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不由得吃了一驚,心中惴惴:我把妙茹當什麼了?說親就親,都沒有徵求她同意……難道我把小妙茹當成玩弄對象麼?
想到這裡,心思細膩而且向來憐香惜玉的傅恩奇,就覺得自己舉止輕挑,不夠莊重,下回……如果小妙茹能夠原諒自己,那麼下回要嚴肅點,不能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與此同時,張妙茹委屈地說:“你欺負我。”
傅恩奇見着女朋友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心中一酸,大爲憐惜:“小妙茹別哭,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張妙茹嘟着嘴,沒好氣地叫道:“什麼啊,傻瓜笨蛋,我是你女朋友,要親就親……但你……但你別那麼用力那麼急嘛,磕到人家牙齒了,好痛的。”
原來張妙茹這姑娘,紅了眼眶差點哭,是因爲被磕到牙齒……傅恩奇聽到這裡鬆了口氣,轉而眼望小區的夜空,有些哭笑不得。
接着,傅恩奇抱張妙茹上樓,到門口,他壓住嗓子,裝做機械人的聲音道:“安全着陸,請張妙茹小姐開門。”
張妙茹溫柔地笑着,雙手攬住心上人脖頸,傅恩奇則將她輕輕地放落在地。
開門的聲音很輕,客廳裡點了一盞藍色夜燈,張妙茹怕吵醒睡眠不好的路之遙,躡手躡腳地進屋後,示意男朋友也小聲點。
傅恩奇感覺像潛伏到某個軍事基地,在昏暗的情況下,全神貫注地躡足向前,張妙茹在客廳裡等他,傅恩奇上去後,姑娘家就一把抱住他,笑着耳語:“傅恩奇你幹嘛,我叫你小聲點,可沒讓你像小偷似的探頭探腦。”
傅恩奇本想在女朋友的娃娃臉上親一口,但怕自己舉止輕浮,引得姑娘家不快,嘴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張妙茹見了,好看嬌美的娃娃臉一擺,嗔道:“你幹嘛?嫌棄我?不想親我?”
傅恩奇聞聽此言,心中大急,連忙說了自己的想法。
張妙茹聽完,捂着小小的可愛嘴脣,不由得輕聲笑開了。姑娘家好不容易調整情緒,帶着明顯笑意的語氣說:“傅恩奇是最傻最笨的人了。而且很愛胡思亂想,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我男朋友,互相間就該親熱些的。”
傅恩奇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可不會再客氣了。”
張妙茹白了傅恩奇一眼,目光中蘊含滿滿笑意和幸福,只聽她道:“來,罰你把剛纔縮回去的吻,雙倍還我。”
“這敢情好。”傅恩奇呵呵一笑,接着說,“小心了姑娘,採花大盜傅恩奇從天而降也!”
傅恩奇話音未落,小妙茹花骨朵般沒有完全綻放的美妙笑容,就被傅恩奇這小子吻了一大口。
“你不會好好親嗎?”張妙茹捂着自己紅撲撲熱呼呼的臉蛋,沒好氣道:“不會親,我教你!”
傅恩奇聞言一怔,甚至沒能來得及反應,就被小妙茹嫩藕似的雙臂圈住了脖頸,然後姑娘家踮起小腳丫,仰頭吻住了傅恩奇的嘴脣!
持續二十秒後,傅恩奇適時地停下來,雙手捧住女朋友的兩邊臉蛋,笑道:“光顧着吻了,都沒有讓你換口氣。”
張妙茹溫柔地露齒一笑,甜美的神情令人怦然心動。她伏在心上人懷裡,一手貼着傅恩奇怦怦跳動的心口,此一刻,張妙茹真心希望甜蜜幸福永遠停留,甚至夠永遠地持續下去,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與此同時,傅恩奇說:“小妙茹,時間不早了,咱們洗洗睡吧。”
張妙茹聽到這裡,嬌美可愛的娃娃臉,別提有多麼潤紅多麼滾燙!
那時候姑娘家伸出手來,在男朋友腦袋上輕打一下:“洗什麼洗,睡什麼睡,我纔不跟你胡鬧!”
