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送到南宮月的手上,將之打開,南宮月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她一生癡迷於武器製造,各種武器只要是說的出名字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可是眼前的這張圖上的武器,她還真是從未見過。
“真是奇妙的設想。”南宮月不住的點頭稱讚,對於風無邪的構思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圖是你畫的嗎?”
風無邪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這麼個想法,作圖還真不是我的強項,此圖是出自我的一位朋友之手。”
朋友?君夜離?
風無邪有些微愣,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就把朋友二字說了出來,但眼下還真是無法用別的字眼形容他。
“只是這一部分的材料,我還沒有辦法將之實現。”風無邪的手指,往圖案的底端指去。
“哦?爲何?”南宮月不解的問道。
“因爲這裡要有一個機關,能夠把這底端彈開,露出裡面的東西,而這東西需要用一種極其堅固又有韌性的絲線,我需要此物能承受的住五個人的重量。”風無邪對着南宮月解釋道。
聽到風無邪這麼說,南宮月也陷入了沉思,她說的這種絲線,根本就不可能有。
兩人談話期間,南宮謹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因爲剛剛醒過來,身上還沒有多少力氣。
但他真的挺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設計,便強撐着對南宮月道:“來,給我看看。”
“大哥,可是你的身體……”南宮謹好不容易纔撿回來一條命,南宮月很是擔心他。
“無妨,來扶我起來。”南宮謹雖然面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是充滿了神采。
南宮月知道他也是個武器癡,對於新奇的事物很感興趣,便只好將他攙坐起來,在後背替他放上一個靠墊。
風無邪將圖紙遞了過去,交給南宮謹,看了片刻,南宮謹幽幽的道:“這世上倒是有一種絲線,能達到風姑娘的要求,只是,不太可能,那裡根本就無人能上的去。”
他的話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南宮月是個急性子,忙追問到:“大哥,你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裡?”
南宮謹略一沉思到:“玄冰山上有一種玄鐵礦石,如果能用它與烏雲石相融合,做出來的絲線便能有此效果,可是烏雲石極其難得不說,那玄冰山上更是雪狼成羣,根本就無人能攀爬得上去。”
就連南宮謹也說這根本難以實現,風無邪的心也就涼了大半,可是一想到君夜離說的話,她的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這材料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風無邪接圖紙收好,對着南宮謹說道:“還是先將你身上的傷治好再說,我現在就爲你驅毒。”
剛纔給南宮月的草藥,已經按照風無邪的要求配備好,放置在一邊。
風無邪還是先以銀針爲南宮謹鍼灸,將他體內的餘毒給牽引出來,當所的穴位都被銀針封住後,纔將紅蟾放了出來。
這麼多日子以來,紅蟾經常吸食毒液,身上的顏色更加鮮豔,就連身形也長大了一點點。
已經由先前的一個指甲蓋大小,長成了拇指大小。
隨着它的成長,解毒的能力也就越大。
風無邪拿手點了點紅蟾的頭,對它說道:“去吧。”
紅蟾三跳兩跳蹦到了南宮謹的身上,用細長的舌頭將他體內的毒素吸了出來。
這是一項即繁瑣又枯燥的工作,可是在它的眼中看來,卻是世間最美的美味兒。
吸食毒素,就相當於進餐,這比那些難吃的蟲子可好吃多了。
直到將最後一根銀針上的毒素吸完,紅蟾的肚子也鼓了起來,圓滾滾的肚皮都有些透明起來。
再也吃不動的它,肚皮朝天的躺在了南宮謹的身上,再也不肯動一分。
風無邪知道它的懶病又犯了,只好伸出兩根手指,將紅蟾捏起來,送了回去。
這麼新奇的治療方法,南宮謹和南宮月都從來沒有見過,可見這紅蟾確實稀奇。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南宮謹就感覺身子輕快了不少。
“這紅蟾還真是個奇物。”
風無邪朝他點點頭,對着南宮謹道:“現在你可以進食一些清淡的食物,這些日子要靜養,千萬不要動用體內的內力,更加不可以受傷,現在你的身子還很虛弱,萬一受傷,我也不敢保證能把你救活。”
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這南宮謹體內的骨頭已經遭到了化骨蟲的啃噬,就好比樹木駐了蟲子。
外表看着光鮮,其實有的骨頭部位已經呈蜂窩狀,如果一旦受傷,那可就是有骨折的危險。
