年青人的長劍。

年青人手腕一抖,長椅隨即碎成萬千。他的劍尖,又進一步,始終對着段小三的臉頰。

高手過招,一招便知深淺。段小三沒想到眼前的年青人居然有這麼高深的武技,不敢再起戲謔之心,聚起心神,專心應對。但他又不敢隨意掏出懷間的障刀。他身上只有一把障刀,用來防身。因爲他現在喬裝成天竺人,所以稱手的橫刀,並沒有帶在身邊。

儘管身上帶有武器,但面對盛怒的年青人,他也不敢生死相搏。畢竟是他先是用心不良,存心爲了佔點酒的便宜,纔去挑逗的年青人。

他一邊退閃,一邊急道:“我說年青人,咱們有話好好說呀,又何必動刀動槍的?”

年青人不理會,一劍快過一劍,劍劍不離段小三要害。

段小三被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他一眼瞥見還在啃着排骨的摩方,氣不打一處來,對摩方喊道:“你這個兔崽子,是你惹的禍,還不快點過來解圍?”

摩方卻是嘻嘻一笑,一邊啃着排骨,一邊說道:“這東西好吃,你先對付着,我吃完再來。”

段小三氣得頭髮暈眼發黑,正待罵人,卻一眼見到年青人的長劍再次向他臉頰刺來,只得嚥下快脫口而出的罵人的話,趕緊一彎腰,避過年青人的長劍。

長劍沒有收回,而是順勢向下,一劍刺穿了段小三上半身衣物。

段小三隻覺得後背心一涼,便心知不妙,趕緊往左一閃。可哪知左邊是一張酒桌,他這一閃,剛好撞到了酒桌上,立時將整個酒桌撞飛了起來。

段小三一個腳步沒能收住,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年青人的長劍此時也趁勢收回,只聽得“嘶”一聲,將段小三上身的裹帕撕成兩半。

這下可好。段小三上半身完全裸露在外,露出了他古銅色的肌膚、強健的肌肉和大大小小的傷疤。

段小三和年輕人這一打鬥,早就吸引了在藝館裡尋歡作樂的人們。衆人本就是閒來無事,在藝館裡喝酒打趣,一見倆人你來我往打個不停,索性圍觀成了吃瓜羣衆,津津有味地看起熱鬧。此時一見段小三被挑了上衣,看到他裸露的上身,以爲他落了下風,鬨堂大笑。

年青人趁勢收了長劍,站立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得意地露出笑容。看得出來,他也是點到爲止。既然已經讓對方出了醜,就已達到了目的。

段小三被摞了上衣,本來怒火叢生,但一想到是自己挑逗在先,不好發惱。他臉皮甚厚,也不去撿地上的衣物,索性光着膀子,一屁股坐到年青人的身邊的長椅上,笑嘻嘻地說道:“好吧,我的衣服撕破了,你得賠我點什麼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年青人,見他衣着華麗,溫文爾雅,手中的長劍劍柄居然還鑲着一顆血色的翡翠,心知年青人非富即貴,於是說道:“這樣好了,我本是窮人一個,這裡損毀財物,都記到你一人帳上。”他一把抄起身邊的滿滿的一壺酒,“對了,還有這個。”

年青人沒想到段小三還會來這麼一出,竟然有點懵。他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臉皮可以這麼厚的。

“無賴。”年青人終於回過神來,從嘴裡迸出了兩個字。

段小三卻無所謂。他一直信奉的就是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所以,眼前的年青人遇到了他,那就只能自認倒黴吧。

段小三擡起右手臂,端起酒壺,往自己嘴裡灌了幾口酒。

他的右手臂上,除了兩道傷疤以外,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紋身。

一個豹頭,一個張着血盆大口,似要粉碎一切的豹頭。

“虎豹騎?”年青人驚呼一聲。

段小三一愣,亦感莫名驚訝。他肩頭的豹頭紋身,正是虎豹騎身份象徵。虎豹騎是在唐初名將屈突通手下的一支精銳勁旅,人數不多,也就三四百人。他們是精英中的精英,精銳中的精銳。大唐每一個軍人,都以在虎豹騎中爲榮爲傲。他們在戰場上英勇善戰,無往不前,爲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而虎豹騎最後一位首領也正是蔣師仁。自屈突通病逝以後,因屈突通降臣外族的身份,其後人深受朝中重臣排擠,所以作爲屈突通手中王牌的虎豹騎也逃不過分崩離析的命運,其建制被打散,而原來虎豹騎的人大部被分編到左右衛軍中。

雖然虎豹騎名聲顯赫,威名遠揚,但畢竟也是過去式了。在大唐軍中,已經很少有認出虎豹騎的身份標誌,更別提在這遠離大唐千里的天竺國了。

“你真是虎豹騎?”年青人一步上前,再次向段小三確認。

段小三收起嬉皮笑臉,默默地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披在身上。他雖然仍然以曾經是虎豹騎一員而感到無比榮耀,但現在這樣魚龍混雜、情勢不明的藝館,面對身份不明的年青人,亦不敢坦誠承認。

年青人見段小三默不作聲,亦是默認,一臉的興奮和欣喜,接着問道:“你果然是虎豹騎的人,蔣將軍現在何處?”

“蔣將軍?”段小三大吃一驚。他居然還知道蔣將軍?他到底是什麼人?要知道,他這次跟着蔣師仁,一起護送特使到天竺,這樣的行動,外人知之甚少。知道是蔣將軍是虎豹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年青人卻不以爲然,右手擡至左胸前,握作拳頭,猛地敲擊了兩下,嘴中低喝道:“一日兄弟,永世兄弟。”

段小三更是大驚。剛纔年青人做的動作,喊的口號,正是虎豹騎軍中特定的動作和口號。

“你是……”段小三在虎豹騎時,並沒有見過年青人。

“李真珍。”

“什麼珍?”段小三差點沒笑出來。珍珍,這不是女孩的名字嗎?

“李真珍,認真的真,珍珠的珍。”

“哦,李真珍。”段小三強忍笑意,心中卻不免想着,一定是李真珍父親迫切希望生個女孩,纔給一個兒子起了這麼一個女性化的名字。

李真珍的名字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他爲何會知道虎豹騎?他又是誰?段小三正想着如何盤問李真珍之時,忽聽到一聲厲喝響起,“你們是來砸場子的嗎?”

一個婦人從二樓樓梯口款款而下。她衣着華麗、穿金戴銀,是一個典型的天竺婦人,也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婦人。

她果然來了。段小三心中暗思。其實他故意挑逗李真珍,還有另一層目的,那就是讓藝館老闆現身。他在曲女城人生地不熟,想要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找到拉妮,那就是找到藝館老闆。拉妮既然歌舞雙絕,藝館老闆怎麼會不知道呢?

“正事要辦,稍後細談。”段小三低聲對李真珍交待一句,便朝藝館老闆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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