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端木楚才和端木思淼相對而坐。給端木楚才倒了杯茶水,端木思淼有些疑惑的問道:“父親,最近爲什麼放緩了對付洪門的腳步,轉而把矛頭轉向青龍幫?”
端起茶吹了口熱氣,端木楚才淡淡道:“因爲我和任昆宇暫時和解了,所以爲了不閒着,就先和青龍幫鬥。”
端木思淼愕然,不知說什麼纔好。
端木楚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爲了對付陳御風。單純的和洪門爭鬥,只會便宜他。對比洪門的保守,我更忌憚陳御風的鋒芒畢露。”
端木思淼瞭然,有些歉意的說道:“我懂了,父親,看來我還得向您多多學習纔是。”
端木楚才輕輕撫摸端木思淼的頭,溫和的說道:“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你是我端木楚才的兒子,是註定要超越我的人!”
父愛如山,無論對誰都是一樣的。
......
京城最近並不平靜,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只不過是在掩飾暗地裡的驚濤駭浪,一不小心,便會被巨浪所吞沒。
此刻在京城的一棟民房裡,有十一人聚集在一起。其中十人衣着十分怪異,白衣上繡的是數量衆多的撲克牌中的方塊,十人分別爲一至十,各不相同。不過奇怪的是沒有J、Q和K,也不知道爲什麼。
“根據可靠情報,最近京城並不平靜,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如果鐵板一塊,反而會束縛住我們的手腳。”說話的是一位相貌稍顯英俊的青年,棕色頭髮,有着一雙褐色的眼眸,說的並不是中文而是英語。很顯然,他是一位外國人。更準確來說,這些人都是外國人。
“Jack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什麼時候動身?”一位身上繡着方塊十的中年人恭敬地問道。
這位被叫做Jack的青年沉思片刻,然後回答道:“再等等,這次任務很麻煩。聽說華夏的最高領dao人過一陣子要出國訪問美國,到那時便是我們的機會。如果他在的話,京城的安保便會妨礙我們行動。”
衆人點了點頭,此次行動他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沉默了一會兒,青年用嚴肅的語氣說道:“好了,你們這幾天先去熟悉我們的目的地,並且儘可能的獲取那裡的情報,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記住,我們收割者絕不能讓失敗所玷污!”
“是,我們定當盡心竭力爲組織效勞!”這十人低吼道,全身上下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殺氣。
收割者,近幾年才興起的新興的殺手組織。雖然崛起的時間不過幾年時間,但完成任務的成功率卻幾乎高達百分百。據說只要他們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這個組織的首領是一位很神秘的人,不過聽說是一名富豪。當然,沒有錢也就沒有資格去維持這一龐大的組織。傳聞收割者中有三名殺將,皆爲實力強大之輩。
像這位青年便是其中一名殺將,代號爲Jack!
他們這次的目標竟然是京城!而且在這局勢逐漸混亂的時候前來,這不得不引人遐想,不知僱主是什麼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京城在未來幾天,並不平靜。
......
天上人間。
作爲京城最出名的銷金窟,來者非富即貴,許多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只有極少數人並不在這一範圍內。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並不是一般人。
此時在一間包廂內,三位青年正摟着天上人間的幾個頭牌在花天酒地,縱情聲色,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宇文兄,這天上人間果真如傳聞般令人沉醉,就連女人也這麼有味道,我們那邊最奢華的夜總會跟這裡一比簡直是土坯房啊!”一位青年狂笑着,摟着一位美麗女郎,順便把一張百元大鈔塞進她的胸口。
“嘿嘿,京城嘛,當然是最好的。這次難得來趟京城,自然要來這裡見識見識,免得留下遺憾。”那位被叫做宇文兄的男子淫蕩一笑,把桌上的那杯皇家禮炮一飲而盡。
“宇文兄,申屠兄,會議召開在即,我們來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妥?況且還不帶護衛,這要是讓老頭子知道可就麻煩了。”說話的是一位長得憨態可掬的青年,眉頭微挑,顯然有些顧慮。
那位宇文兄不以爲意,笑道:“拓跋兄真是杞人憂天,現在老頭子都在爲明天的會議做準備,哪管得上我們?這人生嘛,就如白駒過隙,倘若不及時享樂,那麼將來可就會後悔終身啊!”
