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疑惑

慕容恆沉默良久,從顧詩模仿秦懷璧的筆跡與德王寫信來看,顧詩就不會是個尋常女子,自己如願以償嫁給德王,還讓德王因怒強娶秦懷璧。

皇帝的心裡又藏有什麼秘密?他明明最是寵愛秦榮妃,卻將心愛的女子棄於冷宮十四載。

而皇后看似榮寵,卻險些連唯一兒子的性命都保不住詢。

這樁樁件件的背後都顯得怪異。

若不是秦懷玉夫婦知曉當年的往事,慕容恆不會知道,原來秦榮妃早在年幼時就已認識顧皇后,且兩人還是手帕之交。

他沉吟道:“這麼多年,爲何母妃不與我提及此事。”

秦太太面露感傷,又難掩憤怒,“惜若與顧詩同日嫁給德王爲妻妾,但那一日前,顧詩令丫頭來傳話,說要了斷她與惜若的手帕情分。以惜若與我們秦家的驕傲,又怎會再提以前認識顧詩的事。

秦家也因爲這件事與顧家斷了交情。曾有一度,險些成仇。明明是顧家失禮在前,偏生顧家放出話來,說我們秦家要攀高枝,瞧不起顧家,要把惜若許給德王……

爲這事,懷玉曾想衝到顧家爭辯一二,還不待他上門問清楚,顧謙便上門提出兩家絕交的事。霰”

秦承嗣惱道:“這顧家就是卑鄙小人!”

秦太太譏諷道:“他們算計了人,還讓秦家背了惡名。”

秦家也因此有苦難言。

慕容恆心頭一緊,秦榮妃不與人爭鬥,在宮中以一種異樣的姿態而存在着。秦榮妃看似不問世事,但內心是驕傲的、孤芳自賞的,既然顧詩說了與她斷絕情分,就自不會再提年幼時就與顧詩相識的事。

而秦懷玉見顧謙登門斷絕來往,在外人看來是不堪秦家將秦懷璧許給德王而怒,可實則卻是顧家理虧,秦家雖是武將,卻是驕傲之人,對方已經把話說得狠絕,又豈會再纏着對方繼續交往。

那時的顧家,雖是南安大族,可家中做大的官員也不過是五品知府,又如何與秦家的權勢相比。一見顧詩嫁給德王爲正妃,立馬就翻臉。

那件事,理虧的原是顧家,顧家不知補償,反而怕被人說破真相,竟藉機與秦家斷絕世交之情。可見顧家就是卑鄙小人,便是顧詩也是心機深沉,以慕容恆的推測,當年顧詩一定瞧出秦榮妃對德王有意,這纔在秦榮妃面前兩番三次地說她喜歡德王,就是要逼秦榮妃不能對德王生情。

自此後,秦懷璧兄妹不再提與顧家的關係。秦榮妃不說,慕容恆又怎能知道塵封的往事。

慕容恆問道:“舅舅,通敵密函不是你的?”

秦承嗣道:“自然不是父親寫的,父親隨祖父征戰西北邊陲,怎會與西涼皇子勾結,我們秦家可殺了數十萬西涼將士。”

就憑這點,秦家也不可能與西涼勾結背叛大燕。

秦懷玉道:“最讓人不解的是,那密函上的印鑑確實是西涼皇子的,且這皇子如今已貴爲西涼皇帝。後來,皇上曾拿他們送來的文書比對,一致認爲那密函是西涼皇帝的筆跡。印鑑是真的,筆跡是真的,但這事卻不是我做的。”

早前,慕容恆還懷疑是皇后模仿,現在卻被證實是真筆跡。

“這是西涼人的挑駁離間之計?”

