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婷的家在尚鬆別墅區。
尚鬆別墅位於東城南郊,依山傍水,環境優越,風景幽美,是東城最早開發的富人區,別墅建築古典與現代完美結合,別緻新穎又不失古韻。
華燈初上,別墅區幽雅而靜秘。
保時捷停在5號別墅門前,歐琴先下車,道了聲晚安就一個人先進屋了。江雅婷卻坐着不動,好象沒有下車的意思。馬二剩還以爲她因爲當着歐琴的面不好意思給自己付勞務費才故意留下來,便也不吱聲,隨時準備接收自己今天的勞務費。
誰料她忽然抓起一個墊枕,瘋狂地拍打馬二剩。馬二剩措不及防,況且車上空間狹小,他也無處可躲。雖然墊枕輕飄飄的打人不痛,但是你打人總有個理由啊?
莫非真是欠錢的纔是大爺?
“喂,你瘋了?打我幹嘛?”馬二剩伸手抓住墊枕,有些生氣。
“你不會是想賴帳,不想支付我工錢,然後想用這種方式趕我走吧?”
“你有病!就這點錢我還至於賴帳?”江雅婷怒道。她使勁搶墊枕,可是她哪是馬二剩對手,只好罷手,氣呼呼地瞪着馬二剩,彷彿不是她欠着馬二剩錢,而是馬二剩欠她的。
馬二剩無語至極,一時之間他都想不通她到底抽什麼風。他想抽菸,煙剛拿出來,她出手如閃電,一把搶過香菸,整包丟出窗外。
臥了個草,十五塊啊,他才抽了一支呢!簡直了,敗家娘們!馬二剩頓時心頭火起,若不是他信奉男人不打女人的教條,他真會一巴掌呼過去。浪費可恥,你老師沒教過你麼?
“你爲什麼要自作聰明?爲什麼要把徐家得罪死了?”
江雅婷終於說話了,氣得嘴脣發白,兩道目光冰冷如寒流,差點沒把馬二剩凍成冰雕。
我去,就因爲這事?馬二剩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女人這東西腦回路果然清奇無敵。老子擠兌徐佳,氣走李翠香不就是爲你麼?你不是不待見他們,讓我給你當擋箭牌嗎?雖然自己發揮超常,不僅當了擋箭牌,還順手連發數箭將對手射殺馬下,搶了風頭,但是出發點絕對是爲你好,並無個人私慾,瞭解否?
馬二剩一肚子委屈。
果然世道艱難,好人難做,不然怎麼會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
“你知不知道我家與徐家是世交,你這麼做,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往後我還有臉去見他們嗎?”江雅婷氣得抓心撓肺。
“我只是讓你陪我去見人,冒充一下,並不是讓你當家作主,自作主張去得罪人家……”
“可是,你沒有提前告訴我呀,你只是讓我少說話,沒讓我不說話,更沒有不讓我得罪誰,對吧?”馬二剩好人難做乾脆耍無賴,江雅婷氣極而怒,順手抓起另一個墊枕往馬二剩身上砸。馬二剩都懶得躲閃,擡手將墊枕拍到一邊。
“好吧,算我錯了,勞務費我打八折,收你4000,咱們兩清。”
江雅婷被雷到了,她氣極而笑:“你以爲我會象你一樣沒出息,在乎那區區1000塊錢嗎?小樣!”說罷,下車,回家。馬二剩急忙下車追:
“喂,別忙着走啊,我的工錢呢?”
江雅婷頭都不回,揮揮手,說道:“明天8:00準時到公司報到,遲到一分鐘,罰款100.”
“喂……喂……我說的是我的工錢。喂,別走啊,1000塊你都不在乎了,難道還在乎那5000塊嗎?”馬二剩還在叫,江雅婷早消失在門後。
蒼天啊,收了這些黑心的資本家吧!馬二剩一陣哀嚎詛咒。望着空蕩蕩的四周,他忽然想起尚鬆別墅區直線距離城中村都得有十公里以上,回家必須有車。
他回到駕駛室,果然不出所料,車鑰匙被江雅婷取走了。
馬二剩這回沒脾氣了,好男不跟女鬥。他果斷放棄追上門要車的衝動,甩開腳步從別墅區走到大道上,打算坐出租車回去。
大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輛私家車飛馳而過。
因爲這裡是富人區,哪家哪戶沒有私家車,出租車在這裡根本不會有生意,所以他們基本不會到這裡來。
馬二剩在路邊徘徊了一陣子,沒能等到出租車,索性決定步行回家。十公里,說近不近,說遠不也遠,憑他的腳力問題不大。他說走就走,象一匹獨狼一頭扎進黑夜裡,昂首挺胸,腳步堅定。
一路上,除了飛馳而過的汽車,他還偶遇了幾個夜跑愛好者,甚至在某些光線相對不足的路段,還遇到幾對小情侶摟抱、打啵、甚至上下求索的。大膽、狂放、不羈、浪漫……
老單身狗馬二剩豔羨不已,好幾次因爲觀賞過於專注而差點摔出狗吃屎的優雅姿式。
穿過眼前這座公園就到家了,馬二剩暗鬆一口氣,腳步放緩。
“嗯。”
他忽然聽到一聲輕哼,聲音很微弱,但是足以記他聽到,聽似還挺痛苦,好象受了傷。他趕緊循聲找去,果然看到一個黑影趴在地上。馬二剩小心翼翼地將他翻轉,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女生,二十一二的年紀,黑色衛衣,帽子戴頭上,帽繩拉緊,差不多遮擋了半個臉,鞋也是黑色。
夜行人!?
馬二剩驚奇不已,一度懷疑自己穿越到了武俠世界。行將昏迷的夜行人感覺有人幫自己,便小聲說謝謝。她忽然神經緊繃,掙扎着說道:“快藏起來。”馬二剩條件反射般,立即抱起她躍入附近的草叢中,他們剛剛藏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向他們急促奔來。
他們有三個人。躲在暗處的馬二剩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都是一身黑衣,人手一把長刀,象電視劇裡島國人常用的倭刀,但是刀身通體烏黑,就好遊走在黑暗角落的毒蛇,森冷、詭異、陰毒,讓人頭皮發麻。
三個倭刀客一閃而過,急匆匆往前追趕。他們沒料到會半路殺出馬二剩,將他們追殺的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