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看着一臉哭笑不得的張倩,冷冷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紅暈,但冷漠的語調依舊沒有改變,“如果是爲了我的傷而必須喝這些中藥,那不必了。”到此刻爲止,阿狼依然不覺得自己說錯或者理解錯了什麼。
強自忍住想大笑的衝動,不是因爲怕傷阿狼的自尊,而是因爲這裡是環境高雅的西餐廳,張倩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破壞自己美好的淑女形象,但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怎麼也剋制不住。
“呵呵,阿狼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呵呵,這些可不是你說的什麼中藥加生肉,你面前那杯黑呼呼的東西名字叫做咖啡,是現代人最喜歡喝的飲品之一,最早從國外傳過來,要說起這咖啡的歷史那可長了,雖然咖啡最早被發現是在中東,但咖啡樹最早源於非洲一個現屬埃塞俄比亞的地區,叫Kaffa……”說起這咖啡,張倩可是一臉的興奮,沒辦法,誰叫張倩平時最愛喝的就是咖啡,可以說過去的日子裡張倩不能一日無咖啡。爲了瞭解各種咖啡的優劣以及獨特的口味,曾經有段時間張倩還翻閱了大量有關咖啡的歷史資料,所以當聽到阿狼把自己平生所愛當成中藥時,纔會表現出比一般人更大的反應……
“那就是西藥。”阿狼淡淡的說道,因爲剛剛聽到張倩講到古時候的阿拉伯人最早把咖啡豆曬乾熬煮後,把汁液當作胃藥來喝,認爲有助於消化。
“你……我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哼!”正當自己激情高漲的講着咖啡的歷史和由來時,阿狼突然打斷自己,而且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把個張倩氣得喲,那叫一個厲害哦……
“好了,好了,管他是中藥還是西藥,吃飽沒?沒吃飽我帶你去吃大白饅頭,真是個煞風景的木頭。”被阿狼這樣一打岔,張倩也沒了再講下去的興趣了,本想帶阿狼來這浪漫的地方感受下氣氛,可是現在一肚子的好心情都被阿狼給趕跑了。
生氣了,阿狼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什麼了,張倩每次同自己說話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但天性冷漠的阿狼並沒有追問的慾望,想不明白就不想,這一向是阿狼的個性,況且自己現在是真的想吃饅頭了,這被張倩說的貌似很高級的什麼咖啡和牛排一點都勾不起自己的食慾。
“吃饅頭!”阿狼還是一貫的冰冷語氣。雖然明知道阿狼就這性格,但每每聽到阿狼這樣同自己說話時,張倩心裡還是有種淡淡的哀傷,她時常會問自己,他什麼時候能用溫柔的語氣同自己說話呢?會有這樣的一天嗎?
就在阿狼同張倩離開這個在阿狼眼裡滿是中藥和生肉的地方後,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對情侶也站起身來,隨意的放下幾張紅色大鈔後,向着阿狼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去……
“我說蝴蝶,上面這次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哦?就爲了個連牛排都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野小子和一個普通的女人,犯得着讓我們劍組出動?”此刻說話的青年大約二十來歲,有180CM的身高,一身朋克打扮,短到露臍的皮夾克上掛滿了各種金屬鏈條,緊身的皮褲上佈滿着發光的金屬片,漆黑髮亮的尖頭皮鞋以及兩個耳朵上那一排排耳釘,整個裝扮給人很非主流,很潮,很重金屬,很……腦殘的感覺……
相反的,站在他身邊被他叫做蝴蝶的女孩則顯得正常多了,一米七的身高,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性感的雙脣,玲瓏的曲線包裹在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職業套裝裡,更顯出現代職場女性特有的精明和幹練。
“犀牛,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眼中那個野小子並不簡單,你要是敢擅自行動,破壞了任務,我會親手殺了你的。”蝴蝶冰冷的語氣透露出一絲對朋克男的厭惡。
身材高大,衣着火爆的朋克男犀牛彷彿對蝴蝶很懼怕似的,聽了蝴蝶冰冷的話語,很沒脾氣的嬉笑着說道:“蝴蝶姐,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放心,我一切都聽你的。”
“都聽我的還穿成這樣?你不知道我們這趟是要扮演國家公務人員?我不管你,要是事情辦砸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蝴蝶並沒有因爲犀牛的討好而給他好臉色看。
