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琪的死,莫俊馳可謂冷漠到了極點。舒殢殩獍
莫俊馳眉頭皺的死緊死緊,眼裡全是厭惡之色,看了看綠桃與紫竹,“把這個與人私通的賤人扔亂葬崗去……”
“啪!”蘇瑾揚手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莫俊馳,她是你的女人,孩子是被你踢掉的,死也死在了你們莫家,你竟要將她丟棄亂葬崗?嬖”
蘇瑾的心在滴血,她上輩子是不是也被丟棄在亂葬崗了?
不但如此還被扣上了一頂特大號偷人的帽子!
可這一切要怪蘇琪嗎酪?
是,沒有她的推波助瀾,自己也不會死的那般慘,可說到底,最最可恨的人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莫俊馳被蘇瑾突來的扇了一巴掌,非但不怒反倒笑了,“瑾兒瑾兒你不要氣好不好,我不把她丟亂葬崗了,我把她埋了行嗎,行嗎?只要你不氣就好,這地方晦氣,咱們離開這裡吧,到屋裡去……”
這個地方,蘇瑾一刻不想呆,又怎麼會與他進屋裡?
主僕四人離開這裡,直接向門外走去,不想莫俊馳卻攔了下來,“瑾兒瑾兒,你不要走好不好,蘇琪死了,你再不用去爲她着想了,你……聽說那個世子也死了,你,你要不要嫁給我,我,我會將你肚子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來養……”
聽到這段話尤其是最後一句:我會將你肚子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來養……若是,他的目光不要那麼明顯,別說這話還真挺感人的。
可是他的眼時閃過了一抹厭惡,而且剛剛他才無情的對待了一個女人,這會竟然要替別人養孩子?
莫俊馳,你真當我是傻瓜不成?還是說,你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有說過要改嫁嗎?”蘇瑾看着他,冷冷的說道。
莫俊馳一怔,可隨後就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讓你嫁過來確實有些難堪,但是,瑾兒,求你,求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我對大禹忠心耿耿……”
蘇瑾什麼也沒有說,擺了擺手,“你先將蘇琪葬了吧,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蘇瑾不想再與他多廢口舌,轉身離開。
“兒子,你說你當初的眼睛是瞎的嗎,你看上個女人,你就不能先看上這位,怎麼說也是嫡女,卻先與那庶女勾搭了大半年,你看看到頭來全都成了空……”
莫老夫人看着蘇瑾走遠了,伸手拉了一把莫俊馳,一臉恨鐵不成鋼。
“娘,以前不是蘇琪直說她一無是處,又長的奇醜無比嗎,我哪會知道她其實是個心思靈通的妙人,不過,也不晚,我會娶她進門的。”莫俊馳話是這般說,可腦子裡卻轉着別的。
他想再爬起來,就一定要借蘇瑾的勢才行,娶她,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人說是皇上的,可是他覺得不是,至於是誰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從新爬起來後,完全可以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大師說了,蘇瑾就是他的鳳凰,即便她嫁了別人,自己也一定要將她娶回來,哪怕她再不堪也阻擋不了自己娶她的決心!
“嗯,我也看出來了,她是個心善的主,而且娘想着,她是侯爺,有奉祿不說,那侯府也是她的,到時候,你娶了她,咱們完全可以住進侯府,以她的性子,想來,若是接了瑩兒回來,她也不會說不可以……”莫老夫人說完,有些嫌棄的看看了身處的這座宅子。
可是她也不想一想,若他兒子不去敗,雖然落寞了,但至少還有個住的地方,可如今呢,若不是蘇琪她連這個宅子也住不起!
“是啊,到時候,你與和順公主平起平坐,娘,侯府可比以前的莫府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得,還真是娘倆!天還沒黑呢,就開始做夢了!
所謂癡人說夢,這娘倆可好,整個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世子妃,等一下……”拐過一個彎,彩菊就喚了一下蘇瑾。
“怎麼了?”
“奴婢給您去去晦氣……”說完,彩菊就從懷裡掏出一包細鹽,圍着蘇瑾轉了起來,一邊轉着一邊撒鹽,嘴裡還振振有詞,聽的蘇瑾直想笑。
等彩菊弄好了,四人才打道回府了。
不過,原本蘇瑾已經不想再去找莫俊馳的麻煩,可是,莫俊馳卻硬是往她跟前湊,這不,蘇瑾剛剛回來沒多久,下人來報說有客來訪。
蘇瑾還當是誰,結果請進來一看竟然是他!
