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墨不僅不幫腔,還落井下石。
“……你別再說了,老婆本有沒有我不知道,老婆是沒了……”
高遠又是一陣哀嚎,聽得雲子墨和裴琛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還是要談正事。
“總裁,您父親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他被你氣得不輕,公司現在又這樣,他每天除了罵人,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了,你要是還不回去,公司真的要倒閉了!”
高遠說的誇張,陸謹言一直在背後操控公司運作,怎麼可能會倒呢?
就連現在這小小的危機,都是陸謹言一手搞出來的。
目的麼,就是要陸父看看沒有了他的陸氏會是怎麼樣一個局面。
他陸謹言不傻,就這麼任性把公司丟下,他離開了公司不假,但他一直監控着公司的情況,換言之,陸氏依舊是他在管理。
陸父不過就是坐鎮在公司,讓外人不至於說陸氏內部混亂。
“高遠,你就放心吧,就算你失業了陸氏都不會倒閉,陸氏倒了,我們陸總拿什麼來娶老婆啊,沒錢沒車的,恐怕還要女人包養呢!”
雲子墨是真不怕死,當着陸謹言的面也敢這麼說。
如果是平常的陸謹言,這會兒雲子墨估計是要怕了,可現在的陸謹言,哪還有半點以前那冷漠的姿態,說他被喬夏包養,人家根本就是甘之如飴好嗎?!
雲子墨看着好友一臉淫笑,挑眉看向裴琛,兩人都在看戲。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董事會情況如何?”
陸謹言沒有時間陪高遠玩鬧,他還得早些趕回去,免得讓喬夏生疑。
“董事會比較安靜,也許是您父親坐鎮,他們也不敢胡來,不過已經有董事私下聯合起來,打算要跟董事會攤牌,恐怕是要重選總裁。”
陸氏的內部與裴氏不同,陸謹言的位置是陸父給的,他離開,總裁的位置自然還給了陸父,其他董事手裡的股權其實影響不了陸家在陸氏的地位,只是現在公司這個情況,陸父又沒有辦法改變,董事會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讓他們鬧,最好是鬧到我父親面前,你不用管太多,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即可。”
“啊?總裁,您不管這件事啊?”
高遠顯然沒有想到陸謹言會放任董事會搞事,這要是真搞出問題,公司就真的出事了……
“董事會有我父親看着,你以爲他什麼都不懂麼?也許公司的事情他現在管不了,但董事會,他精着呢!”
陸氏董事會之所以這麼安靜,不單單是陸謹言的震懾力,更多的他們還是害怕陸父。
陸父在董事會的地位,哪怕現在沒有股權,也能影響他們。
高遠半知半解,點頭,又說:“那公司危機怎麼解決,再不解決,我懷疑我要被辭退了,而且外界已經收到風聲,開始有人搗鼓着要攻擊公司了。”
陸氏動盪,對外人而言,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誰都想取陸氏而代之,成爲海城第一企業,這些人中,尤霍氏野心最大。
陸謹言淺笑,“正在攻擊我們的人,不是坐在你面前麼?”
高遠一愣,看向裴琛,猛地回神,“裴總,您行行好,別再繼續攻擊我們了,再這樣下去,我沒法交代啊!”
裴琛攻擊陸氏,是陸謹言交代的,高遠又身受重命解決危機,可他總不能對付裴氏吧,而且還是陸謹言授意的。
難上加難,高遠覺得腦袋都快炸了。
“這個問題,你得請示你們陸總了,”裴琛舉起杯子隔空與陸謹言碰了碰,一口飲盡,“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給我就成。”
說完裴琛還真的離開了。
雲子墨也沒興趣聽這些,也走了,把包廂留給兩人。
“總裁,我現在該做什麼?”高遠請示。
“裴氏的攻擊不會影響陸氏的運營,只是表面上造成了危機,內部穩定,我父親那邊你先拖着,董事會讓他處理,你處理好我交代的任務,上個月的收購方案完成了?我前兩天交給你的新項目,計劃書寫出來了?”
陸謹言似乎真的沒有把陸氏這個爛攤子放在心上,語氣輕鬆,看不出一絲困擾的樣子。
反觀高遠臉色就難看了,總裁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嘛!
……
陸氏的情況依舊嚴峻,高遠在公司都是一臉沉重,誰都不敢接近他。
董事會果然鬧事了,只不過也被陸父擋住了,在董事會,誰也不敢輕視陸父。
喬夏兩母子對於陸謹言整天躺在家裡的表現,很不滿意。
“大叔,你不要躺在沙發上啦,你帶小白去散步!”