那位拓跋兄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這兩人的個性,骨子裡就不是安分的主,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纔好。
一首歌唱完,宇文兄搖了搖手裡的皇家禮炮,突然冒出一句:“聽說那個瘋子準備來京城。”
寂靜,出奇的寂靜,和跳動的音樂形成詭異的氛圍。那位申屠兄緊了緊那位女郎,已然不復剛纔的狂妄,顫聲道:“那......那瘋子,不......不是......不來京......京城嗎?”
“是啊,我聽我家老頭子說他們沒有準備前來,難道臨時改變了主意?”那位拓跋兄表現要比申屠兄好一點,但是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宇文兄冷哼一聲,說道:“那傢伙歷來行蹤詭異,除了一些老不死的外,誰又能掌控他的方向。我敢肯定,這京城一定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感興趣的東西?”
拓跋兄和申屠兄面面相覷,不過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那個瘋子早就做過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令人感到奇怪。但是面對他,心裡多少會沒有什麼底氣。
宇文兄給兩人倒了杯酒,安慰道:“兩位仁兄也不必驚慌,等他來京城的時候我們早就離開了,不會和他碰上。”
這話讓兩人寬慰了不少,不過心裡還是不停地在打鼓,顯然被那個人給嚇出了心裡陰影。宇文兄見狀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同爲古武家族,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雖然心裡很是牴觸,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瘋子是古武家族最優秀的年輕一代,幾乎無人可與其爭鋒。
他的名字叫做宇文昊,是宇文家族的繼承人。而其餘兩人則分別是拓跋家的拓跋越和申屠家的申屠禹,都是古武家族中人。
此刻數家古武家族已經聚集在京城,只待明日,便要開始進行爲期三天的會議,這將決定他們的未來。
......
司徒家。
司徒琅俊被他的爺爺司徒星叫住,面對司徒琅俊的疑惑,司徒星說道:“俊兒,你可知道最近京城的局勢?”
司徒琅俊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一點。”
司徒星從懷裡摸出一根菸,點着,放在嘴裡吞雲吐霧,輕聲道:“最近我一直在留意京城的局勢,知道再過不久陳家小子將面臨着何種危險的境地。”
“哦,陳御風又得罪人了?”講到陳御風,司徒琅俊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吐出一口白霧,司徒星緩緩地說道:“據說是古武家族的人,最近從國安局那邊傳來消息,有不少古武家族的人在這幾日分批來到京城,應該是爲了陳御風而來。”
“古武家族!”司徒琅俊有些吃驚,身爲司徒家的繼承人,他自然知道古武家族的事情,也清楚他們擁有的力量是怎樣一種強大。
“真奇怪,他是怎麼惹到他們的呢?”司徒琅俊疑惑的問道。
司徒星聳了聳肩,說道:“應該和洪門有關,看來任昆宇還沒有和葉家聯繫,不然你早就知道了。”
司徒琅俊面色一僵,爺爺這句話的含義不言而喻,這任昆宇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又或者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情況?
司徒星掐滅手裡的菸頭,拍了拍司徒琅俊的肩膀,說道:“好了,不要多想。最近京城多了許多生面孔,除了古武家族外還有不少外國人。你應該知道能被國安局留意都不是什麼簡單貨色,不出幾日,京城應該會很有意思。”
“爺爺,那您的意思是......”司徒琅俊試探的問道。
司徒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嘴裡吐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司徒琅俊沉思一番,然後笑着說道:“以不變應萬變,爺爺,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司徒星滿意地點頭,看來俊兒已經認識到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局勢越是麻煩,越是能從中獲得好處,更別說和自己有一些過節的,亦是如此。
......
京城某處陰暗的地方。
兩個人影正在小心翼翼的談論,其中一位便是和陳御風有過沖突的怪僧,另一個則全身籠罩在黑袍當中。
“怎麼樣,事情都辦妥了吧?”那個黑袍人問道,聲音沙啞,不似人的聲音。
怪僧點了點頭,回答道:“請大人放心,都辦好了。煉獄之花那幫人已經大不如前,我一說條件他們便都答應了。”
“很好,有了煉獄之花,我們就能夠更好的掌握京城的局勢。如果要重出江湖,這點是必須的。怪僧,只要你像這次這樣表現,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到時候你的地位定會凌駕在天將之上。”黑袍人讚許地說道。
“多謝大人栽培,屬下定會盡心竭力,以不負大人重託!”怪僧激動地說道。
就連怪僧這等強勢之人都對眼前這位黑袍人畢恭畢敬的,此人的實力可見一斑。
京城,風起雲涌。
這場對決無論誰勝誰負,都將改變京城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