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身子一震,“傾君,呵……傅傾君!”
怪不得她知道浮香的事情,原來上午時馬車裡的人就是她!
還什麼甄選第一勇士?挑選意中人?!她想挑選誰?她的意中人除了他還能是誰?
還有,獻舞,給北冥聖皇獻舞?
不過是幾日不見,就給他招惹個聖皇出來,真是……好!好極了!
“公子?”浮香看凌燁的臉色不對,小心問着,“你怎麼了?”
凌燁垂眸望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浮香並沒有存什麼壞心思,不過是碰巧救了他一命。
但現在她看他的眼神……
他眯起眼睛,上午的時候急着來找金龍墜兒,倒是沒把她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這浮香現在對他的心思怕是沒那麼單純。
她的小手緊緊拽着他的衣角,整個身子都依偎在他身邊兒,雙眸中盡是欲說還羞的思戀與傾慕。
這模樣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她對他有意思,上午君傾就在馬車裡看着她這樣,而他當時在護着她!
那個情商缺根兒弦的女人,莫非是……醋了?
這想法讓凌燁心情大好,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既然她想玩兒,他賠她玩兒就是了,他的女人鬧脾氣,他總還是要自己給哄回來。
“浮香姑娘,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感激你,但我已經有妻子了,現在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凌燁的話語氣清冷,一句句說的分明,擺明了是要劃清界限斷了她的念想。
浮香的臉色慘白一片,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你,你有妻子了?”
“恩。”凌燁頷首,“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爲報,那金龍墜當來的銀子,就當做是在下給姑娘的謝禮。”
浮香的淚成串的落下,凌燁只是衝她微一頷首,“告辭了。”
話音未落已不見了蹤影。
浮香捂着胸口,踉蹌着後退了幾步,被擁擠的人羣一擠,險些跌坐在地上,腦海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他成親了!
城主府夜宴那自然是大排場,更何況是有聖皇大人在場,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
耳邊兒絲竹管絃齊鳴,殿上美人歌姬如雲,雲洛秋的臉上帶着淺淡而疏離的笑意,卻並不怎麼感興趣。
凌燁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垂着頭也不和別人攀談,存在感簡直低到了極致。
而陸懷瑾突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身子瞬間挺直。
“下面就是傾君姑娘獻上的劍舞了,聖皇大人怕是都已經等急了吧。”
這明顯是一句調侃的話,雲洛秋抿脣一笑,卻算是默認了,吩咐一旁的隨侍,“去將本皇的留凰琴取來。”
陸懷瑾微訝,“聖皇大人您這是?”
“本皇略懂些琴藝,權當是給傾君姑娘助興。”
“原來如此,”陸懷瑾滿臉的驚喜,說着擊掌吩咐道,“來呀,請傾君姑娘!”
擊掌聲還在大殿裡迴盪着,一頭雪白色雄獅直接踏入了大殿。
在座的衆人皆是一驚,但很快,他們的目光便從雄獅的身上轉移到了君傾的身上。
她側身坐在那雪白的雄獅身上,一襲火紅的紗衣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子。
一頭雲發半挽,簪着青玉的步搖,步搖上墜着精緻的玉鈴鐺,隨着那雄獅步伐的移動,玉鈴相撞叮鈴作響。
她的臉上覆着一方白紗,明明已經薄的幾近透明,卻又將她的面目掩住,朦朧的看不真切,透出一股子的神秘感。
臉上僅露出的那一雙眼睛,黑亮如同寶石,眼角微微上揚,透着幾分嗔,幾分俏,幾分媚,一個眼波橫斜,便幾要奪走了人的神魂。
她的雙足,一雙嬌小的天足白如細雪又透着誘人的粉嫩,腳腕上也繫着一圈兒玉鈴鐺,越發襯得肌膚細白滑膩。腳趾微微蜷曲着,指蓋如粉貝一般,看上去格外可愛。
所有人都看直了一雙眼睛。雲洛秋的眸中也滿是不加掩飾的驚豔之色,只有凌燁的目光在看到她這副打扮之時瞬間凝成寒冰。
君傾經過他面前時,隱在薄紗下的紅脣揚起一抹笑意,他果然來了。
走到大殿的中央,她輕巧落地,衣袖一蕩,手中沒有出現長劍,反倒現出了兩支含苞待放的紅梅枝。
注意到雲洛秋案上的琴,她眉梢微挑。
雲洛秋會意,指尖兒一撥,挑動出一個音旋兒,君傾的身子如水般蕩了出去。
等到多少年之後,當時在場的人還對君傾當時的那支舞記憶猶新。
美人如花,人比花嬌,那紅梅枝在她的手中時而是鋒銳的長劍,將雪獅逼退,時而是一鍛紅錦,繚亂人心。
琴音鏗鏘之時,那豔紅連成一片如紅蓮盛開,琴音柔和之際,美人如紅雲,姿態閒懶挑花戲獸。
她就是一隻妖,舉手投足間都是說不盡的風情。
琴音繚繞,鈴聲叮噹,美人,雪獸,紅梅灼灼而開。
當琴音的最後一聲收住,雪獅被君傾挑翻在地。
她站在雪獅柔軟的肚腹上,手中紅梅霎時間盛開,豔紅的花瓣如雨紛落,梅枝狀似無意的勾動臉上的薄紗,她的模樣清楚的展露在衆人面前。
整座大殿寂靜無聲。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怔怔的落在她的身上,迷了,癡了,再不知該如何反應。
君傾直接帶了雪獅出了門,雲洛秋原本想要喚住她,終還是沒有開口任由她走出大殿。
誰也沒有注意到,凌燁的身影一閃緊隨在她身後。
“師傅,你太厲害了!”候在大殿外的陸祁安漲紅了一張臉。
他將自己的雪獅召喚回去,一雙眼睛卻沒法從君傾身上移開,“我那話說錯了,不是師傅你沒人敢要,而是根本就沒人能配得上你。師傅,我看聖皇似乎對你有意思的!”