心下立時做嘔。
不過有一點蘇瑾還真的挺謝謝他的,因爲看到他,蘇瑾的“絕情傷”絕對不會發作。
“瑾兒……”莫俊馳有些激動,可卻沒有忘記,將手裡的禮盒放到了桌上,“我給你買了些補品……”
“喲,莫將軍來了……”
一邊的小茶托着托盤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隨後從托盤裡將一個木盅端了出來,“世子妃,這可是王妃今兒新買回來的雪蛤,雖然不易多吃,但是,每天吃一點,對生產還是有好處的……”
聽着這話,看着那東西,莫俊馳的臉紅了。
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也跳的很快,有一個詞語叫無地自容!
蘇瑾道:“母妃也是的,又吃不了多少,卻總是着人去買……”
這話好像是無意識說着,可聽到莫俊馳的耳中,讓他只覺得還有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那就是自慚形穢!
可一想到爲了自己的將來,莫俊馳竟生生的忍住了,沒有離開。
小茶撇了撇嘴,若是拿了姓莫的臉皮來做一面盾牌往戰場上一放,相信敵軍的萬千箭羽也射不透!
莫俊馳看着蘇瑾吃完了,他才笑着說,“當日在侯府,在假山邊上,想一想那個時候的事,竟好像發生了許久許久,久到讓我覺得那是前世……”
蘇瑾差一點噎到,難道自己在侯府耍着他玩着,竟然會讓他產生一種美好的回憶?
這男人腦子沒抽吧!
莫俊馳硬是坐了半個時辰,說着侯府中的事,而蘇瑾也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她還就坐在這裡聽着他講了半個時辰,若不是彩菊走進來,說王妃叫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莫俊馳還要說多久?
“瑾兒,我明天再來看你……”莫俊馳起身一點不失禮的退了出去。“我的天啊,世子妃,你怎麼受的啊?”小茶伸手掏掏耳朵。
“其實吧在沒找到‘絕情傷’的解藥前,我看着他真挺好的……”說完蘇瑾起身走了。
唔,回屋睡覺。
至於彩菊說王妃叫她,那只是一個藉口而以!
身後小茶睜大嘴巴,好半響才閉上,隨口道:“好吧,看在他還有這功效的份上,贊助留他一條狗命!”
蘇瑾這一覺睡的極沉,也許是昨天夜裡驚到的原因,一直睡到了太陽太偏西了才醒來。
蘇瑾小鼻子動了動,好香啊!
滿屋子的桂花香氣,還甜甜的……桂花糕!
蘇瑾立馬睜開眼睛,就看到桌上,正放着一盤最新出爐的點心。
極不可待的捏了一塊放到嘴裡,唔,滿嘴的桂花香氣,細軟絲滑,又不會太過於甜膩,好吃!
蘇瑾這人本身並不是特別喜甜,但是戰天睿卻很喜歡,每次到第一樓就可以看到,那些蛋糕點心基本上都被他吃到了肚子裡,可是自從懷孕來,蘇瑾對於甜食倒便愛了一些。
“咦,世子妃您醒了?”卻見小茶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就看到蘇瑾正一臉享受的吃着第三塊桂花糕呢。
“唔,姨奶奶的手藝真是好,改天讓柳媽去跟姨奶奶學學……”
“哪裡還用跟姨奶奶學,你想吃,姨奶奶做給你吃就好了……”
不想,小茶的身後,正站着汪氏。
看着蘇瑾那般小模樣,汪氏心下是真的高興。
“呀……”
蘇瑾驚呼一下,急忙走了出來,“姨奶奶,你怎麼可以突然出聲嚇人?”
“小妮子……剛從你父王那裡過來,想看看你這小懶貓起沒起來……”汪氏被蘇瑾拉進了屋裡。
蘇瑾吐吐舌頭,心道,就是當年蘇老夫人也沒有這般的縱容過幾個孫女啊!
可是心裡頭卻甜絲絲的,當然,那甜過後就是痛,蘇瑾自動忽略!
