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寧森月輕描淡寫的說着,而後隨風嗅了嗅,自己便有了低。
只是依然是不清楚,歐陽紫鳶跟這羣黑衣人有什麼關係。
正是在寧森月思來想去的功夫,那些個黑衣人要麼沒了性命,要麼便深受重傷,滿地打滾,再不然就是面面相覷的望了眼彼此,便逃離了現場。
“紫鳶多謝諸位的幫忙,纔是讓我們夫妻二人安然無恙。”
歐陽紫鳶笑意吟吟的望着景雲晟他們,施禮道謝着,把他們引到了花船上。
寧森月瞥了眼得意忘形的凌瑾,自然知道這個面冷心熱的女人,是何意思,本是不想跟她對着幹,還是不自覺的走到了景雲晟的身邊。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傅禎上前揭開黑衣人的面紗,試圖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蛛絲馬跡。
卻是見着,還沒有多加威逼利誘,這些個重傷的黑衣人,便七孔流血而死。
寧森月不由得納罕,這些個人卻是這般的不顧生死,倒是跟着歐陽紫鳶他們有着什麼關係?
寧森月不覺的望着對面的歐陽紫鳶,卻是見着她眼神閃爍,脈脈的望着身邊的褚容一眼,便說道,“也是不知道得罪了誰,讓相公如是。在這中秋之夜,也是給諸位添了些麻煩,紫鳶真是萬分抱歉。”
“總之,也是多謝了各位幫忙,掃了各位的興致,也是紫鳶的疏忽,若然不棄,紫鳶和着相公,他日會登門道謝。”
歐陽紫鳶黯然的望着面前的褚容,心裡的難色,讓人觸碰,竟有些許的心疼。
“自是不用客氣……”
寧森月客氣的安撫着驚魂未定的女人,卻被一旁的凌瑾搶白了去。
“也是虧得你只是旁邊站着,倒是不曾出力,卻是這般的沾了光去,也是好了意思。”
凌瑾不屑一顧的望了望寧森月,她微仰着頭,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模樣,絲毫不見先前那般虛弱。
她自幼習武,武功底子比起旁人好上許多,僅僅是先前那一陣子的自我調節,便恢復了一絲元氣。
“三公主殿下……”夏侯緋月有些無奈,卻也不敢責罵凌瑾。她自是知曉凌瑾的性子,她一向是面冷心熱。
景雲晟依舊是緘默不語站在一側,看似面冷如閻羅的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卻一直凝視着寧森月,眸中隱隱掠過一絲擔憂。
“既是無事便散了吧……”寧森皓心下本就無奈於凌瑾與寧森月時不時的口角之爭,因與黑衣人周旋至今,本就身心疲倦的他更是不願見着寧森月與凌瑾爭吵。
離散的人羣,因是這花燈節的緣故,慢慢的又聚集了起來,一切都宛若沒有發生過一般。
因是些許的疲憊不堪,又或者凌瑾懶得見到寧森月跟着景雲晟這般恩愛的模樣,竟也是讓凌瑾命人尋了駕馬車,她現下只想要快些回去,洗去周身的疲憊。
“景世子,是否介意同乘?”
凌瑾笑臉相迎的望着景雲晟。
但見這景雲晟依然是沒有絲毫的顏色,瞥了眼馬車,隨後,又瞥了眼一旁微喘着氣,沉默不言的寧
森月。
她似是已疲倦不堪。
正想着應下,不巧此刻碰上夏侯緋月笑着道:“凌瑾姑娘,森皓有些乏了,我便陪同着他先行離去吧。”
寧森皓亦是微微頷首,故作出一副疲倦不已的神態。
話音剛落,扶着褚容張立一旁的歐陽紫鳶眉心一跳,疑惑的眼神在寧森月、景雲晟、凌瑾等人身上流連着,隨後,又見她道:“褚大哥大病初癒,不宜過於疲乏,我便先與夏侯姑娘、寧公子,傅幀先回客棧了。”
她倒是本想着與凌瑾同乘一輛馬車,可瞧着這三人間尷尬訝異的氣氛,她覺着自己還是暫且離去爲好。
傅幀本無意先行離去,他微張着薄脣,似是有何辯駁想脫口而出,可無意間瞧見,寧森月望着景雲晟那別樣的眼神,千言萬語瞬間於喉管處凝結,他再也發不出半個音符。
一抹苦澀自心間蔓延而開,像是食了黃連蓮心一般,苦澀得緊。
他早該想到,寧森月這般出衆的女子,又豈會是一般人能夠與其匹配。
終究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傅幀輕瞟了一眼一旁的景雲晟,此人氣質出衆,美若潘安,身材偉岸,哪怕是緘默不言靜立於一旁,可依舊是貴不可當。
卻不想這一眼,卻是與景雲晟直直撞上,他犀利的眸子像是一張天羅地網,似是要將傅幀的靈魂也鎖入其中。
傅幀心下咯噔一跳,竟是下意識心虛的垂下頭,他竟是怯懦得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