“案子雖然漏洞百出,可因密函,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秦家殺了太多西涼人,這是他們的報復,只是懷璧卻被我所累,是我累了你們母子三人。”

“舅舅說哪裡話,這事怪不得你。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查清這件事,還秦家一個公道。”

皇帝沒有殺秦家,更沒有滅秦家滿門。

慕容恆問道:“舅舅,當初不是說秦家上下刺配充軍、服苦役麼?”

秦太太道:“我們全家卻是在西北礦場呆過幾年,後來就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每過一陣子,便有幾個秦氏族人失蹤。直至十五年前,我們夫妻因中了迷香醒來,發現失蹤幾日的承嗣、承業也在身邊,吃了一驚,才聽那人對我們道‘皇上知道你們是無辜的,可又無證據證明你們秦家清白,只能按律處罰。今兒我便送你們陽關,從現在開始,秦將軍化名秦牧,這是你的出身、閱歷,還請秦將軍、秦太太記牢了。而兩位公子,也化名秦承嗣、秦承業。’”

不需問,那個救了秦將軍一家四口的人是皇帝的人。

是他派了人將秦將軍帶離礦場,又將他安排在陽關鎮守邊陲。

秦承嗣道:“八年前,二弟去河西府置辦年貨,偶遇一位族人,閒聊中得知,他們一家也是先是孩子失蹤,後大人失蹤離開了礦場,如今在河西府郊外一個小鎮上安頓下來,日子還過得不錯。”

皇帝並沒有殺秦家一人,除了秦老太爺、慕容恆的外公在發配途中病亡,路上又有幾個年老體弱的族人病故後,並無甚大傷亡,秦家已經融入到西北百姓的人羣中。

皇帝做這麼多,大抵是爲了秦榮妃,一個原本無心嫁入皇家爲婦的女子,卻因他的強勢與執著被迫嫁他爲妃,成親前

被人算計、傷害,結爲夫妻後,也保不住他人的算計傷害。

由此可見,皇帝一生,雖有後妃若干,而情繫、喜歡的唯有秦榮妃一人,因爲在乎她,甚至用盡心思保全秦氏一族,哪怕是尋常的族人,也因皇帝的原因得已保全性命。

慕容恆聯想種種,越發能肯定,當日他在養性殿上聽到的那聲“二郎”,定然是秦榮妃喚的,可她爲什麼要躲着,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皇帝一生真愛的女子?

秦懷玉將剩下的大半碗酒一飲而盡,冷聲道:“這件案子查不清了。”若是西涼人刻意報復,又怎會替他翻案,還他清白。

慕容恆沉默良久,難怪秦榮妃叮囑他不要查,這原就是一件查不清的案子,除非西涼人開口道出實情,否則一輩子都休想查清。

秦太太道:“當年,我們懷疑過一個人。”

“誰?”

“顧皇后,顧家。”秦太太道:“那密函是在顧謙帶人搜索書房時找出來的,我們秦家守衛森嚴,上至老太爺,下至燒火丫頭,武功皆是不俗,若有人將信藏到書房的可能沒有,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顧謙搜查時將密函藏入書房的。”

顧家做得很嚴密,爲了不讓羣臣懷疑到顧家的頭上,那段時間顧皇后與冷、週二妃走得很近,幾乎是三人情同姐妹,卻獨獨在那時孤立秦榮妃一人。

信若是顧謙藏的,那麼顧家就與西涼皇族有過接觸。

這件事顧謙的嫌疑確實很大,秦家被治罪,之後是秦榮妃被貶冷宮,這最大的得益者是顧皇后與顧家。這能解釋得通,爲什麼顧皇后被冊皇后之後,皇帝封了顧謙爲榮安候,封其弟顧讓爲建安伯,卻不允顧家長住京城。就如現在,顧謙雖在京城,皇帝卻不願將重要職位安排給顧家。

秦家懷疑是顧謙陷害秦懷玉父子,但同樣的,皇帝從來就沒相信過顧家,如果皇帝不信顧家,是否也從未信任過皇后。

身爲一代帝王,明知被皇后算計、戲弄,卻幾十年要容忍皇后,真的是因爲秦榮妃求情才寬容了皇后麼?