“姨奶奶,怪不得父王喜歡吃你做的桂花糕,是真的很好吃呢,姨奶奶,現在桂花開的正盛,不若您存一些吧,等着相公回來了,你做給他吃。”
“還用你說,姨奶奶已經存了好多了,難得的,今年的桂花開的又茂又盛,好兆頭。”汪氏笑着,看着蘇瑾心下寬慰,“瑾兒啊,瑾兒啊,你的心一定要……”
“姨奶奶,您看,世子妃裁的小衣樣子怎麼樣……”小茶突然天外飛來一句,正好打斷了汪氏下面的要勸慰話。
汪姨奶奶接過來,看了看“真好,當年我也做過幾件,不過後來沒用上,都送給了王妃,也不知道王妃有沒有給城兒穿過,呵呵……”
蘇瑾知道小茶是怕汪氏說了什麼勾起自己心底對戰天睿的思念,而引起“絕情傷”可這般打斷一位老人的話,確也不甚禮貌!
瞪了她一眼,纔對着汪氏說,“姨奶奶剛剛去給父王送了桂花糕,想來父王一定很喜歡了……”
“是啊,你父王看到桂花糕眼睛都亮了,吃了一塊又一塊,若不是我備了茶,還不得噎到,就跟他小時候一個樣,遇到好吃的,就連話都沒空說了,每次我都要在一邊給他先備一杯水,這都快做爺爺的人了還是那樣……”
可不知道爲什麼,蘇瑾就是從她的眼裡看到一點落陌。
“姨奶奶,你怎麼了?”
“哦,沒事!想當年,就是因爲炎彬喜歡吃這桂花糕,我才下了狠心的學,可是邊關極苦,不說吃桂花糕,就是讓戰士們吃飽都有些難啊!”
“那到是,邊關的疾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瑾兒卻是真心佩服姨奶奶能忍受得了……”
“呵呵,其實我在邊關並未受多少的苦。有一次連着三個月軍餉未發下來,將士們連着喝了三個月的稀粥,後來就連邊關的野菜都沒得挖了,更不要提肉味什麼了,可是即便是那個時候,我的伙食卻一如既往。可我卻不想去搞什麼特殊化,就跟着你爺爺與將士們一樣吃稀的。看着你爺爺那發裂的嘴角,我那個心痛啊,可邊關住地唯一的一片湖,卻在對方營地中。我忍不住的偷跑過去抓了好多魚,結果你爺爺卻將這一兜的魚給將士們熬湯了……”汪姨奶奶一邊想着一邊說。
就像說故事一樣。
“後來爲了那一片湖,你爺爺硬是帶着這些士兵,打了過去,搶了那湖。”
“那,那個時個對峙的國家是哪個啊?”對這個蘇瑾比較好奇。
“呃……是大齊!”汪氏說着。
蘇瑾噎了一下,估計應該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吧?
“唉,結果搶了那湖後,第一條魚,你爺爺卻是送到了我的面前……”
蘇瑾看着她,其實除去一個名份,這個女人算是得到了老王爺全部的愛吧!
汪姨奶奶又道:“那湖能有多少魚,結果一頓飯的功夫下去,湖裡只剩水了,別說魚,蝦都沒有一隻,你爺爺就火了,帶着我,哪裡還管什麼沒有皇命不可返朝一說,直接殺回宮中,皇上這才知道,軍餉被貪墨了許久,一查下去,直接砍了幾個腦袋,從此再沒有一個官員敢貪墨軍隊軍餉……”
蘇瑾再沒有打斷她,只是很認真的聽着,也許對於汪氏來說,這些都是她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
“她還的孩子還沒有掉下來?”戰天戩看着無用,臉有些陰沉的說道。
“沒有。”
“你不是說,這個藥萬無一失嗎?不但可以毀了那孩子還可以要了她的命,可是,我卻發現今天一天,她都安然無恙的呆在府裡。”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忽然發現,她也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這般的簡單……”
“簡單不簡單那是你們的事,而我要的只是我應得到的。還有,昨晚那人抓到了沒有?”
“沒有。”
“你除了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麼?”戰天戩有些氣惱,萬一昨夜的事被人傳了出去,他的臉還往哪擱。
“那我也沒有辦法,確實是沒有抓到,那人受了我一掌……哦對了,那是個女人!”無用看了看手掌有些嫌棄的卻很明確的說道。“女人?你說,會不會是那賤女人身邊的哪個丫頭?”
