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亂-19

之前數天,陳進黎發信息給她。那天,離胡立梅離職的日子,還有十天。

“這是個黑暗的世界。因爲你的並不美麗與這個世界沒有碰撞。有我的緣故,周彪沒有和你在一起。另外,也許,我在花園裡對你的表白使你恢復了自信?小說網站有一個叫老虎的作者寫,每一個城市裡都有妖怪,每一個城市都有守護者。”

“我愛,可是我早知道沒有結果。我願爲一個守護者,陪伴你走過一段危險。我不會因愛而痛,是因爲我已經受傷太多,在我的心上滿是老繭。劉翠翠笑我是護花使者,說我陪你下班的事情吧,笑歸笑,我不在乎。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因爲我感覺你的心緒稍微平靜了一些。”

說這一番話是因爲當天聽休息廳裡的一個男孩子說看見有個技師‘光明正大’的在休息廳裡,很多人的地方幹見不得人的勾當。然後,他又聽說周星,三樓的一個男孩子泡了一個小姐,和她去開房間居然自己掏錢。再就是陶大偉,顧燕萍好像懷孕了!如此種種,陳進黎不由得不對這個黑暗的世界又有了一番感悟。

“周彪並不會對我做什麼,我也並沒有因爲你的表白而自信。那些我沒有想,我現在不再想這些了!”她漫不經心的回答,像是一個紅塵之外的女子。

陳進黎卻嘆息了!她始終是不明白陳進黎的苦心啊!她不以爲周彪和宋丹曾在一張牀上而感覺危險陳進黎無語,上班也顯得沉默了,下班漸漸的獨來獨往,只是專心在網上寫作。他的苦心,胡立梅居然感覺是沒必要的,瞎起勁麼?咳!

可是,在胡立梅即將回家的前五六天,我們的故事有了最後一個小小的曲折。本來,在陳進黎的身邊,大家心照不宣的,開開心心的,度過最後的一段日子,不是很好麼?

然而

又一個晚上,陳進黎和李娜、新來的江蘇小夥子薄新華一起下班。本來陳進黎見有這麼多人在,也不用忌諱什麼,就想等胡立梅一起下班。可是她在更衣室裡磨嘰。陳進黎最看不慣的黏黏呼呼的小子,陶大偉的堂弟陶世俊也說有事等一下再走,於是幾個人只有先走。

“那小子泡妞泡上手了。”薄新華走到小店門口買菸,順口說了一句。

陳進黎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想到了他所說的是誰!但他還是問:“你說的是”

陶大偉現在每天在休息廳幫忙頂班,和薄新華最熟悉的,只有和他一起傳菜的陶世俊!

“陶世俊咯,還能有誰?”李娜在邊上接口。她可是一向有口無心的,又是急性子,看薄新華含糊了一下,馬上就替他說了出來。

“他今天給我看信息了,他問小梅做他的女朋友好麼?小梅說我現在就是你的女朋友啊!”李娜快嘴快舌的說。

陳進黎的心跳頓時停了半跳,腦中有一陣如缺氧般空白。

“現在,只要女孩子張嘴了,一切就OK!”薄新華說。

陳進黎當晚在自己的QQ小號裡寫下了當時的心情:

/那一刻我的頭皮發了一下麻,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夜色裡,他們看不清我的表情吧?我想,我始終是面無表情的。

/李娜告訴我事情,然後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勉強的笑,笑得自己都感覺像是在哭。我臉上的肌肉很硬,笑得很難受。努力的笑了一下,然後我從她的對面轉到她的側面,和她並排走路。這樣就不用再假笑給她看。我知道,她告訴我的‘她’所在做的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因愛而恨的遊戲。她是想讓她心裡的那個他痛!

/可是,她不知道,其實痛的並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他,而是我。

/我忍着,儘量和平常一樣的說話,走路,假笑。

/然後去上網,然後回去睡覺。

/宿舍裡還有半瓶黃酒,夠我醉到天亮。

/醉了,希望明天可以不再痛

“奶茶,你怎麼看?”李娜當時問這句話的時候,陳進黎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李娜是不是知道自己和胡立梅的一段,如果她是知道的,那她就是用心邪惡,落井下石!

