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微微有些錯愕的看着面前這人,卻是將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她認識這人,只是並不熟識,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細聲的回答了一句:“你好。”
這年青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喬木。
其實早在虛度去找徐偉的時候,他便已經過來了,可是他卻是在一旁細細的觀察了曾柔良久,才終於走出來,乘這個時間與曾柔說上幾句話。
雖然他不指望這樣就能讓曾柔對他心生好感,但畢竟可以混個臉熟。
而且他對於自己的長相,還有對女孩子的手段,卻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不知爲何,真正到了佳人當面,他卻感覺有些詞窮,往日裡那些個哄女孩子的話,此刻全都不見了蹤影。
於是在曾柔那一句拒人千里之外的你好之後,他反而是不知該如何應答了。
心中更是有着一種難言的激動忐忑,從沒有過的感覺,更是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這便是愛情嗎?
他在心裡卻是飄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終於,他將心頭無數的悸動都強自壓了下去,用最溫和的笑容衝着曾柔問道:“曾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曾柔擡頭看了一眼手術室,將視線轉到了喬木的身上掃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我母親在裡面做手術。”
“哦?”喬木故作驚訝的嘆了一聲,接着卻是用極其真誠的目光看向了曾柔:“我與這裡的李院長關係很熟,用不用我幫你打個招呼?”
曾柔本就是恬淡溫柔的性子,而且對方又是笑臉相迎,更還一片好心,所以她更不可能不理會喬木。
不過對於喬木的好意,她卻是搖了搖頭,感激的說道:“謝謝喬公子,我朋友已經幫忙辦好了。”
“哦。”喬木的眼眸中頓時就閃過了一抹妒忌的厲芒,不過曾柔並沒有看他,所以也自然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異常。
“那曾小姐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在下很樂意爲曾小姐效勞。”喬木轉瞬便恢復了正常,極有風度的自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燙金名片,遞給了曾柔。
曾柔下意識的接了過去,視線在上面掃了一眼,便裝進了隨身帶着的包包裡。
“謝謝!”
“我……”喬木正還想再說上幾句,可是手術室的門卻在這時打開了。
曾柔那裡還顧得上他,頓時就急促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母親出來了。”
說着,卻是快步迎了過去,在她的身後,喬木目光閃了閃,終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虛度是與鄭紅玉一起出來的,可是戴了口罩與帽子的他,曾柔卻是並沒有認出來,當然,也是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母親的身上。
“曾柔,伯母的手術很成功,你不用擔心。”虛度伸手一把將撲向母親的身體攔了下來,寬厚的手掌在她柔弱的肩頭輕輕的捏了一把:“伯母現在睡着了,便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吧,這對她恢復也好。”
“嗯。”曾柔看了一眼正安然睡着的母親,很聽話的點了點頭,一顆緊張的心也終於是鬆懈了下來,全身都像是軟了一般,依偎到了虛度的懷裡。
虛度知她這幾日精神一直高度緊張,便淡然一笑,手指輕輕的拂過了她的睡穴。
一陣濃濃的睏意襲來,曾柔卻是就這般在虛度的懷裡睡了過去。
陽光淡淡的照射進來,曾柔下意識的擋住了陽光,這一動,卻是醒轉了過來。
她愕然的看着了看四周,入目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然後一個溫柔的笑臉便映入了她的眼簾:“醒了啊。”
“啊?”她終於想起,剛剛將母親迎出手術室,她便睏意倦倦,睡着了,頓時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歉疚,看着虛度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才一個晚上而已。”虛度衝她溫柔的笑了笑,走到了病房的窗前,將窗簾拉上,把刺眼的陽光給阻擋在了外面。
“你、你一直沒有睡,在照顧我媽媽嗎?”曾柔迅速的瞟了母親一眼,卻見母親依舊在甜甜的睡着,頓時心裡感覺怪怪的。
“嗯。”虛度輕輕的應了一聲,自桌子上拿出了一束剛剛送來的花,插進了旁邊的花瓶中,然後轉頭看着曾柔笑道:“看來你的朋友很細心,不但送來了花,而且還帶了一隻花瓶過來。”
“啊?”曾柔訝然的看着虛度剛剛插進去的鮮花,還有那一個做工精緻的花瓶,明顯的價值不菲。
頓時就露出了一臉的茫然,稍瞬卻是趕緊向虛度解釋道:“我、我不知道是誰送我的花,真的與我沒有關係。”
聽着她緊張到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虛度卻是淡淡的笑了起來:“傻丫頭,有人送你花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說明我們家小柔柔魅力無邊。”
可是曾柔聽到這話,卻是欲發的緊張了,雙手連連的擺動着:“虛度,你聽我說,我真的是除了你,與別的男生……”
“撲哧……”虛度卻是忍俊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她身邊,在她的鼻尖輕輕的颳了一下:“我當然相信你,而且有人送你花,不是很好嗎?”
曾柔見他是真的沒有生氣,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你不吃醋嗎?”
“呵……”虛度頓時就樂了,他看着曾柔,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吃醋呢?”
“可是……”
“謝謝!”曾柔伸手接過了鮮花。
在將曾柔安撫下之後,虛度終於是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因爲鄭紅玉的病,他已經在醫院裡呆了一天一夜,也是時候回寺了。
可是他剛剛纔走出醫院大門沒有幾步,一輛嶄新的保時捷跑車便幾乎是擦着他的身體,停到了他的身邊,飛快的車速,將他的衣服都吹動了。
“嚓!”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非常的刺耳,讓虛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呵呵。”看清楚來人正是那個喬木喬大少時,虛度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目光無比的淡然,甚至在隱約間還帶着一抹戲謔之意:“話說,現在應該說這話的是我吧?畢竟現在我纔是曾柔的正牌男朋友,而你卻是一個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