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被安排去睡了柴房,卓慕凝想了想,就算她覺得可以,大抵墨君昊的臉面也是過意不去的。
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墨君昊同房。這人倒是表現的無所謂,閒閒地支着下巴看着她,“身爲侍妾,與本王同房似乎還難爲你了?”
卓慕凝輕輕着,道:“王爺哪裡的話,還不都是爲了孩着想。”
“本王記得你好像過不喜歡這個孩?”
卓慕凝一愣,沒想到他會提起這茬,便道:“當孃的哪有不心疼孩的,是我一時糊塗纔出了那種話。”
墨君昊此時已經洗漱完畢,僅着中衣,盤腿坐在牀榻上,一副不羈的樣,胸前的領口微微岔開,隱約露出了裡邊麥色的肌膚,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坐。”
卓慕凝閉眼咬牙,心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等她坐過去之後,這人便開始厚顏無恥地要她給自己按摩。
有了上次的經驗,墨君昊直接把上衣褪去,麥色的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灼得卓慕凝雙眼一痛。
卓慕凝提着被角心翼翼地給墨君昊往上蓋了蓋,掩住那人精瘦的腰身,道:“王爺,這裡不比行宮中,炭火生得不旺,您心着涼。”
墨君昊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卓慕凝的心思,只是閉着眼睛懶懶地“嗯”了一聲。
卓慕凝的手不輕不重地按在墨君昊肩膀上,這人雖然昏昏欲睡,可是卻在不停地指揮着卓慕凝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往下。卓慕凝開始的耐心還足,可是沒多一會兒,便全耗光了,手下的力道也開始不均勻起來。
按摩其實是件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她懷着身本來就容易疲勞,今天又趕了一天的路,沒按一會兒睏意便涌了上來,手上雖然在按着,可是卻點頭如搗蒜,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墨君昊察覺到身後人的異樣,他剛剛轉過身來,那人便身往前一傾,撲進了他的懷裡。
墨君昊長臂一探便穩穩地接住了卓慕凝,這人迷濛中看到是他,彷彿似醒非醒,指着他鼻傻笑着了一句:“怎麼又是你。”便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墨君昊無奈,乾笑了一聲,只好將人抱榻。
卓慕凝倒也不見外,自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開始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墨君昊原本不想去搭理她,想他從來都是被旁人伺候,幾時像這般伺候過人,可不知是不是因爲天氣寒冷,卓慕凝在睡夢中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身體也蜷縮在了一起。
墨君昊雖然強迫自己不看過去,可最終還是沒敵過心裡的執念,起身爲卓慕凝蓋好了被。
紅燭燃盡,夜色便慢慢籠罩了驛站外的這個房間。墨君昊坐在發呆,他覺得只要自己一跟這個女人靠近,就準沒好事發生,接連兩次,他都因爲這個女人而搞得沒覺睡。但是長夜漫漫,最終,墨君昊也沒能熬住,他合着衣服躺在牀榻的外側,儘量不去靠近裡邊那個睡得跟死一樣的女人。
天光大亮時,卓慕凝還在夢裡啃着自己最心愛的蹄,只是今天的蹄味道有點鹹,火候也不夠,太硬。
突然間,卓慕凝猛地醒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哪裡是在啃蹄,剛剛明明是在做夢好吧。卓慕凝揉了揉眼睛,逐漸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自己追上了墨君昊打獵的隊伍,然後……
卓慕凝將視線慢慢聚焦,這才發現自己正緊緊抱着的物體不是別人,而是墨君昊健壯的身軀,身旁的人顯然已經醒了,他墨發披散,正目光陰沉地望着自己。
卓慕凝回想起剛剛啃蹄的情節,原本還想爆發的宇宙頓時就萎靡了,她用餘光隱隱瞟到墨君昊胸前的布料上似乎溼漉漉的。
她討好地擡起臉來衝墨君昊弱弱地道:“早啊,王爺。”
“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嗎?”墨君昊的聲音不辨喜怒,可越是這樣卓慕凝心裡越是打鼓,疑心自己下一秒該不會被他拖出去斬了吧。
卓慕凝鬆開自己八爪魚一般抱着墨君昊的手,忙退到牀榻的角落裡,用被將自己給圍了個密不透風,其實這樣做僅僅只是求得一點心理安慰而已,因爲她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光着的倒是眼前的墨君昊。
墨君昊當她彷彿不存在一般,起身,穿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卓慕凝探着腦袋確定墨君昊已經離開之後,便一頭扎進了被褥之間,恨不能將自己給悶死,剛剛的情景是有多丟人啊,她丟人都要丟到姥姥家去了,真是沒臉見人了。
“卓姨娘,您這是幹什麼呢?”突然間,素梅的聲音傳來。
卓慕凝猛地擡頭,見素梅正端着洗漱的用品站在牀頭。丫頭沒見竟好像遇到了什麼喜事一般,樂呵呵地瞧着卓慕凝。
卓慕凝悶不作聲地埋頭洗臉,她將臉整個沉到水中,良久不動。
素梅在一旁嚇壞了,“主,您快起來,仔細嗆着您。”
卓慕凝一甩頭從水中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彷彿瀕死的魚兒一般。
素梅忙拿起手帕給卓慕凝擦臉,道:“奴婢知道您高興,剛剛奴婢瞧着王爺出去時的心情也不錯,臉上還掛着笑呢。“
卓慕凝悲哀地看了素梅一眼,可憐的孩,年紀輕輕眼神居然就不好使了,墨君昊倆上掛的那明明是冷笑啊。
接下來素梅開始絮絮叨叨地給她梳洗打扮,可是卓慕凝的心思一點也沒在這上邊,她還記掛着東頭村的老李家,可看墨君昊的樣似乎並不着急提這件事情。既然正主都不着急,她一個跑腿的就更用不着着什麼急了。
此時並非獵場開放的季節,宮中圍獵多選在夏秋季節,那時候一來是爲了避暑,二來物產也豐富,樹木蓊鬱,景緻看着也舒心。初春時節雖然萬物復甦,但一切都剛剛從隆冬中甦醒過來,沒來得及儲備,是以獵到的獵物大抵不會有多肥美。
墨君昊想來狩獵純粹是因爲心血來潮,恰巧圍場離行宮也近,便順道來施展下手腳。
同行的人皆騎着高頭大馬,墨君昊更是換上了一身黑色騎裝,長靴短打,烏黑的鍛料在陽光下泛着光澤,腰間一條鑲銀的玉帶,襯得他器宇軒昂。他一樂繮繩,馬兒便揚踢嘶鳴,彷彿在宣示着主的威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