“也許。可以試試……”
“試試?怎麼試?你難道不知道,我每看到她一次,我得用多大的抑制力,才能控制住我自己不去掐死她!”戰天戩陰着個臉,說的咬牙切齒。
無用自動無視他的樣子,“好了,至於怎麼試,我來想辦法,你彆氣了,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我會去姬孃的院子。”說完,戰天戩轉身離開。
留下無用一臉哀怨的看着他的背影。
只不過,眼睛漸漸眯了起來,用不了多久,別說你一個王府,即便是整片大陸也都是天皇的!
你這個蠢人,呵呵,與那皇后一般的蠢,不過……
……
蘇瑾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許是下午睡多了,所以她有些睡不着,突然蘇瑾竟然突感身子無力,一轉頭就看到屋子裡煙霧燎繞,想都沒有多想抓起牀頭小几上的茶水就揚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後跳下牀向門口跑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院子裡響起了打鬥聲。
蘇瑾拉開門,卻見小茶彩菊臉色蒼白的跑了過來,看到蘇瑾,似乎才放下一口氣,“世子妃,你怎麼樣?”
“有人放了迷煙……”蘇瑾一邊說,一邊軟了身子可她卻強撐着將手腕上的鋼鏈拿了下來,“不管是死是活你給我綁一個回來!”說完,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小茶摸了蘇瑾的脈放下心來,於是將蘇瑾送到彩菊的懷中,抓起鋼鏈衝了出去。
而另一邊,春兒早大聲喊了起來:“抓賊啊抓賊啊……”
一時院子裡下人們拎着木棒的拎木棒,拎掃帚的拎掃帚,跑了出來……
隨後整個王府鬧將起來,所有的人都向世子的院子跑來……
戰清城從書房回到廖純萱的屋子剛躺上,將廖純萱攬進懷裡,就聽到了府中的喧鬧。
眉頭一皺,披衣下牀,那邊沈田在門外道:世子妃的院子出了賊。
這下子夫妻倆急忙從牀上下來,戰清城一馬當先趕了過去,卻見幾條黑影,被風雷電幾人纏住。
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那幾人明顯是急了,彼此打了眼色,一人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扔在了地上,瞬間一片煙霧,待霧散去,幾條黑影已不見了蹤影。
正當風雷幾人鬱悶的時候,突然傳來小茶微弱的聲音:“風,我,我抓住了一個……”
小茶倒在地上,下巴上全是血,而她的身前,竟然臥了一個黑衣人。
風一閃就到了跟前,纔看到,小茶的手裡死死的抓着一條鏈子,鏈子的另一端纏在了那人的腳上,胸口還插了一把匕首。
這邊平息下來,那邊廖純萱卻先跑進了屋裡,看到蘇瑾只是因爲吸入迷煙而暈睡,就放下了心。
樑王着人連夜突審,可這個人卻死咬嘴,什麼都不肯說。
哪怕你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他都一字未吐!
天亮後,沈田無耐地對着戰清城回報。
戰清城眯了眼,沈田竟然逼不了他開口?
看來不是一般的人了。
而另一邊,蘇瑾也起來了,雖然腦袋還有些不適,可卻想知道,小茶有沒有抓到人,直到小茶揉着胸口,臉色不大好的,用她自己的傷向蘇瑾保證抓到了,蘇瑾才安下心來吃飯。
匆匆吃了幾口早飯,蘇瑾就放下了筷子。
兩婢女一看,嘆口氣,帶着她往牢房走去。
牢門口,戰清城也走了過來,“瑾兒,身子不爽利怎地還來這種地方?”
“來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想掠我?”
戰清城心下嘆口氣,這個兒媳與他兒子一個樣,什麼都要弄個明白啊!
於是點點頭,帶着蘇瑾走進了牢房。
樑王府的牢房中並沒有什麼人,可以說是空空如也,這也就說明,至少,樑王不是一個爛用私權的人。
看到戰清城與蘇瑾走進來,沈山見禮後,用涼水潑向那被吊起來的人。
一臉一身的血污,和着水流了下來,那人擡起了頭,眼裡一片死寂,看着沈山不自覺得的揚起了一抹笑容,那是嘲笑。
蘇瑾看着那人一怔一怔的,怎麼會是他?
(猜猜看,這人是誰!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