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閉的石室中,三位老者盤膝而坐,靜靜的恢復着二十個小時內,爲葉鋒所消耗的內力,而此時的葉鋒早已經坐在了石牀之上,身上僅披着一件黑色的長棉袍。
半日一夜之間,葉鋒體內被龍四所打的裂痕慢慢的筋脈都已經恢復,甚至比之前還要結實,身體外側的疤痕,都已經癒合了。
之前他所浸泡的白色粘稠液體,是崑崙山頂,十年纔可以孕育出一滴的石鐘乳,一滴就可以改變一個常人的體質,可是這些東西畢竟是外力,吸收的多則有害,所有三位高人在石鐘乳幫葉鋒恢復了身體之後,就把葉鋒撈了出來。
葉鋒的身體是好了,可是他現在卻既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鋒兒的生命象徵越來越強盛,什麼時候醒來,就要看他自己的了。”冷月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在石牀上坐着的葉鋒,一動不動,就如一個石頭人一般。
“人的潛質是無窮無盡的,世上除了他可以破後而立,恐怕再無第二人了。”龍四也跟着睜開了眼睛。
“那也需要你這剛猛的內勁,還有巧妙的拿捏力道,可以使鋒兒的經脈裂而不斷,用石鐘乳塑身,經脈將韌性有餘,柔性不足,可是鋒兒的太極造詣和貧道只有一線之隔,太極本是柔性拳法,他真是順應天道而生啊。”
“我倒是希望他不順天也不逆天。”冷月說着起身走到了葉鋒的身前,慈愛的幫他擦了一下臉上殘留的一點血跡。
“宗主,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擔心,我們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刺激一下鋒兒,讓他醒過來,外面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不過現在,有高人到訪,我們還是去迎接一下吧。”
冷月聽後點了點頭,嘆道:“有高人出世,這天下看來真的是要大亂了。”
冷月三人離開之後,葉鋒奇蹟般的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眼眸中不在是犀利明亮,而是深邃,讓人看不透。
龍四的目的只是讓他破後而立,可是哪裡知道,葉鋒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週,竟然參透了生死,心境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他因爲心中一直有快大石頭沒有放下,早已經醒了,可是爲了不被龍四等人發現,竟然自己封閉了心脈,直到他們離開才讓自己醒了過來。
看着那一盆石鐘乳,葉鋒的嘴角又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心道:“這玩意兒可以塑身,真是好東西。”光腳走下石牀,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感覺身體動作有些不連貫,便在原地打起了太極拳,抱圓守一,由無極而生太極,由太極而生無極,無中生有歸而無,使得他百骸鬆弛,節節貫穿。
現在他已經不拘泥於招式,心到手到,如果清靈道長見到的話,定然不敢說葉鋒的太極比自己低一層。
葉鋒走出了石洞,感受着溫暖的陽光,“死而復活”的感覺真是美妙,此刻他已經再不會尋死了,那樣的話,自己就太自私了,不說自己的幾個紅顏,還有剛出生的孩子,就足以讓自己招到天打雷劈。
可是,小雨的仇,還是要報的。
葉鋒對着陽光,靜靜站立,閉目養神。王玉山,王蓉和杜威三人不知道從什麼位置竄了出來,跪倒在了葉鋒的身前,恭敬道:“少爺。”
在一起並肩作戰多年,對於葉鋒的心理,他們是再瞭解不過,他們始終相信葉鋒不會有死去,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守在了這裡,而且準備好了一切。
“去幫我弄一套衣服來。”葉鋒沒有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
“少爺,都準備好了。”王玉山恭聲道。
“好,我們不走正門,從後山下去,從蒙古國繞到俄羅斯,再走中朝邊境,上長白山,血債就要用血來還。”葉鋒說着睜開了雙眼,露出駭人的殺氣。
這纔是葉鋒,纔是他們的少爺,許久沒有跟着葉鋒戰鬥,王玉山等人等的都要發黴了,聽完葉鋒的話,渾身散發出來凌厲的殺氣。葉鋒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聚義堂中的冷月等人,自然不知道葉鋒已經醒了,更加不知道他已經帶着自己的三名得力手下離開了。
冷月依然坐在聚義堂上座,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雖然坐在冷月一側,可是椅子竟然比冷月還要高,臺下的數名弟子眼中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摸索如何以武入道,現在已經窺得了一些門徑,你們三人聽好了,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名道德。衆生所以不得真道者,爲有妄心。既有妄心,即驚其神;既驚其神,即著萬物;既著萬物,即生貪求;即生貪求,即是煩惱。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但遭濁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
老頭說的三個娃娃,自然是指冷月,清靈道長和龍四三人,在聽完老者的話之後,他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老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蠢材,蠢材啊,你們幾個的智慧還不如一個小娃娃。”
老者的話說的三人低下了頭。
“師傅。”一聲清脆的喊聲,讓所有人都睜開了看向了門口,只見靈兒顛顛的跑了進來,一把撲上了老頭的懷中。
老頭的眼神瞬間的變的柔和,慈祥的說道:“哎,靈兒,有沒有想師傅啊?”
“想了,靈兒日日想夜夜想。”靈兒說着拔掉了老頭的一根鬍子,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哎呦,你是想拔師傅的鬍子了吧?”老頭笑了起來。
“師叔,這個女娃是您的弟子嗎?”清靈道長驚道,可是更爲吃驚的卻是臺下的數名龍組弟子。清靈道長是何等的身份,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乞丐的老頭竟然是他的師叔。
“靈兒斷然不可再叫鋒兒爸爸了,如此一來亂了輩分,大逆不道啊。”冷月滿臉愁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