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嬌笑從大廳的一角里傳了出來,廳裡衆人朝發笑聲望去,只見軒紫捂着小嘴憋得滿臉通紅。
“紫兒你笑什麼!”軒心海厲聲喝道。
“……他,他那麼小一點還自稱老衲,再說他早就還俗了,還,還有他說話的樣子,就是很好笑嘛。”軒紫像是犯了嚴重錯誤一般,低着頭小聲嘟囔道。
“哈哈,不要見怪,我這孫女不太懂事。”瞧見河山一臉的尷尬,老爺子軒宏通笑着說道。
“嘿嘿,沒啥,你們還有啥要問的沒了。”河山笑道。他倒是覺得軒紫比她姐姐可愛多了。
“渡呃法師的名號我倒是略有耳聞,只是無緣拜見,你若是他的弟子老夫也是相信你的人品的。”軒宏通思索一陣沉聲道。
“我不是他的弟子,他是我師兄。”河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渡呃法師其實就是清明寺的主持方丈,和他的關係確實是師兄弟。
“……”
大廳衆人一陣啞語,老爺子軒宏通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他看來讓河山做他的孫女婿也算是合格了,畢竟渡呃法師的名號在整個華北佛教界可謂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旋即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略顯擔憂地問道,“那你還俗了沒有啊,若是沒有,這婚事我們也不敢做主啊。”
“婚事?!”河山明顯一愣,想到之前軒心海給他看過的棄子協議,他才恍然大悟起來。
“怎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們家婉兒?”軒宏通臉色微變,在他看來若是河山不喜歡軒婉就將軒婉的肚子給搞大了,這件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喜歡!”河山一呆,立馬應道,“我也還俗了,早就還俗了。”
河山這兩句話說的可謂是極其的順溜,就連他自己說完之後都是一愣。
撲哧,角落裡的軒紫瞧見河山那傻樣,又是笑了起來,她爬到軒婉耳邊輕聲說道,“姐姐,你給我找的這個姐夫怎麼這麼可愛呢。”
“不許胡說!”軒婉氣道。她覺得河山今天簡直將她的臉面丟盡了,要不是爲了和林龍天一刀兩斷,哪裡會有今天這麼一出。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抿了一口熱茶,軒宏通滿意的又瞧了河山幾眼,而後衝着軒心海說道,“你回頭給林振威打通電話,就說孩子們的事情還是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吧。”
“爸……”對於這個結果軒心海顯然是不能接受的,拋開別的不說,剛纔在車上,河山對他那是極其的無禮,給他的感覺,河山就是一地皮無懶,當然了他在河山的心目中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太贊同。”就在軒心海不知該怎麼辦時,坐在河山對面一個看似和軒宏通年齡差不多的老頭出聲說道,“雖然這小娃娃是渡呃法師的弟……師弟,但論家世,他那是一窮二白,況且他現在已經還俗,對我們軒氏來說,他的加入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錯,四伯說得很對。”
“他就是一個窮和尚,不能讓妹妹嫁給他!”
“我看還是龍哥好,他配軒姐最適合了。”
一些看似和軒婉差不多大的孩子們也開始活躍起來,一時間整個大廳失去了原由的寧靜秩序,簡直成了小輩們對河山的批鬥大會。
“……我說你們毛都沒長齊,一個個的叫什麼叫!”河山挖了挖耳朵,冷笑着說道,“現在是你們姐姐喜歡我,愛我,非要嫁我,你們給我面前吵個什麼勁啊。”
……
“姐!你說句話,你要是說不嫁,我們都挺你。”一個看似和軒紫個頭差不多大的男孩厲聲叫道。
“……我,我就是要嫁他,其他人我都不嫁。”
讓衆多小輩啞口無言的是,軒婉此時的回答卻是給足了河山面子,而且說的那也是極其的露骨,聽的長輩們咳嗽聲接連傳出。
“婉兒怎麼說話呢,還害不害臊。”軒心海沉聲喝道。
“爸,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若不讓我嫁給他,我,我就不想活了。”
“……”
“好了好了!”瞧見自己孫女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軒宏通沉聲說道,“都散了吧,這事就這麼定了!誰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到時若是傷了我曾孫子,我要他好看!”
一場家族內亂平息之後,軒宏通卻是將河山單獨的叫去了書房。不得不說整個軒氏大宅格外的華麗與氣魄,每到一處河山都難免要驚歎一聲,就說軒宏通的這間書房吧,內裡不僅寬敞、應有盡有,而且還有兩個地下暗閣,一個是左側書架,另一個則在他腳下的實木地板之中,當然了這兩處暗閣都是河山感知出來的,軒宏通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
“你和婉兒的事情我只是略知一些,既然你們情意相投,我也沒有反對的必要。”軒宏通說道,“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她,她在這個家其實也吃了不少苦頭。”
“鬼才相信她會吃苦呢。”河山點頭的同時,心裡卻將軒婉罵了快一萬遍。
“你的身世自己可清楚?若是有父母的消息,不如接來同住。”
老爺子的這句話卻是觸動了河山多年以來的心結,他活着除了掙夠那理想中的五百萬之外,就是想要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
看出河山略有心事,軒宏通安慰道,“若是找不到了也沒有關係,就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吧。”
“……多謝老爺子了。”
“你叫我啥?”軒宏通一愣,老爺子這個稱呼,河山通常都是在外面叫不認識的老頭用的,此時也是一時語快,直接叫了出去。
“爺爺。”河山趕緊改口道。
“好,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管家李季。”將一個黃皮信封塞進河山手裡的同時,軒宏通擺了擺手示意河山可以出去了。
從軒宏通的氣色上看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由於河山的降魔功法還未進入到第二層“念心”境界,所以他具體也不知道老爺子究竟是身體什麼地方落下了隱疾。
出了書房便是有一個乾瘦老頭從走廊另一端迎了上來。
“你是李管家吧。”瞧見老頭,河山問道。
“爺可有吩咐。”老頭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