半晌後,他終究是一嘆,隨着歐陽紫鳶、寧森皓等人先行離去。
景雲晟始終是將視線落在傅幀的脊背上,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閃爍着令人道不明的眸光。
花燈節熱鬧非凡,馬車定也是隨處可見。
凌瑾頷首一笑,“諸位隨意。”
與凌瑾寧森月等人簡單告別之後,夏侯緋月五人便先行離去。
一時間,在場只剩下景雲晟、寧森月、凌瑾三人,氣氛顯得更爲怪異。
凌瑾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眼神含笑始終落在景雲晟身上,大有一副景雲晟不答應她便誓不罷休的姿態。
這寧森月別的倒是可以隱忍,卻終還是不想讓景雲晟上了馬車,跟着凌瑾單獨相處。
然而,卻是見這景雲晟,竟是徑直的朝着馬車走去。
寧森月登時有些慌了,她忙挽着景雲晟,好似全然忘卻了先前與景雲晟之間所有不滿,她側過頭對着凌瑾說道,“謝了三公主的美意,只是這中秋佳節,也是人月兩圓的日子,倒是不好坐在馬車上,說了情話,不若在這月色正濃的功夫,賞了美景,也是好事。”
現下已是無外人,她也就喚了凌瑾三公主殿下。
寧森月故意的依偎在景雲晟的身上,挑逗着凌瑾的極限,試圖讓她知難而退。
“世子爺,我們走……”寧森月挽着景雲晟的手臂,試圖朝着另一方向而去。
“本宮不介意世子妃與世子爺在車廂內卿卿我我,時辰已晚,再加上先前世子爺與黑衣人周旋着實狼狽,再者,這車廂內僅僅是本宮一人也怪寂寞,你們二人便上來吧
。”凌瑾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倪着寧森月,仿若施捨一般。
寧森月心下冷嘲,面上卻笑靨如花,穿越雲升一載,她已是能將自己的笑顏收斂自如,“公主殿下的好意森月心領了,只是森月與世子爺一向喜歡迎着皎潔月光邁步,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見寧森月已是回絕得如此毫不客氣,凌瑾自是無法再貼上前去,可若是這般離去又十分不甘,心下輾轉一陣,只見她不留痕跡地輕瞥了一眼景雲晟,見他神色淡漠,絲毫無上自己馬車的意願,一時間,凌瑾卻也覺着無趣得緊,便踩着車伕搬來的踏腳凳,長腿一邁,進了車廂。
馬車裡的凌瑾,透過車帷的縫隙,瞥見了他們這般溫存的模樣,心下着實惱的很,冷哼一聲,示意車伕揚長而去。
月色濃,秋意緊,攤販流連返。
寧森月目送了遠去的凌瑾,送開了自己環顧景雲晟的胳膊。
卻是見着景雲晟劍眉橫豎,劃過一絲不悅,很快的便又消失了蹤跡。
“嘁,有什麼了不起的。”
寧森月撇了撇嘴脣,望着遠去的豪華馬車,面上故擺出一副不屑。
對自己總是這般不慍不火的冷淡,若不是跟着別人說,他們是夫妻,倒是看不出有絲毫的關係,只是覺着,不過是形同陌路的兩個人罷了。
其實,景雲晟也並沒有刻意的離開寧森月太遠,也是故意藉着賞燈、看月的功夫,故意放慢了步伐。
跟這寧森月已經一年之久,雖是最先的不喜,也慢慢的被這個機靈的丫頭吸引。
只是,心裡依然是有些事未曾放下,倒也是不願過多的表露自己的兒女情長,只是決定默默的守候寧森月罷了。
這也便是,寧森月發生危險的功夫,他能夠一招擊中的原因。
只是,這些事,這些心思,寧森月不知道罷了,他也不想讓他知道,就是這般曖昧的保持着。
“對了,妾身倒是忘了問了,世子爺怎麼會在此?莫不是有佳人邀約,不料被我們掃了世子爺的雅興?還是風流倜儻的世子爺,擔心我們照顧不好三公主,纔會尾隨了過來。”
寧森月趕到景雲晟的身邊,一雙狡黠的雙眸,直視着面前的景雲晟,深邃的眸子裡,被異樣的眼神籠罩着,暗藏挑逗的意味,望着一副漠然的景雲晟。
今兒個自己與他鬧得不歡,隨後景雲晟又是不見蹤影,後來自己與夏侯緋月前去遊湖也並未知會他一聲,而今卻是在寧森月身陷囹圄的功夫,景雲晟竟突然出現,自然是好奇不已。
加之,夏侯緋月也是說了景雲晟是關心自己,纔會如此,寧森月自然欣喜,卻依舊是想知曉景雲晟的心思,省的自己誤會了去。
而這景雲晟面對想象力豐富的寧森月,驀地停下了腳步,突然附身仔細打量着身邊這個身量嬌小的女人。
這雙脈脈的眸子,加着景雲晟灼熱的呼吸聲,倒是讓寧森月有些害羞,慌忙閃躲着說道,“你要做什麼,這人這麼多。”
面對這般溫存、柔和的景雲晟,寧森月竟然有些意亂情迷,反倒是說了些露骨的話,倒是沒有這時候女人的矜持。
“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