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歐低着臉,一雙黑眸深深地注視着她,伸手撫上她柔軟的臉,像摸到Nai油一樣軟綿綿的。
這種觸掌讓他舒服。
時小念對上他的目光。
宮歐凝視着她。
四目相對,連燈光都變得曖昧起來。
安靜的病房裡,宮歐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臉越來越往她低去,薄脣停在她臉的上方。
在時小念以爲他就要吻下來的時候,就聽宮歐不悅地低吼一聲,“該死的!你什麼時候才能滿懷孕三個月?”
“三個月怎麼了?”
“三個月我就能辦你了!”宮歐瞪着她道。
“……”時小念無語極了,她以爲他那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居然又是這些,她從他腿上起來,坐在牀上,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宮歐,我有過流產的跡象,雖然現在沒事,但我覺得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什麼意思?”
宮歐的臉色一下青下來。
時小念眨了眨眼睛,小聲地弱弱說道,“就是最好不止三個月,最好就是一直……不要那個。”
“時——小——念!”
宮歐咬牙切齒地道,“你不會是要我忍10個月吧?不對,加上恢復期,就是11、12個月!時小念,你敢讓我忍一整年?”
說到最後,宮歐幾乎是從喉嚨裡吼出來的。
“……”
時小念連忙拿着一個枕頭遮擋住自己的臉。
“你也知道你沒臉見我嗎?”宮歐瞪着那個白色的枕頭吼道,滿臉不悅,“你膽子一小,把我的福利也給嚇走了!”
***!
他一直等着懷孕前三個月過去,結果不止三個月?不止?
“……”
要不要這麼動氣,那她被嚇到也不是她願意的,她第一次看到那麼恐怖的畫面,心理素質不太好。
“時小念!你別給我躲着,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宮歐渾身散發着即將暴走的怒意,衝着她吼道。
時小念被吼得說不出來,她猜到告訴這個真相,宮歐會生氣,但沒想到會這麼生氣。
想了想,時小念放下枕頭,露出自己的臉,將枕頭遞給他,小心翼翼地賠着笑臉,“生氣了?給你砸枕頭?”
宮歐搶過枕頭作勢就要砸她身上砸去。
時小念連忙雙臂畫叉擋在自己身前,眼睛都閉上了,看着她這副戒備的模樣,莫娜那一套亂七八糟的理論又在他耳邊響起。
不能動怒。
不能動怒。
會一屍兩命。
時小念等着枕頭砸過來,連防備的動作都做好了,卻沒有意料中的枕頭砸落,等了幾秒,時小念有些錯愕地睜開眼看向他。
只見宮歐坐在那裡,一雙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眼底掠過一抹壓抑,很快就消散。
枕頭已經被他放下。
“宮歐?”
時小念詫異地看着他,不砸枕頭麼?
宮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沉聲道,“我去衝個澡!”
說着,宮歐就從牀下一躍而下,往病房裡的浴室走去,留給她一個背影。
很快,嘩嘩的水聲傳來。
宮歐……
時小念的眼中滿是疑惑,他居然能抑制得住自己的怒意?平時他發火,她也要哄一會兒或是抱一會才行。
是莫娜的治療辦法產生效果了麼?
很久,宮歐才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頭髮溼漉漉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洗完了?”
時小念從牀上起來,衝他莞爾一笑。
“嗯。”宮歐將手上的毛巾扔給她,然後一副高高在上姿態地坐到椅子上,等待她的伺候。
時小念沒有多說什麼,順從地走到他身後,拿着嶄新的毛巾給他擦頭髮,眸子轉了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宮歐,看來莫娜的治療挺成功的,你今天居然能這麼容易地收斂脾氣。”
“她有個什麼鬼本領,每天都在我耳邊吵吵吵、吵吵吵,煩都煩死了!”
宮歐不滿地說道。
“哦,是嗎?”
時小念淡淡地道,沒再說什麼,就只是安靜地給他擦着頭髮。
她纖細的手指穿過他黑色的短髮間,時小念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翌日早晨,時小念還躺在牀上休息,宮歐已經起牀。
時小念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就見宮歐站在衣架前,拿下西裝穿上,雙臂帥氣地展開,修長的手指從袖口伸出,穿衣帶風。
“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時小念疑惑地望向他,從牀上坐起來。
外面天還沒亮呢。
宮歐轉頭望向她,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吵醒你了?”
“沒有呀,只是你要去哪呀?”