說是這麼說,姑娘家柔若無骨的嬌嫩身軀,卻更加用力地挨緊心上人寬闊壯實的胸膛。
傅恩奇順勢摟緊張妙茹,卻沒有進一步做什麼。他滿足地笑着,居然和張妙茹生出同樣的想法,希望此一刻能夠停止或者永遠繼續。不然的話,等到明天一早,又會出現那些操蛋的危難與無數挑戰,更有數不清的生活壓力和工作負擔,煎熬着一個個年輕的生命。
忽然間,傅恩奇意識到:眼下安定的生活,倒遠遠不如國外槍林彈雨浴血奮戰的日子。
試想,越是平和的生活,人的慾望越容易膨脹,需要的東西越來越多,從而將不斷地花費時間精力去追求。至於生死轉瞬的戰場,那種生活僅僅是殺人,活下去。強行軍,休息。吃飯,睡覺。多麼簡單?
傅恩奇一面追思記憶,抱着女朋友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只聽張妙茹道:“好好地抱我,別動手動腳,不然我打斷你的爪子!”
傅恩奇忍不住呵呵一笑,握住女朋友的小手,懷抱着她,背靠柔軟的沙發,說:“妙茹,你還不睡嗎?要不要我給你唱催眠曲?”
這時候,應該是凌晨兩點。
張妙茹沒有答腔。
傅恩奇心中奇怪:這麼快就睡着了?怎麼可能!
正想着,傅恩奇卻感覺到懷抱中的女朋友,她那柔嫩的身軀正在微微顫抖。
傅恩奇心中陡得一凜,無從知曉張妙茹爲什麼身子輕顫。他俯下腦袋在昏暗中,仔細地凝望張妙茹,卻見姑娘睜着大而淚汪汪的眼睛,正拿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凝望自己。
“怎麼了姑娘?”傅恩奇見了這等景象,只恨自己對張妙茹愛得不夠,照顧得不夠。
張妙茹吸了吸鼻子,在心上人懷裡搖了搖腦袋,那玉質纖弱的神色,似乎在說:我沒事的。
“我是你男人!天大的事儘管敞開了說。”傅恩奇神情肅然,認真非常,極有擔當。
“傅恩奇……”張妙茹難過地輕聲抽泣:“傅恩奇……”
傅恩奇抱着張妙茹,空出手臂,將姑娘的腦袋攬入懷中,讓她淚流不止的臉頰緊貼自己強硬有力的胸膛。
傅恩奇說:“沒事沒事,姑娘哭花了臉,想做小花貓麼?”
張妙茹搖搖頭,囁嚅道:“不想,我不想做小花貓。”
“那就好,別哭了。”傅恩奇撫着小妙茹的頭頂,撫着她曲線柔和的背部,但此時,小夥子心中沒有半點輕薄想法,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安慰女朋友,讓她笑起來。
“傅恩奇,我想……明天再請一天假。”
“那就請唄,只要我的小妙茹願意,別說請假,不上班都行,有我傅恩奇呢,我會養活你的。”
“不,我明天請假,是想回家看看。”張妙茹清了清嗓子,從男朋友懷裡直起上半身,她飽含清澈淚珠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深情凝望傅恩奇。
傅恩奇一聽張妙茹所說,知道她“回家”,不是指沒有過門的夫家,而是孃家,儘管她的親生母親早已經去世,但畢竟有老頑童一樣的父親健在。
傅恩奇知道,張妙茹是個非常重感情的姑娘,她之所以沒有經常回家,一來是從小就獨立慣了,讀書畢業,她已經習慣於自己照顧自己,習慣於一個人哭一個人笑。
但更重要的是,張妙茹不喜歡自己的後媽小翠,這纔是根本原因。
張妙茹不知道的是,小翠一直在想方設法離間她和父親張維正的關係。
後來小翠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絲毫不起作用,因爲張妙茹的父親對女兒一直心懷愧疚,無論小翠這娘們講怎樣的壞話,張維正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時間一長,張妙茹的父親也回過味兒來,是小翠這娘們!是她破壞了自己和女兒相處的寶貴機會。
也是在這個時候,小翠意識到自己的惡人做得有些過頭,然後她就開始改變策略,怎麼辦呢?
張妙茹當時以優異的成績從耶魯大學畢業歸來,步入社會,參加工作。那麼下一步,自然就是找個男朋友嫁人嘍。
小翠這惡毒的娘們,一心想把張妙茹嫁了,最好她嫁的男人貪圖美色與虛榮,把張妙茹糟蹋以後拋棄掉,搞得姑娘精神崩潰,那樣一來,張家龐大的珠寶產業就是她小翠的了。
也是在這當口,小翠參加市領導對本地商家的納稅座談會時,鬼使神差地遇見了了執行安保任務的刑警柳南峰,這道貌岸然的傢伙非常符合小翠的擇婿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