恍然之間,慕容恆似觸到了什麼。

冷淑妃並不得寵,可最後冷家封候晉爵,甚至皇帝讓冷昭做了西路軍都督一職。

再說周家,周惠妃是最早替皇帝育下兒子的女人,可週家的起伏存在,似乎都是爲了另一個人存在——顧皇后,這是不是在說,無論是冷家的重用還是周家的勢大,其實皇帝是在用這個方式在牽制顧家,甚至借周惠妃、冷淑妃來牽制顧皇后,皇帝是用帝王權術來打壓皇后,避免她在後宮獨大。

周惠妃使計陷害太子姬妾,害得太子姬妾屢屢落胎,因周良娣滑胎,皇后觸到了一些線索,卻在一夕間所有關鍵證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周家在家主死後、田家覆滅後以周惠妃的能耐根本做不到,便是大皇子也不能做到,只有一個解釋:在後頭暗中保護周惠妃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皇帝!

如果幫周惠妃清理麻煩的暗手真是皇帝,那麼他一早就知道周惠妃在防太子有後,皇帝爲什麼要這麼做?

慕容恆憶起皇帝那日養性殿說的話,他曾道:“顧謙教導大的皇子怎能與朕教/養大的皇子相比”,言辭之間頗是得意。

慕容恆走近秦懷玉,壓低嗓門道:“舅舅,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慕容恆用只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可知道流星閣?”

如果秦榮妃是皇帝一生真心喜歡的女子,那麼他許就是皇帝口中所言“朕養大的皇子”,除非那個授他武功的銀面具神秘人是皇帝。如果真是如此,便能解釋得通。

秦懷玉驚愕,打了個手式,秦承嗣與秦太太退出上房。

秦太太直接去了秦承業妻子郭春分屋裡。

而秦承嗣則是在與秦承業低聲說話,擡頭能看到廚房燭火映襯出的妻子背影,又有兒女們或讀書、或做女紅的身影。心中柔暖,雖然遠離了京城是非地,但這些年他們一家何嘗不是快樂平安的。

秦懷玉很快轉爲沉思,“世人皆說這是江湖門派,但據你外祖父所說,流星閣屬於皇家秘密。創建於永樂皇帝,之後便由每代皇帝直接掌管,他還有一個稱呼——大內十二肖。”

“十二肖?”

秦懷玉凝眉:“聽說十二肖的高手全是從御林軍侍衛、滿朝文武裡挑出的頂尖高手,有傳言說他們身兼流星閣殺手,這只是傳說,我不知真假。但江湖中確有一個流星閣,而自永樂皇帝后每代大燕皇帝手中卻有一支大內十二肖。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以一敵百,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且不以真面目示人,分別有一張屬於自己的銅製面具,面具是十二生肖狀,若有一位生肖過世,便用新人添補。

知曉十二肖真實身份的唯皇帝一人。十二肖的人可能是某位大將軍,可能是朝中某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也有可能扮作了某位富賈,甚至是街頭流浪的乞丐……十二肖的人便是朝中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也不敢招惹

,除了每人有一張特製面具以外,他們手臂上還有特殊的紋身,若十二人聚在一處便是一幅完成的圖案,任何兩人相聚,只需要露出胳膊,就能知曉對方屬於哪一肖。”

慕容恆想到了幼年在宮中遇到的那個銀面具人,“其間可有一個銀面具的人?”

“相傳十二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律戴着銅面具。”秦懷玉面露狐色,“戴銀面具的……沒有吧,莫不是江湖中人?”

秦懷玉心頭疑竇頓生:銀面具,莫不是那人?“你見到的是怎樣的銀面具?”

“是一個猙獰的惡魔面具。”

秦懷玉驚詫不小,難道真的是他!“你是如何知道流星閣的事?”