短短的幾句對話,蝴蝶說了兩次要殺犀牛,犀牛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不招蝴蝶待見,索性閉起了嘴,不再言語。但心裡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你不吃?”坐在一家大約只有十幾平米的包子鋪裡,阿狼拿着一個白白的大饅頭問對面張倩道。阿狼彷彿對饅頭特別的鐘愛,這裡雖然是包子鋪,但是除了包子還有其它的食物賣,比如餛飩,湯圓之類的,當然,還有包子賣。但阿狼就是什麼都不要,一來就看上了蒸格上剛剛蒸好的還冒着熱氣的白饅頭。
“我不喜歡饅頭,你自己吃吧,老闆,給來碗餛飩。”張倩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想來也是,任誰放着好好的西餐不吃,跑來這連凳子都沒有多餘的包子鋪啃饅頭,也只有阿狼這樣的怪胎纔會覺得很享受。
不一會,餛飩煮好了,乾瘦的中年老闆笑呵呵的端到了張倩面前,放下時還特意對着阿狼和張倩貌似開導的說道:“年輕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吵過就算了,好好的過日子纔是真的,等你們到了大叔我這個年齡就會知道,吵架是件完全傷人傷己的事。”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笑呵呵的徑直走向包子鋪的案前,繼續他那份很有前途的揉麪工作。沒辦法,誰見了阿狼那冷漠的表情和張倩那一副氣鼓鼓的面容都會這樣誤會。
“真是位愛心過頭的大叔。”張倩嘟起嘴細聲說道,同時用期盼的目光假裝無意的掃了阿狼一眼,顯然,她失望了,阿狼的臉上是不會出現除了冷漠以外的任何表情的。
就在兩人悶頭吃着饅頭和餛飩時,之前那一對外形反差極大的“情侶”也來到了包子鋪前。
蝴蝶臉上那冰冷的表情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旁邊的犀牛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副嬉笑的臉龐。
當兩人走進包子鋪裡時,阿狼警覺頓生,拿着饅頭的手慢慢的放下,本來背對着門的頭轉了過來,冰冷的目光先是在犀牛的身上停留了幾秒,但隨即馬上跳過犀牛停在了蝴蝶身上。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不簡單,特別是穿職業套裝的那年輕女人。
剛進店裡,犀牛就大聲的喊道:“老闆,給我來十個包子,要肉餡的,再上半斤白乾……什,什麼?沒有白乾?靠,那來瓶啤酒也行。”喊完,也不用老闆招呼,直接走到張倩和阿狼旁邊的桌子邊找了張凳子坐下。
包子鋪老闆可樂了,自己這小店由於地理位置不好,店又小,平時生意一直不怎麼好,沒想到今天一下就來了兩撥客人,而且一來就叫好多東西,先前那清秀的青年剛叫了十個大白饅頭,這纔好一會,剛進來這怪異青年又點了十個包子,看來今天的本錢算是回來了,呵呵,想到這,老闆就止不住的樂。
“咳咳,阿狼,你幹什麼?自己饅頭還沒吃完又想要包子了?”假裝咳了兩聲,張倩看着阿狼,生氣的說道,誰叫他一直盯着人家美女看,從對面那個女人進店後阿狼的目光就在人家身上沒有移動過一下,連自己這個坐在旁邊的人都有點替他害臊。也幸虧對面那女人不介意,雖然阿狼的目光一直盯着人家,但那女人卻沒露出半分的不快和不自然,反而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看着阿狼。
“真不知羞。”出於女人的天性,張倩對那女人本能的感到厭惡,“哪有女人這樣的?不過阿狼怎麼喜歡這一類型的?像是賣保險的,不過要是早知道我也穿套裝了……”張倩心裡暗自腹誹個不停。
也許是張倩的咳嗽聲驚醒了阿狼,阿狼收回了冰冷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看張倩,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張倩說道:“小心那女人!”
“小心什麼?小心你被她搶走了?你要喜歡,可以馬上跟她走,不用理我!”張倩突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阿狼說小心那女人時心突然一下變得好痛,原本一直冰冷對待自己的阿狼,竟然在自己面前對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人產生感情,還諷刺自己小心她,他以爲他是誰啊?我又不是非要粘着他,他愛愛誰愛誰去!(這句仔細讀)顯然,張倩是誤會阿狼那句話的意思了。
阿狼無比鬱悶,又生氣了,自己又說錯什麼了嗎?
提醒她小心剛進來的女人,是因爲自己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雖然那股殺氣隱藏的很好,但在阿狼敏銳的直覺下還是如同太陽下的影子一般無處遁形,所以在她進來後自己就一直盯着她,以防她有什麼舉動自己好第一時間做出抵擋。
“千萬不要去試着瞭解女人,也不要去揣摩她們的心思。”阿狼此刻腦海裡沒來由的想起以前老混蛋對自己說過的話,“太有理了。”阿狼感慨着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