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過,毛毛雨慢慢的灑落而下,開始還因爲有人衝擊產生的憤怒,在張榮貴叫出那一句話之後逐漸的散去。
相對於凌志波剛剛回國,在京海他就是王大的那種心情,一直呆在這裡的他們對於少帥這個名字更加的清楚,也知道這個名字象徵着什麼,和曾經的過往。
從一無所有,到成立帥軍,從將幫和斧頭幫打壓之下存活下來,憑藉着過人的智慧和驚人的手段,把京海多年羣雄割據的局面徹底的終結,一家獨大,更是在短短的後續時間之內,成爲北方黑道霸主。
少帥楚天之名,儼然在他們的心裡就是一個傳奇,一個草根逆襲巔峰,又不可超越的傳奇。
槍口無形中低垂幾分,目光看着緩緩打開的車門,從中走出來的那個帶着幾分陰柔氣質的青年,他們可以沒有見過楚天,但是當他真的站在面前的時候,沒有人懷疑眼前的這個少帥是假的。
車內趙玉磐此刻還目瞪口呆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楚天反手關上車門,趙玉磐才身軀微震反應過來,喉嚨蠕動,艱難的轉頭看看周邊的環境。
剛纔衝進來的那一刻,她已經看見門口的大字:凌家!
這是京海分配給市委書記凌天工作和居住的地方,雖然如此奢侈豪華佔地面積很大的別墅花園不適合在電視之上出現,更多的時候凌天也是在市政大樓那邊辦公,但是對於來到京海的每一個人來說,對這裡卻是不陌生。
想到楚天剛纔直接衝擊市委書記的居住地,趙玉磐一陣無語。
京海不同於其餘的城市,它象徵着的是華國前列的國際都市,在整個華國的數千個城市之中站在前列,幾大直轄市之一,換句話說,坐在京海市委書記的人,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中央。
而凌天也是如此,身爲京海市委書記的同時,還是中央委員會的委員,下一步,必定就是中央要員!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站在華國金字塔尖的存在他居住的地方,他的官邸,三更半夜雨水稀疏落下的時候,而且是在清明時節這一天被人衝擊,開着車直接的撞倒了大門,趙玉磐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始終都無法接受眼前的畫面。
以前只是聽聞楚天就是惹是生非的代名詞,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傢伙,趙玉磐對此還存在一點懷疑,覺得楚天不會吃飽沒事到處得罪人。
但是今夜,趙玉磐相信了,連京海市委書記的官邸都敢撞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不知不覺之間,在心裡給楚天打上瘋子的標籤!
而此時,走出車門的楚天拍拍落在衣服上的毛毛細雨,感受着手心之中的溼潤,似有所感一般看向別墅二樓的一間房間,正好和凌志波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揚起手來:“凌少,又見面了!”
凌志波也終於反應過來,楚天衝擊了凌家,第一感覺就是荒唐,第二想法就是無法無天,想要下令護衛不管不顧的開槍,張榮貴已經走到楚天身邊高聲道:“我們接到舉報,凌家花園之內有碼頭兇案的兇手。”
“我已經得到法院的逮捕批文,現在要搜查凌家花園。”
凌志波聞言,拳頭瞬間的握緊,感覺到實在是荒唐,也有一種被草民打臉的那種惱怒,指着張榮貴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沒有這個資格,張局長,識趣的就給我帶着你的人滾出去,我當今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
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不然的話,明天早晨你就捲鋪蓋卷滾蛋吧!”
張榮貴完全是接受楚天的指令來到這裡,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起初還有點猶豫,但是楚天給出絕對證據之後,張榮貴也就不在意那麼多,此時聽到凌志波的話,眉頭一皺。
身爲京海市局長,僅有的幾個實權人物之一,手中的權利也僅次於那麼幾個人,就算是凌天這個市委書記對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被人如此的說過?
不想現在竟然被凌志波如此呵斥,臉上五官也涌現惱怒:“凌少,京海是凌家的嗎?”