“我……”慕容恆想說:教我武功的師父是流星閣老閣主,可聽了秦懷玉說了許多之後,他不能說,有些事少讓秦懷玉知曉,便是對他的保護。“我曾與此人交過手,初時以爲他帶着殺意,後來又覺得他離去得奇怪,似乎他就是爲了試探我的武功。”

那人怎會傷害他?若傷害他,就不會教他武功,銀麪人於他,就如同師父一般存在。

“如你所言,此人應是流星閣閣主,據說是十二肖的首領,只不知真僞。不過,你沒與他交惡是好事。阿恆,明兒一早你就離開陽關鎮,莫要再來。既然皇上允你來肅州封地,就在肅州安心待着,好好幹一番大事出來,方不辜負皇上。”

“恆明白。”

雖說十幾年沒見,許是血緣關係,又或是初見時彼此相似的容貌,沒說幾句話就覺得是自己的親人。

慕容恆閉上眼睛,都能想到那人總是冰冷又感情的聲音,還有他教他的武功,甚至告訴他如何對付自己的敵,教會他兵法戰術,教會他如何隱忍蟄伏,甚至還教會他如何保護自己的女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從小到大,他都沒看到過他的真面目。

如果秦懷玉說的話是真的,流星閣和十二肖是同一批人,那麼皇帝會不會是教他武功的銀麪人?

可皇帝的武功會有這麼好?

如果皇帝真是銀麪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將秦榮妃貶入冷宮,其實是在保護她?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慕容恆一時無法尋到答案。

但此次前來陽關鎮,他卻知曉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實情:一,就如他所猜,秦將軍是被陷害,而對方可能是西涼皇族,也有可能是顧家。二,秦榮妃與顧皇后竟是年幼時就相似,且秦、顧兩家原是世交;三,在顧、秦二女同嫁還是德王的皇帝背後,有一段不爲世人知曉的隱秘。

慕容恆將一隻大包袱擱到桌上,“舅舅且看着給家裡添些東西,我……這就告辭。”

秦懷玉盯着包袱,他沒有拒絕,家裡的日子着實過得清苦,尤其是對妻子,他有一份難言的愧意,他也想讓兒孫們過得更好些,可他的俸祿不多。

留下吧,如此宮中的秦榮妃能安心,慕容恆也能安心些。

慕容恆走了。

身後只跟着二安子。

秦懷玉雙手負後,望着夜空發呆:銀麪人應是他?他爲什麼要試探慕容恆的武功?慕容恆顯然沒說實話,到底隱瞞了什麼?

慕容燁,你到底是絕情之人還是多情之人?

你若絕情,又爲何對我秦家手下留情,還護我全族平安,給我全族一條生路。

你若多情,又怎捨得讓我妹深陷冷宮十四載,看着他們母子飽受悽苦?

爲何,我從來看不透你。

驀地,屋頂傳來一陣異響,秦懷玉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冷月下,一個戴着狗頭面具的人回首相望。秦懷玉掠起衣袖,露出手臂那一道古怪的紋身,那人頓首行禮,一轉身如一隻月夜的蝙蝠急馳而去。

秦承嗣奔了過來:“爹……”

“跑過一隻野貓。”

秦懷玉微蹙着眉頭:慕容恆的身邊有十二肖的人,如果慕容恆不知道,只能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派十二肖的御狗相隨,一定是保護他。

他再往深處想,再想,突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久久迴盪夜空。

秦太太怒斥道:“你個老東西,三更半夜你笑什麼?小心嚇壞了孩子。”

自兒個不睡覺,站在外頭看夜空,突地大笑起來,就是大人也要被嚇一跳。

“老夫今兒高興,哈哈……原來如此。”

