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有許多天橋,天橋在充當人們跨越危險馬路道具的同時,還扮演了很多角色。
擺地攤的商販在這人流比較密集的天橋上做起了生意,賣小吃的大爺也是將自己的獨輪車推到了天橋之上。
還有那些朝九晚五爲別人擦拭皮鞋的鞋匠們。這些低保人羣在這樣一個國際化大都市裡扮演着毫不起眼的角色,可就是因爲他們,我們急促的生活才能得到稍微的停頓。
一連觀察了兩天,河山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我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河山壓了壓自己鴨舌帽衝着身旁的心有蘭喝道。
心有蘭正捧着一杯檸檬奶茶吸食,她細長的手指點了點一個男人的身影,貼在河山耳邊說道,“一會你去跟着他。”
“他就是毒販子?”河山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喃喃道。對於心有蘭一身與自己幾乎相同的休閒裝,河山相當的無語,而且爲了執行任務,兩人的每每交談,更多的則是用這種咬耳朵的方式進行。
點頭的同時,心有蘭戳了戳河山的腰,“我們的任務是抓幕後毒王,你別一會把他弄死了。”
河山叫道,“知道了,你很煩。”
男人的身影在一個女鞋匠的面前停了下來,他坐在小板凳上,將腳上的皮鞋伸了出去。
女鞋匠將他的腳抱在懷裡,開始爲他清理。
“這是三環區域今天的訂單,一共有十家,你一會就去送貨。”男人將二元錢遞給女鞋匠的同時,低頭在她耳邊說道。
女鞋匠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錢的同時,還從男人衣袖中摸了一個小包裹在自己手中。
河山爲了盯緊那送毒男子,也找了一個鞋匠爲自己擦鞋,爲河山擦鞋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河山看來,這樣做不單單能盯緊那送毒男子,而且還能起到一定程度上的障眼法。
擦着擦着,大媽擡頭看了河山一眼。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的啊。”
河山回過神,看了眼前的大媽一眼,說道,“上班族。”
“在哪上班啊?”大媽問。
河山想了想,說道,“軒氏集團。”
“那可是大公司啊。”
“是,是。”河山生怕男人跑了,這會也開始敷衍起了眼前的大媽。
“你這雙鞋怕是很貴吧。”正當河山準備付錢起身時,擦鞋的大媽居然抱着河山腳不讓河山走了。
河山眼見自己身側不遠處的送毒男子已經起身將要離開,情急之下他將一百元鈔票塞入大媽手裡,急道,“不用找了!”
老女人看都沒有去看一眼那紅色鈔票,而是衝着不遠處那名正在給男人擦鞋的女鞋匠大聲喊道,“閨女快跑!”
“……”河山懵了,不遠處的心有蘭笑了,當河山去貼近送毒男子時,她一直趴在天橋的欄杆上觀察着這邊的局勢。
當她發現那中年大媽抱住河山的腳時,她就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輕柔的彎下腰肢,繫了系粉色耐克跑鞋上鞋帶,心有藍動了!
如同矯健的銀狐一般,穿越重重人潮,朝着那即將要逃跑的送毒男子衝了過去。
猛烈的甩了甩腿,等河山急着追過去時,男人和那擦鞋的女人已經跑進了串流的人羣之中。
瞧見河山一腳將一個擦鞋匠踢到在地,周圍的路人很快就將他圍了起來。
老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傷着了,還是假裝呻吟,躺在地上不斷的嗷嗷直叫。
河山無奈的想要去將他扶起來,結果老女人卻惡狠狠地瞪着他,怒道,“有錢人了不起啊,有錢人就能隨便打人!”
咔咔咔,幾個路過的年輕人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河山與大媽之間來了個親密的特寫鏡頭。
河山快哭了,不經意間瞧了一眼天橋下方,當河山發現心有蘭正夾在人羣中不斷奔跑時,他的臉有些微微發燙。
若不是心有蘭在,恐怕這次任務即將以失敗告終了。
“讓開!”河山衝着圍攏過來的人羣喝道。
“誒喲,打了人,還這麼囂張!”一個愣頭青叫道。
“讓他賠錢!”
“對,賠錢,大媽你沒傷着哪吧?”
“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河山譏諷的看着這羣圍籠過來的人羣,將自己那塊青色的木牌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我是特警!我正在執行任務!”
河山說出這句話時,覺得自己那是相當的光榮,而且有一種榮耀感,但當他發現周圍的人羣沒有消散時,他咧嘴傻笑了起來。
“這人神經病吧!”
“切,隨便拿快牌子出來就說自己是特警,我還是FBI呢!”
河山有些受不了了。正當這時,咔咔咔,一陣軍統靴的扣擊地面聲傳了過來,幾名協警發現天橋之上出現大批的擁堵人潮,趕過來了解情況。
撥開人羣,瞧見內裡坐在地上呻吟的大媽與河山時,一個協警喝道,“怎麼回事!”
河山看了來人一眼,說道,“我是特警,神龍營的,我在辦案。”
協警一愣,旋即叫道,“什麼神龍營,證件呢,證件掏出來!”
河山拍了拍自己的褲兜,無奈道,“沒證件,只有這個。”
將手中的青色木牌在協警眼前晃了晃,協警也不知道是被木牌給逗樂了,還是被河山的舉動給逗樂,笑着問道,“你幾歲了?”
“……”正當河山有種想要暴怒的衝動時,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好像在哪見過他?”男人上前仔細瞧了瞧河山,抓着腦袋開始沉思。
河山看了上前的男人一眼,也覺得有些眼熟,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同樣穿着一身協警的制服,可河山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男人。
“哦——我想起來了!”男人一拍大腿,叫道,“你不就是軒婉的未婚夫嘛。”
河山一愣,猛然間想起了軒府裡經常跟在李季身邊的趙虎!
這個男人早就被河山快遺忘了,當時他由於被張強槍傷的關係曾住進過軒家的五六二醫院,李季擔心他的安全問題,還特意叫了趙虎等多名軒家保鏢爲其值班。
見到熟人,河山終於是送了一口氣,拉着趙虎的大手說道,“我現在真在辦案,你給他們說一聲,讓我先行離開。”
趙虎看出了河山焦急的樣子,旋即衝着身旁的協警小聲說了些什麼,協警愣了愣,旋即朝着人羣喝道,“都散了吧,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
協警一出面,人潮很快就開始退走,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在多名協警在場的情況下,這羣小市民也不敢再說什麼。
等人潮撒了,河山指着坐在地上的大媽,衝着趙虎說道,“先將她控制住,她女兒涉嫌販毒,若是抓不到她的女兒,到時還要從她身上下手。”
中年婦女一陣嚎哭,大喊冤枉,河山現在恨不得給她一拳,若不是這個老女人爲了救自己女兒,自己也不會在心有藍面前出醜。
“你真是神龍營的?”眼神灼熱的盯着河山手裡的青色木牌,趙虎問道。
河山點了點頭,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做好了,我到時給上面說一聲,記你一功!”
說罷,河山趕緊衝着心有藍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等河山走後,幾名協警圍在趙虎身邊出聲問道,“什麼是神龍營?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的組織。”
趙虎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神情亢奮的說道,“那是華夏國最頂尖的特種部隊,其內裡成員,無一不是萬衆挑一,經過層層選拔才能進入的。”
“這麼牛?”
趙虎點了點頭,看了看河山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沒想到三年沒見,他居然進入了神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