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個激靈從牀上坐了起來。
沉沉睡了一個下午的他,仍覺得有些疲憊。
這是透支了真元力的後遺症。
剛纔在睡夢之中,他似乎夢到了誰在跟他親切的交談,但卻不是他認識的人。至於說了什麼,他也全然忘記了。
這種忘記的感覺,十分糟心。
他晃了晃腦袋,便不再去想,接着看了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眼,連忙下了牀,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換好鞋子便要出門。
在醫院探視過姜昱的謝少安正巧走到門口,好奇問道:“小天,你去哪?要是去醫院的話就算了。姜昱學長的情況很穩定,鄭醫生說了,要不是傷者的身體素質好,早就見閻王去了。”
楚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沒有將鞋子重新換下,仍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謝少安微微訝道:“你不是去看望姜昱學長的嗎?怎麼還要出門。”
楚天搖了搖頭說道:“想出去走一走。對了,你的短信我看到了,恭喜你比賽獲勝。”
謝少安咧嘴一笑道:“我說了,我會再拿個冠軍什麼的。”
楚天淡淡一笑,便錯開他的身形,走出房門。
謝少安猶豫片刻,沒有陪他一起出門。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想必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好受,他又何嘗不是?
前些天他們還在這裡嬉戲打鬧地鬥着地主,現在一個躺在醫院裡,其他沒有參賽的人便打算一直在醫院陪同下去。而他們兩個,還要爲接下來的比賽努力,尤其是要打敗葉子龍,爲差點死去的姜昱出一口氣。
而只有楚天、霍寶還有鄭醫生心裡明白,姜昱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險。要不是楚天耗去辛辛苦苦積攢了三個月之久的靈力,那麼姜昱早就內臟破裂、失血過多而亡。
可以說,姜昱的這條命,是三個人竭盡全力保下來的。
楚天這是第二次看到身邊的人身受重傷。
上一次,他的舍友唐齊宇,因爲女朋友陳小果的事情,差點被那幾個混混們打死。
而這一次,姜昱又是差點被葉子龍打死。
他從小修真修性,自以爲堪破生死,而在死亡離他最近的那一次,他都不曾如此驚慌失措,但當死神來到他親近之人的身旁,他不知所措,早上若不是霍寶一語驚醒了他,或許姜昱就此死去也不足爲奇。
他心思沉重,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首都第一醫院。
楚天猶豫了片刻,這才擡起腳步走了進去,看見劉勇三人沉默地坐在ICU病房前面,有些開不了口。
劉勇卻是看見了他,招了招手說道:“小天,過來坐。”
楚天點了點頭,坐在了何心妍和劉勇中間。
四人一時無話。
過了許久,楚天突然開口說道:“我想進去看看他。”
劉勇苦笑一聲道:“這是重症監護病房,閒雜人等是進不去的。”
恰巧過來探視姜昱情況的鄭清泉醫生聽到這句話,走了過來說道:“沒錯,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不過很感謝你今天的配合。只是你現在想親眼看看他的情況,還是算了吧。”
劉勇三人聽了鄭醫生的話,皆是疑惑地看了楚天一眼。
楚天心道不妙,連忙說道:“鄭醫生,我明天就要上臺比武了,所以想來確認一下情況,好安安心心地比賽,希望您能滿足我這個請求。”
鄭清泉認真盯着楚天看了半響,發現他神情真摯,這才鬆口道:“行,不過你得換好衣服消完毒才能進去。”
劉勇三人目瞪口呆,他們不是沒求過這位鄭醫生要進去陪同,但無一不被拒絕,就算是何心妍和周婷婷表現地再楚楚可憐,也絲毫不起作用,怎麼到了楚天身上,就變得這麼容易呢?
鄭清泉自然不會因爲早上的事情,就對楚天特殊對待。
他很想知道楚天在早上的手術中做了些什麼,而且見識過楚天是個極有分寸的人,知曉他決不會影響到傷者,這纔有所鬆口。
或許他的心裡,對這個年歲不大的真摯少年也要上場打生打死,感到一絲惋惜吧!
兩人換好衣服,消毒殺菌後進入重症病房,劉勇三人則連忙走到玻璃窗邊細細觀察。
楚天看着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如雪的姜昱,有些心酸,將恢復了七八分的神識力放出,細細查探他的情況。
他自然看不懂旁邊的一系列數據,與其一一瞭解,還不如直接查探。
鄭清泉則是看着一系列數據,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基本脫離危險了,不過早上止血那麼順利,還是有些詭異啊!小子,內力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嗎?如果人人都修習內力,國家每年要少死多少人?”
楚天收回神識力,確認過姜昱的情形還算不賴,這才放下心來,聽到鄭清泉的話語,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想內力太少恐怕也很難起到作用吧。”
鄭清泉一臉疑惑地看着他,繼而說道:“小子,你就算從孃胎裡修習內力,現在也沒有二十年吧!既然你都可以做到這一點,那麼別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