果然不愧是帝王,竟有此等佈局,他倒要看看,接下來皇帝又會怎麼做,如此,也不虧秦懷璧愛他一場,爲他受盡委屈,爲他甘入冷宮……

顧峰、顧謙,老夫便等着,看看顧、秦兩家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贏者。

我妹妹性子弱,不愛榮華權勢,可她有一個能護着她的皇帝,因在意她,所以皇帝便護住她的族人,哪怕是沒有感情的秦氏族人,只因善良的妹妹相求,皇帝就做了。

次日一早,慕容恆帶着兩車空

箱子上路,就連客棧掌櫃娘子亦以爲那箱子還是貨物,卻又詫異馬兒似乎輕鬆了許多。

慕容恆走了大半日,停下了腳步,張望着茫茫荒漠,一望無際的黃沙蒼原,給人一種從未有滄桑、滄涼之感,人在其間是這等的渺小。

二安子道:“殿下,你還要往玉門關方向去麼?”

“到一個叫黃沙林的地方,就可停下。”

臨離開那晚,溫彩就拿出了西北的地圖帛,打開絹帛,對裡面繪的地圖撇嘴,一臉不悅的表情:“這畫的什麼西北山河圖,一瞧就不對,真是傷腦筋,那黃沙林到底在哪兒,山河圖上竟沒寫……”

他一臉寵溺地道:“好了,我會給你帶回來,也一定會找到黃沙林。”

“也許它不叫那名兒,總之就是在一片黃沙林附近,那兒有許多石頭,還有一些埋在沙裡的,你把它們給我帶回來,不用太多,就兩車。”

她不說原因,他不問。

既然他答應了,便是天上的星星也會去摘。

二安子在前頭走着,遇見了過往的客商、馬幫或鏢局就過去打聽“黃沙林離此還有多遠?”

“黃沙林……”有人不知道,旁人卻道:“是說的黃峰谷吧。”

二安子描繪道:“就是有許多黃色的山峰,像是一片黃沙組成的林子一般。”

其中一人道:“那就是黃峰谷。看來你是第一次走這條商道,比你們早前來的還真會取名,叫黃沙林……”搖頭笑着,“這樣瞎取名可不好,有時候是會找死人的。”

二安子哪敢說:這是我家王妃說的地兒,若不是她與殿下描繪了一番,要在這茫茫蒼原上找到此地還真不容易。有人知道就好,就意味着他們能找到。

又行了一日,慕容恆一行便到了溫彩所說的地方——黃峰谷。

慕容恆吩咐着,“你們下去揀石頭,揀偏向黑色的石頭。”心裡犯着疑惑,耳旁是溫彩那和暖的聲音:“阿恆,你回來的時候去玉門關黃沙林,給我揀兩車石頭回來。”

她的話總是有道理,她沒說,他不問,哪怕行走二三百里也在所不惜,只爲尋到她想要的黑石頭回去。

幾名護衛開始抱石頭,按照慕容恆的吩咐,要把兩車箱子都裝滿,幾個人來來回回地抱石頭,險些沒累過半死。

有人嘴裡嘟嘟囔囔地道:“你們說王妃什麼意思,什麼也不要,就讓殿下給她帶石頭回去。”

“兩車石頭,這得多沉啊。”

二安子大喝一聲:“你們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快乾活,麻利些。別挑那些不好的,要挑這樣的,看到沒有,像我這樣挑……”二安子一邊訓斥着,一邊用腳踹了一下,一塊石子擊在另一塊上,頓時兩石相撞,化成了四塊,二安子原自幼習武,這武功可是極高的。

眼花了麼?

二安子整個怔在原地一動不動,揉了一下,再揉一下,他快奔過去,拾起那半塊石子,中間真的是玉,暗綠色的,中間還有黑色的斑點,偶又有黑色團塊,這是岫玉。

二安子大叫一聲:“殿下,殿下……你快來看,這些石頭裡頭有玉,是岫玉,是能做玉杯、玉碗的上等岫玉。”二安子打小在宮在長大,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尤其對玉頗有研究,一口就道出這玉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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