凌志波差點就脫口而出是,但幸而反應快,隨即一陣的後怕,暗道一聲陰險,如果剛纔他回答出來是,也許明天凌家就會成爲歷史,也就是這樣,看着張榮貴的眼神更加惱怒:“張局長,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清楚!”張榮貴冷哼一聲,還算凌志波有點大腦:“碼頭今夜發生了兇殺案,死了四個人,有一個叫苗叔的人舉報說,殺人的是凌少你的人,叫尹柯,所以我是奉命前來抓人的。”
“還望凌少行個方便纔好,不要辱沒了凌書記的剛正不阿啊!”
凌志波眉頭輕輕一挑,對於張榮貴說出來的話有懷疑有詫異,張榮貴是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尹柯殺的,至於說是苗叔說的,凌志波相信也不相信,一時間看不透局勢。
看不透的情況下,凌志波直接回道:“尹柯出去還沒有回來,有事明天再說。”好像兒戲一般的說了句話,凌志波指着楚天,眼裡涌現清晰恨意:“倒是張局長你要和我解釋一下,你抓人我能理解,他來做什麼,難道我這裡有人從事間諜活動?”
“另外衝擊京海最高長官的辦公之地,等同於是造反,張局長,不準備秉公辦事?”
楚天掠過玩味的笑容,對於凌志波的硬撐說不上欣賞,但絕對動了殺機,自己能出現在這裡,就肯定說明已經掌握絕對的證據,此刻不想着亡羊補牢,還在這裡硬撐,絕對是愚蠢的行爲。
踏前一步,劍一般的眼神盯着凌志波,言語之中帶着一種陰冷殺伐:“我和張局長不同路的,來這裡我是想找出綁架我女人的人,完全就是私事,所以凌少你可以擋我,但是最好能擋得住,不然讓我找出我女人,你會很倒黴的!”
“哈哈哈哈!”忽然凌志波愣然之後笑了起來,等到笑聲落下譏嘲的看向楚天,同時一隻手放在後面輕揮,後面聽到動靜進來的徐賢知道什麼一般,用被子包裹夏秋荻直接的離開了房間,找不到那麼一切都是假的。
確定徐賢已經帶走夏秋荻,凌志波心裡暗道:媽的,還真的是楚天的女人!
不過至此,也沒有太多在意的,冷着臉看向楚天:“少帥,世人都知道你是蘇家的姑爺,蘇蓉蓉小姐現在京城,哪怕就是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敢綁架啊,或者少帥你揹着蘇小姐,另外找了其他的女人呢?”
楚天眼裡閃過一抹銳利之色,心裡對凌志波的殺機不可抑制的蔓延,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沒有人會不識趣的說出來,但現在凌志波卻是毫不顧忌的說出來,不管任何的原因,傳出去楚天都需要給蘇家一個交代。
哪怕就是過過場的交代也是需要的,拳頭握緊,楚天淡漠出聲:“張局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你抓你的人,我找我的人!”
凌志波眼神一冷,張榮貴拿着正規的批文來搜查,他自然不可能愚蠢的去阻擋,但是楚天!
凌志波涌現陰冷的殺意,開槍肯定是不可能的,楚天的身份在那裡,但擺明虐一下卻是可以的,看看花園之內的幾十個護衛,也給徐賢一點時間:“拿下,擅闖之人!”
在凌家花園一觸即發的時候,二樓一間書房之內,一個威嚴的五十多歲老者從書房裡面的一個小房間之中走出,一箇中年女子站在他面前,恭敬開口:“老爺,張榮貴帶着警察搜查碼頭兇手,另外還出現一個人。”
威嚴老者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從中年女子的面前走過去,端起一杯冷卻半夜的茶水喝入漱口吐出,才淡淡出聲:“誰!”
中年女子微微低頭些許:“國安局長,楚天!”
威嚴男子眼睛微微眯起,握着茶杯的手輕微抖動一下,隨即放下:“什麼理由?”
中年女子顯然已經瞭解清楚所有的消息,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回道:“說,這裡有人搶了他的女人。”
威嚴老者正是凌天,如今京海市委書記,聽到中年女子的回報,波瀾不驚的走過去書桌之前坐下,打開一面屏幕清晰可見花園之內的情形,楚天已然和幾十個凌家護衛激戰在一起。
“讓志波來見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