當然這些風無邪沒有告訴他們,就是爲了怕他們有心理負擔,這對於南宮謹的病情,一點幫助也沒有。
交待完這些以後,南宮月便隨着風無邪兩人一同出來。
兩人剛走到偏廳,便有一名丫鬟走過來,對着南宮月微微福了一身道:“膳食已經備好,請少莊主移步餐廳。”
南宮月揮手讓丫鬟退下,這纔對風無邪道:“今日爲了感謝各路英豪來我名劍山莊,我特意備下了這宴席,無邪你也一同去吧。”
雖然風無邪很感謝南宮月的邀請,但那些江湖上的人士,她實在不想面對,便婉言拒絕了:“不了,我還有些藥材沒有配好。”
知道風無邪的性子冷清,南宮月也不再挽留,其實那些江湖人士,她也很不想搭理。
但她不行,她現在是南宮家的少莊主南宮謹,她有責任和義務,替大哥守好南宮家。
風無邪告別了南宮月後,便想去城裡看看。
心中有一些煩悶,今天早上君夜離的話猶如在耳,他說,等他半日。
可南宮謹卻說,那玄冰山上雪狼成羣,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上去。
雖然不想理那個人,畢竟是爲了自己纔去的。
就因爲這,風無邪的心中才不安。
那個的人的情,她不想欠。
漫無目地的亂走,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繁華的街上,紫雲城幾乎都在名劍山莊的勢力範圍內。
街上隨處可見山莊的弟子,城內一片祥和,根本就沒有作奸犯科的事件發生。
隨意的走了一會兒,風無邪便覺的無趣,想要回劍莊。
卻沒有想到,在一處拐角竟然看到了杜淳急匆匆的身影,轉身進了一家茶樓。
風無邪心中好生奇怪,這紫雲城應該沒有他的好友,那他這是去做什麼?
別人的隱私,風無邪沒有窺視的習慣,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那二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身華麗的衣角,風無邪喃喃自語:“他怎麼也來了?”
這紫雲城,還真是個多事的地方。
心思百轉間,風無邪的腳步已經移動,朝那茶樓走了過去。
駕駕駕……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風無邪急忙收住腳步,回頭望去,卻見一隊穿着青色衣衫的人正騎馬奔來。
百姓們見這批人來勢洶洶,急忙躲避,可是站在街道中央的一個小女孩,卻已經被嚇傻了,根本不知道閃開。
再看那些騎馬的人,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眼看着那馬蹄就要落在小女孩兒的身上,周圍的人都嚇的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
正當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卻見一道淡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待衆人睜開眼時,小女孩兒已經穩穩的站在了街對面。
爲首的那個人騎的馬揚蹄嘶鳴一聲,差點兒將背上的人甩了下來,那人用力的勒緊繮繩,纔將馬兒控制住,根本就沒有停歇,一夾馬腹又奔了出去。
這看似簡單,但能夠做到如此還一氣呵成的,除了長年在戰場上廝殺練就出來的一身本領,旁人根本無人能及。
不遠處跑過來一個婦人,將小女孩兒緊緊的摟在懷裡,一臉的驚慌,四處尋找救命恩人,卻沒有看到人影。
風無邪站在人羣的後面,怒視着那隊人馬的背影,卻不想那隊人的首領也在朝後看,與風無邪的視線碰了個正着。
他的面容精瘦,目光陰鷙,眉眼雖然細小,但卻兇光外露,一看此人就不是什麼善茬。
在看到風無邪後只是微眯了下眼睛,似乎對風無邪的出手相助很是憎恨。
待這些人走過去之後,周圍的百姓這才指着他們的身後罵道:“這些人也太囂張了,在鬧市就這麼騎馬而過,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
“哎,你不要命了?沒看見這些人是從將軍府出來的嗎?”
剛纔還義憤填膺的人被人一提醒,立馬降低了聲音:“啊?將軍府?難道是鎮遠將軍府上的人?”
這鎮遠將軍乃是當朝皇后的親哥哥,因爲戰功顯赫,被封爲鎮遠將軍,掌管着整個淮南的水軍,其勢力可想而知。
風無邪將周圍的這些消息通通收入耳內,待到這些人馬過去之後,再看茶樓之上,早就沒有了杜淳的影子,就連上官清越也不見了。
兩人這麼急匆匆的見面,又急匆匆的走,到底是什麼事?
即然人沒有了,風無邪也不想再逛下去,便往回走。
心中卻對這個鎮遠將軍府多留意了一些,從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紫雲城分爲兩大勢力。
一個是鎮遠將軍府,一個是名劍山莊,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兩家雖然看起來和諧,實則都在暗中較勁。
名劍山莊一直都在明哲保身,將朝廷的紛爭置身事外,即然不爲朝廷所用,便起了想要動它的心思,卻又因爲名劍山莊的勢力,而有所諸多顧及。
風無邪將這些消息都在腦海中過了一個遍,突然一個畫面闖進了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