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魏高傑躬身站在其下,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方不苟言笑的皇帝,心思活絡不已,還在找着辦法拍皇帝馬屁,皇帝的心思透徹,關於顧平安和醉陽的事情也讓自己心生疑惑,但仔細想想,如今的事情想要改變只怕眼下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魏高傑既然如此想了,於是笑了笑:“皇上,顧平安這次的事算是徹底栽了,不過這顧家軍卻會善罷甘休。”顧家軍以驍勇善戰聞名,也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軍隊,一直都在顧平安麾下,如今顧平安已經被關入大牢裡,這顧家軍難免就失去了核心,人心渙散,也不知應當如何面對。
皇帝擡眼,一雙眼睛裡的光芒斂去,並未任何情緒,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皇帝不動聲色的說:“此事無須擔心,既然事情已經發聲,朕已經安排了他人去做。”
此話出口,魏高傑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眼中更有精光閃過,不斷的想着法子,卻也沒那麼容易能夠反映過來,只想了半晌,道:“微臣知道這事對陛下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損失,但顧家軍畢竟是重中之重,微臣斗膽問,不知陛下將顧家軍的權力交給了哪位。”
心中忍不住忐忑,卻也不知陛下瞞着自己做了什麼,堂堂顧家軍是塊誘人的肉,怎可能輕巧的放棄,定然要想辦法爭取一番。
“魏愛卿,你似乎對此事非常有興趣。”皇帝淡淡的反問,不帶有絲毫其他的感情,但也沒有主動的質問什麼。
皇帝淡淡瞧了他一眼,心中更是自有了思量,對於魏高傑突如其來的來了皇宮,又問出這樣一番話,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魏高傑似乎對顧家軍的歸屬權非常的有興趣,甚至還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下落。
聽到皇帝如此說,心中咯噔一下,已然明白,陛下這是對自己產生疑心了,若非如此,怎會變成這副模樣,他只怕是皇帝發現了什麼,魏高傑臉色微變,臉上卻堆起笑容,討好的說:“微臣不敢,只是想替陛下分擔憂愁,既然顧家軍的事情安然解決,現如今陛下也不必再擔心。”
心中也不知皇帝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誰知,一臉淡然的皇帝忽然間笑了起來,對着他說:“這次的事情上魏愛卿你護駕有功,想要什麼封賞。”
魏高傑心中一陣動容,幾乎下意識要開口,只要將顧家軍送入自己手上就可,完全不需要有其他的封賞,但嘴上還是說道:“微臣不求任何封賞,只要陛下龍體康泰就足以。”
一番話說的輕巧,也並未發現什麼蹊蹺之處,如此的話也能夠重新的相信下去。
也能讓自己徹底的發現,這樣看來能夠很輕巧的確定。
心中快速的向着這件事,也能夠主動的有了牽引,皇帝的手撐着下巴,似乎是在苦思冥想,道:“不可,魏卿對朕有救命之恩,若不給任何賞賜,堵不住悠悠衆口。”
輕巧的一番話堵住魏高傑接下來的話,再沒辦法達成這等事情。
魏高傑心中腹誹,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掛着笑容,道:“多謝陛下牽掛,臣感激涕零。”
說着雙膝跪地,再度感謝陛下的重用。
皇帝點了點頭,心中也沒了旁的心思,揮揮手讓魏高傑暫時退下。
魏高傑恭順的退出御書房,在小廝的引領下朝着宮外走去,一路上,魏高傑臉上的笑始終都沒消去,對着身邊跟隨的小廝道:“你說,皇上會賞賜本官什麼。”
心裡頭很明白,皇帝並非嘴上說說,定然是要有一定的賞賜,但到底是什麼,卻讓魏高傑絞盡腦汁的去猜測。
小廝惶恐,跟在魏高傑的身後,小聲的說:“奴才不知聖上心思,但老爺您對聖上的一番用心,聖上定然不會委屈老爺。”小聲的說着,再沒有發現到底還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如此的事情下,小廝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如何有辦法能夠確定啊。
魏高傑聽到心裡頭也是美滋滋,但不由不放在心上,皇上心思難以揣測,也沒那麼容易確保,這樣看來,還真的是可以確定。
不過此番算是狠狠的搓了一把顧安平的銳氣,魏高傑只覺心中舒暢無比。
“聖心難測,且等陛下的賞賜。”魏高傑不動聲色的將心中的喜色壓下,帶着小廝離開了皇宮。
御書房內,皇帝擡頭看着身邊的太監,眼神的光芒變得更加深邃,自魏高傑離開以後皇帝便一直如此,半晌他才提起硃筆在奏摺上批閱着,道:“且說說,魏高傑此次進宮到底有何心思。”
他的聲音平靜,全然沒有方纔面對魏高傑是那般的鎮定,更能聽出其中隱隱的疲憊,也是了,在面對魏高傑那樣老油條之時,想必是人都要打跌起十二萬分精神的,太監不知如何回答,於是賠笑的走去皇帝身邊,替皇帝添了一杯茶,“奴才不敢揣測,但魏大人應當也是一片好心。”他低頭說着,並沒有注意到一瞬皇帝露出的冷漠的笑。
這笑容中夾雜了許多複雜的情緒,但讓皇帝來看,這片好心未免太好了一點,好到讓人無法接受,至少皇帝是無法感受到這片好心的。單方面的看着,皇帝自然清楚魏高傑的打算,沒有主動的詢問究竟怎麼回事,也在顧家軍的事情上很是在意。
若沒有辦法,也能夠讓人發現,可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讓人徹底的發現了蹊蹺之處,如此的地方上還真的是可以重新的有過幾回,恰好將這件事率先都交給墨君昊去做,只要沒了魏高傑在暗中打擾,應當不會出太大的事情。
想到這裡,皇帝反而也不去擔心旁的事情了,轉而起了其他的心思,到底給魏高傑什麼樣的賞賜,才能讓其他大臣看在眼中,卻又不是真正的加強魏高傑的力量。
心中有顧忌便不能安然的進行賞賜,少不得要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