“她只是在氣陶大偉。”李娜自以爲聰明的解釋,沒有把陳進黎氣暈過去

茫然之間,網吧已到。可惡的薄新華居然不回去睡覺,非要湊過來一起上網,連給陳進黎一個安靜下來的機會也不願。“你去上網,我玩一會遊戲機!”陳進黎說完,就扭頭走向賭博機,把口袋裡幾十元錢輸得一乾二淨的,然後才走進網吧上網。

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賭錢的刺激和輸錢的失落稍稍緩釋了一下他的情緒,讓他不至於馬上崩潰。

她在幹什麼?

她到底怎麼想?

她不是馬上就要回老家了麼?

她不是陳進黎心裡的‘寶寶’麼?

她不是最乖的麼?

她不是現在陳進黎心裡最最純潔的女孩麼?

她怎麼可以這樣!

想讓陶大偉因爲她和他木訥黏黏呼呼的堂弟在一起而傷心難過麼?

“其實我不想這樣的!”一天後,她說。

陳進黎發信息給她:“我真的想送件禮物給你,在你走的時候!那件禮物是一記耳光——把你打清醒過來!不過這記耳光不會落到你的臉上,而是落在我的臉上。”即使恨,他也不會打她,他不可能讓她痛,無論是心,還是皮肉。

“原本就不需要送我東西,你不應該打自己耳光給我看,我還是我從來沒有改變過,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不想他難過!走了就什麼都會沒事的!我又何必去傷他!”她回信。

她居然認爲自己是對的!陳進黎幾乎暈倒!陶世俊也是初戀!她難道不知道麼?她以爲陶世俊喜歡她她答應了他他以後就不會再傷心麼?什麼邏輯?她也不想想,自己在S市不過幾天而已,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出來,也許在老家永遠也不出來了呢!爲什麼她還要接受他,然後在這個世上,徒增一段無聊的感情呢?

要一個短暫的懷抱麼?要一份短暫的溫暖麼?她爲什麼不找陳進黎?割一半兒心也可以給她啊!

“一路順風!我開始沉默!”胡立梅結工資當天,陳進黎發短信給她。

那一天,因爲結工資退服裝有幾個小時在公司裡。胡立梅看見陳進黎只是埋頭寫東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和工作無關的話,再也沒有正眼看她一眼。他開始宅心——一如他小說的簡介,宅心!今天晚上,他還會刪除大部分熟人的QQ號碼,不想再說話。當然,在刪除者的名單裡,不會包括她,梅,他始終愛着的梅。

他不想再與人交談,不想再與人溝通。

愛情麼?對他來說,只是一場夢!

“奶茶爲什麼要沉默?你不是說過我走後不會想起我的麼?我不想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夠明白你的心情是爲何?”胡立梅結完帳發了信息過來。可是,這個時候,陳進黎已經在化妝間裡睡着

醒來,看見胡立梅的來信,他苦笑!

你不明白?你當然不明白!

陳進黎想着,看見陶世俊和陶大偉在面前晃過,忽然又是一陣心痛,同時還有幾分的厭惡,幾分厭煩。

真想那首《你把我的女人帶走》送給陶世俊!

我X!白癡!

《你把我的女人帶走》詞:溫兆倫.王學真曲:溫兆倫編曲:徐嘉良別問我的日子是否會難過/你和他的遊戲本來不該有我事到如今又能說什麼/人事變換該如何掌握/三顆心不可能有結果難道我要向你說一句問候/我卻不能擺脫憎恨你的念頭你在抱着她的時候/我在痛苦獨自淚流/黑暗中我不停在顫抖你把我的女人帶走/我的心痛無法停留無論你在世界任何地方/也逃不過第三者的內疚你把我的女人帶走/你也不會快樂很久總有一天你也和我一樣感覺無辜無助無人同情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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