時小念坐在牀上問道。
“還不是莫娜那個女人,說是清晨去跑步能吸收大自然的氣息、天地間的靈氣,令人心情寧靜,真不知道她是心理醫生還是神婆!”宮歐不耐煩地說道。
“……”
又是去治療。
“你再睡一會,我先走了!”宮歐走到她牀邊說道。
“哦,好。”
時小念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什麼,微笑着點點頭。
宮歐在她牀邊俯下身,俊龐直逼近她的臉,時小念擡起臉在他的臉上吻了一記,然後就被宮歐撈進懷裡來了一記法式熱吻。
激烈而癡狂。
將她的氣息香得乾乾淨淨,宮歐這才直起身來往外走去,時小念坐在牀上望着他的身影。
這個病房是個豪華的套房,門一開就能看到連在一起的臥室和客廳。
病房的門被打開。
時小念看到封德早已等在門口,手上拎着一個飯盒,說道,“少爺,這是早餐,莫娜小姐在碼頭等你,請您吃了早餐再去。”
“煩死了!”宮歐一臉不爽,“讓人拿到車上,看我心情吃不吃!”
“是,少爺。”
封德恭敬地點頭,將早餐保溫盒交給一旁的保鏢,兩個保鏢跟在宮歐身後離去。
時小念掀開被子下牀,慢慢走到門口,望着宮歐的背影離去。
住院的這些天,她每一天都目送着宮歐的背影。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時小姐,現在還早,還是多睡一會吧。”封德朝時小念語重心長地說道。
“封管家。”時小念收回視線看向封德那張和善的臉,“你剛纔說,莫娜請宮歐吃了早飯再過去?”
她不是心理醫生麼?
爲什麼連吃飯的事都要過問。
封德豈會不明白時小念話中暗藏的意思,立刻說道,“是這樣的,時小念這些天在醫院無法爲少爺做飯,莫娜小姐就說她來管理少爺的三餐,她知道搭配什麼樣的營養才更適合少爺。”
“管理三餐?是她自己做的嗎?”
時小念疑惑,莫娜不是不會做飯的麼。
“基本都是她列出一些食材,然後請廚師做,不過莫娜小姐最近晚上也在和宮家的廚師學習如何下廚。”
封德站在那裡一五一十地說道。
時小念站在病房門口,徹底愣住,“你說,莫娜現在還住在帝國城堡?”
她以爲,莫娜已經離開了。
“是的,少爺的三餐飲食必須保證安全,外來的食物都要先確保沒什麼問題才能端到少爺面前。莫娜小姐很明白這一點,爲節省時間,她也願意留在城堡,只需和廚師配合就可以了。”封德說道,語氣溫和。
“……”
原來如此。
以前她都不知道,這麼想起來,她和宮歐的確每到一個地方就先有包場,確保了所有的安全。
時小念點點頭,轉身走進病房,一張臉上有些黯然。
原來,現在是莫娜在管理宮歐的三餐。
宮歐的飲食……
時小念低眸看向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幾乎每天都爲宮歐燒菜做飯,吃什麼都是她在做主。
忽然間就被人奪走了呢。
而她還後知覺。
雖說爲了治病,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怪怪的。
這些天,莫娜帶着宮歐去了各種地方,去歌劇院看歌劇,去教堂聽唱詩班唱詩;去湖邊釣魚;去大寺朝聖;去碼頭邊跑步等等……
這是治病嗎?爲什麼更像是在約會。
時小念躺在牀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然後就再也沒能睡着。
在醫院裡,時小念最開心的時光就是去育嬰房看那些出身沒多久的小嬰孩們,看他們用初生清澈的眼睛看這個世界,心裡會覺得特別開心。
但這一早上,夏雨就帶着水果來看望她,然後在她耳邊一直喋喋不休。
“小念我跟你說,現在的賤人真是太多太多了,根本防不勝防。”夏雨站在一旁咬着蘋果嘮叨着,“小咪你記得吧,以前在宣傳組的那個女生,她老公出軌了!”
“……”
時小念站在玻璃外望着裡邊那些小孩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耳朵聽着夏雨的話。
夏雨靠着玻璃,咬着蘋果含糊不清地道,“那女人和她老公是同事,因爲吃過一餐飯就加了小咪的微信,兩人在網上聊得可好了,簡直和親姐妹一樣,小咪還把自己老公的缺點呀、優點呀、習慣呀盡數告知。”
“……”
“那女人和她老公每天上班都呆在一起,小咪還覺得自己老公和她在一起特放心,就前陣,兩個人還去出差,小咪也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根本不放在心上。”
“……”
時小念沉默地看着玻璃那邊的小嬰孩們,耳朵卻專注地聽着夏雨在講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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