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病不起。”鍾興抽着嘴角,回道。
他話才落,便見雲芙已經上了相府門前的一輛馬車。
“去靖王府。”她道。
雲芙很快便來到了靖王府。她一路暗暗想着陵越怎麼就生病了,一路又想着外頭人傳他身體不好的事。
病弱體虛不會是空穴來風,那麼他身體是真的不好嗎?
她手心驀地緊了緊,在鍾興的領路下很快便來到了陵越的寢房。
她推門而入,而毒羅同鍾興則待在了外邊。
“誰?”
雲芙才進了房,便看到躺在牀上的陵越猛地坐了起來,似警惕時的下意識反應。
陵越挑開帳,見到雲芙時登覺一愣,“阿芙?”
他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盯向來人。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不是說你臥病不起嗎?“雲芙見陵越好好的坐在牀頭,身上還穿着睡衣,問道。
她這聲音,很亮。
房門外聽到此詢問的鐘興身體一顫,拔腿便離了去。
笑話,揹着自家王爺將雲二小姐欺騙到了這裡,還不跑等待着被懲罰麼?
鍾興覺得自己苦逼極了,他昨兒個瞧着自家王爺臉色不對,且還見王爺一整夜都亮着燈沒睡,今天早上什麼早膳也沒吃,便躺在了牀上假寐。
他是瞭解陵越的,也幾乎知道自家主子的所有事,心想着王爺必然是因爲雲二小姐才心情不佳的。
王爺那等只會將事兒悶在心上的性子,也只會自個兒傷心難過。
所以,自己耐不住便用謊言將雲芙給騙到了靖王府。
而房中,陵越聽到雲芙的問話時,立即都明白了過來。
定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說的還是他生病的話,纔將她騙來探看自己了。
該死的!鍾興這傢伙行呀,都會自作主張了!
“陵越,你臉色怎這麼難看?“雲芙走至牀頭,盯着他問道。
她原還看着他好好的坐在牀頭,心想着是不是鍾興欺騙了她呢。
不過,此時看他蒼白的臉色,看着的確是病了的模樣。
當然,更像是一夜沒睡的模樣。
陵越想起昨夜的事,不知怎的心底就是過不了那條惱火的坎,他瞥過腦袋沒有再看雲芙,甚至一句話也沒和她說。
“真病了?喉不舒服不能說話?”雲芙想着剛剛前來的路上聽鍾興說他沒吃飯,便猜測着陵越是不是咽喉不太舒服。
她伸出手去,欲握上陵越的胳膊探他的脈象。
然而——這一探,她卻只蹙了蹙眉。
只因陵越的脈很奇怪,明明像是一個筋脈鍛鍊、身體虛弱的人的脈象,可又有些地方總讓她感覺不對勁。
她此生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脈象,竟也把不出來。
雲芙只得放棄了爲他把脈這一舉動。
“你哪兒不舒服?能吃東西嗎?我去端點東西餵你吃?”雲芙見陵越臉色好似黑白相交,難看得很,心底莫名涌出了一抹心疼。
她握上他的手,腦袋湊至他跟前,問話時聲音柔和。
“哪兒都不舒服。”陵越心微微一蕩,心底的煩躁因她隨意的一個動作、也因她安撫的聲音散了一大半。
他突然覺得自己若是真的生病了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