喬寶很不爽,爸爸現在每天都在家裡,不工作了嗎?
喬夏則是一臉嫌棄:“陸謹言,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謹言難得休假,就想在家休息,偏偏這母子倆還不讓他休息了。
“好吧,我帶小白去散步,”陸謹言站起來,走到小白的窩前,把小白抱出來,給它帶上項圈,拉着他,另一隻手去拉孩子,“走吧,我們下去散步。”
喬寶看看媽媽,喬夏似乎很生氣。
“陸謹言!”
“嗯?要洗碗嗎?等我回來再洗,你去畫畫吧。”
他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喬夏的怒氣,就這樣拉着一孩一狗走出了門口。
喬夏氣得跳腳。
像是刻意要惹怒喬夏一樣,陸謹言在家裡總是做一些讓喬夏生氣的事情,比如縱容孩子玩遊戲玩上一個下午,或者每次想跟他談正事的時候,他總是輕飄飄來一句晚飯吃些什麼,讓喬夏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對他做什麼。
“陸謹言,你給我出去!”
喬夏氣得只想趕人,她之前定是腦子進水了纔會萌生出同情他心疼他甚至收留他的想法,他有什麼值得同情的,他明明就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喬夏越來越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扮可憐博取同情,不然爲何明明他失去了一切,反而更開心?
被人這樣吼,陸謹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笑意,還煞有其事的問了問:“你這幾天,是不是親戚要到了?”
要不然怎麼這麼暴躁?
喬夏沒聽明白,卻更生氣:“你別跟我扯有的沒的,陸謹言,從今天開始你不準住在我這裡,你回你的家!”
“我的家就在這裡啊。”他聳肩,笑的一臉人畜無害。
“這是我家!”
喬夏糾正他的說法。
陸謹言笑的溫和:“其實,這套房子,是我的,不是陸氏的。”
“什麼?”喬夏懵了。
陸謹言摸摸鼻子,小心解釋道:“陸氏沒有給員工分配住宿的條文,這套房子是我私人財產,我早年買下來的,是我讓人把它當做員工公寓分配給你和孩子住的。”
藏了這麼久的秘密總算說出來了,陸謹言小心翼翼的觀察喬夏的表情。
喬夏最初愣了,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等到她反應過來,又是大怒。
“陸謹言,你又騙我!”
這個男人到底幾句真話幾句假話,連房子的事情都騙她?
“……我只是想讓你和孩子住得好些,別無他想,你放心,這房子是我私人產權,與陸氏無關,你可以一直住着的。”
陸謹言討好的說着,糟糕了,好像踩到雷區了。
“陸、謹、言、你死定了!”
喬夏狠狠的瞪了他幾眼,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陸謹言最開始還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一直到某人把他當成透明人對待,他才意識到,喬夏是真的生氣了!
他想,早知道就不把房子的事情說出來了,這會兒又遭殃了!
喬寶對爸爸的自討苦吃很是幸災樂禍,誰讓他得意了!
於是陸謹言在家裡被嫌棄了,他一邊忙着哄老婆孩子,一邊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兩頭跑,也不輕鬆。
喬夏只當他晚上出去是和狐朋狗友喝酒聊天,有時候氣不過,竟然偷偷鎖了門,連續好幾次都把陸謹言鎖在門外,當然最後還是扛不住心疼給他開了門。
陸謹言笑嘻嘻的,彷彿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陸氏的情況愈演愈烈,堪堪過了一週,公司便出現了極大的危機,這在陸氏成立至今都未曾出現過的,陸父在兒子接管公司後便退了下來,十年沒有參與公司的事情,面對着巨大的危機,終於承認自己真的老了。
陸謹言始終不願意出現,連父母的電話都不願意接。
陸父沒辦法了,只好去請示老爺子。
老爺子聽完,第一時間就先把兒子訓了一頓:“我一直都跟你們說,少操心年輕人的事情,喬夏那丫頭有什麼不好,她還給我們陸家生了個嫡親的孫子,你們做父母的也不體諒人女孩子辛苦,倒是處處爲難,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希望鬧得不合才高興?”
“爸,我知道這件事我有做錯的地方,我……”
“你真知道自己做錯,當初就不該抱有這種想法,整天跟你那媳婦兒想得都是什麼,就非得鬧得家無興寧才甘心嗎?這就是教訓,謹言那小子就該把公司扔給你們,讓你們看看沒了他公司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