君傾笑了笑,扔了手中梅枝,“得了,我的事兒還不用你操心,地圖給我送過去了嗎?”
“已經送到師傅你房裡了。”
得了陸祁安的話,君傾點了頭,徑自朝着自己的別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轉過身來,“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還藏着做什麼?”
凌燁的身影在夜色中緩緩顯現出來,君傾倚着門框瞥向他,“今兒怎麼沒帶你家浮香姑娘來?深夜跑到我這女子的別院來,你家浮香可是會吃醋的。”
“你玩過火了。”凌燁開口,聲音暗啞,一雙幽暗的眸子裡卻有火在燎燒。
他走到君傾身邊兒,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推開房門。
君傾張口剛想要說些什麼,紅脣便已經被他封緘以脣。
房門再度闔上,被那人用了心思仔細栓好。院中月光灑落,紅梅灼豔,滿院暗香。
人無寐,花不眠。
君傾想,再見面的時候,她該對他好一頓冷嘲熱諷,什麼浮香姑娘,救命恩人,郎情妾意好不恩愛。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壓覆在牀榻上,上下其手,佔盡便宜。
凌燁的氣息微促,望着身下臉頰緋紅的小女人,他的眸光愈發熾烈。
大殿裡看到她那副打扮,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將她帶回房裡好一頓收拾。
她的身子,她的美,她的好,都是他一個人的,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看去了。
“凌燁,你給我滾開!別碰我!”她拼命掙扎着,卻始終被他死死鎖在懷裡,這一番動作只是讓兩人的身子更緊的廝磨在一起。
凌燁低喘一聲,握住她的雙手壓在牀頭,狠狠吻住她的嘴,用行動清楚的告訴她,這是他的!
不是單純的脣瓣的廝磨,而是吮吻,咬噬,掠奪,他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只想狠狠咬斷她的神經,讓她和他一起瘋狂。
一手製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已經撫上她的腰身,探入紅紗,撫上她滑膩的肌膚。
紅色紗衣襯着雪白的肌膚,一想到大殿中那些男人們癡迷的目光,他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一手掐住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子嵌入他堅實的胸膛,欲x望拼命叫囂着要了她,可理智卻讓他的身子僵住……
君傾躺在牀上,就在他身下,沒有掙扎,一動不動,一雙眸子清冷的如裹了一層寒霜,那樣冰冷而疏離。
“十七,”他低喚一聲,聲音暗啞。
君傾冷冷扯動脣角,“公子這是叫誰呢?你家十七不是浮香姑娘嗎?她這會兒可不在這兒。”
“你明知道我和她……”
“明知道?知道什麼,知道你和她情投意合,和諧恩愛?”
君傾掙開他的手,一把將他推開,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凌亂,皺眉一臉嫌惡的擦了擦自己的脣。
在凌燁微慍的目光中,她雙手環在胸前,微仰着下巴擡眸望着他,“凌燁,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聽着她這口氣,凌燁一直被壓抑着的怒火也被挑了起來,“你個沒良心的女人,爺心急火燎的要找你,你倒好,直接把玉鳳墜還回來了!爺還想問呢!你什麼意思?看上那北冥的聖皇了?”
“爺在你眼裡到底算是什麼?!由着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君傾瞪大了眼睛,胸口起伏急促的喘着氣兒,“凌燁,你還有臉說我?!”
她着實是氣急了,眼眶都隱隱泛紅,“我廢了多大的工夫才找到你!你倒好,和浮香恩恩愛愛小日子過的愜意!是你自己挑了她,現在還有臉挑我的不是了?我有哪兒對不住你了!讓你這麼質問我!”
凌燁擰眉,看君傾這幅模樣心底也不免焦躁起來,“我都說了我和她根本沒什麼,你怎麼就是不肯信我!”
“沒什麼?”君傾冷笑一聲,望着他那眼神讓凌燁的心中沒由來的一顫,“我親眼看着你們倆赤身裸x體的抱在一起,你還告訴我沒什麼?凌燁,你當我眼瞎了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