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將我送走了,我想問他到底存的什麼心思,但我再見不到他。只有明律。
車簾放下前,他看着我,沒有不甘,只有不解:“我不明白少爺的心思。像他那樣只要你幸福就好,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動嗎?”
我說不出話,因爲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能說你的心真的不在少爺身上,這整件事,少爺真的毫不知情。他是在最後一刻才知道我設計的一切。那時我只是見不得少爺那麼……唉,這一次,你拒絕了他,他將你送走,我想他該死心了吧。死心也好。林萱萱是一個不錯的女子,她配得上少爺。”車簾放下,他無限感慨,“走吧。”
馬車開動,我一句沒說,抱緊自己,心裡空蕩蕩的,沒有那個精力去分辨他那些話的真假,這幾天的經歷讓我沒有那個心情思考。
曾經有個男子出現在我十五歲時,他很直接地向我提親,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但他並不退縮,而是一路跟隨,看着我去追逐別的男子,看着我傷心落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鼓勵我。他一直遠遠地看着我,不逼我,用自己的方式來愛我,結果我只能說忘了我……
三年不曾露過的笑容,那是怎麼樣的傷?
千方百計得到之後,現在卻輕易把我送走了?!
琰,我真的不明白你。
離開這裡,去往墨齊?
墨承,墨承……這個讓我愛恨難言的男人讓此時的我來了點生氣,我好想他!
我不知道的是——那名男子,在我的馬車開啓後,纔出來,就站在門口目送我的離去,一個晚上不言不語,誰能知道他的悲傷?
也不知多少天過去,我昏昏噩噩,極少言語。這一天又到了一家客棧。
一晚難得睡得很安穩,醒來時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墨承……”淚水難以控制的涌來,我埋入他的懷裡失聲痛哭。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依賴上他,原來,他也有讓我感到溫暖的時候。
由着我哭了良久,不見他有任何言語、任何動作。
漸漸平復情緒的時候,他開口了:“夠了嗎?”
什麼意思?
回我的是他冰冷無比的話:“沈輕怡,你是朕見過最會演戲的女人!”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種話了,我還沉浸在悲傷難言的情緒裡,茫然問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反問我,我能感受他隱忍的怒氣。
突然被他一把帶起:“別在朕面前裝無辜!”
無辜?我裝什麼無辜了?我的迷茫不解惹怒了他,被他一把甩在了地上:“那你告訴我,這幾個月你去哪了?孩子呢?怎麼沒了?”
孩子?我下意識握住腹部——是這段時間的經歷太多變,讓我忘了被小弟奪取的孩子。
根本說不出辯解的話——這一切不正是我咎由自取嗎?
“說不出來嗎?”
他的逼問讓我愧疚,淚水再次滑落,這一場情劫,我欠了一條人命!
孩子,對不起。
“沈輕怡,我看透你了!”他說完,不再看我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