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種答案不是他們任何人心中所能想到的,因爲照常理看,張琪無非是說一些恭維或者是羨慕等等的話語,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說,說出這種有些不敬的話語。
“說什麼?我說什麼您不是聽的很清楚嗎?又何必多問呢……”聽到謝金陽的問話,張琪低聲嗤笑道,似乎根本沒有在乎自己剛剛說的話語。
“不,我是在問你,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你是在質疑他們進行無用的Lang費嗎?還是暗指我們什麼?”謝金陽繼續對張琪問道,而他的聲音,也變得冷冷的,不悅的意思從他的言語中漸漸的透露出來。
“當然不是,可是也不能否定,畢竟在我這種從小就依靠接濟而長大的人眼中,這本身就是Lang費……”張琪低聲笑着說道,說罷,張琪擡起頭看着謝金陽,繼續說道。
“其實……你們不要誤會,因爲我剛剛根本就什麼都沒想,只不過是您這樣一再的追問,我也沒有辦法,因爲就算我實話實說,你們也不一定相信,所以才胡亂編個藉口罷了,你們信則信,不信則不信,反正我的話是說出去了……想要我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
“張琪……你……”在張琪這番話一說完,從驚詫中回過神來的林峰則是急忙用手臂偷偷撞了一下張琪,而他的用意很明顯,這是在提醒張琪注意自己的言辭,畢竟張琪的這番言辭,可是很不禮貌的,之前張琪的回答,分明就是再說他們這些高官在鋪張Lang費,而後者,則是在說他們這些人仗着自己的高位,張琪不得不回答,這兩種答案,都是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甚至這種不敬就是在冒犯什麼……
可是在林峰的話語還沒說完的時候,謝金陽便對他擺擺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張琪,隨後繼續對張琪說道。
“有些事情,是我們這些人無法左右的,而就算我們知道,我們能怎麼樣?難道全國這麼大的地方,我們都要摻和一腳?這是根本不切實際的。還有,我還要提一點,想當初,我也是從窮苦一步步走過來的,並不是一步登天,更不是一開始就身居這個位置,我清楚的知道那些生活在百姓底層人們的日子,而我也在用我最大的努力去改變……”
“世界,永遠在變化……不要用盡力一詞去掩飾自己的懦弱……”在謝金陽說完之後,張琪再次絲毫不在乎的低聲說道。
“用盡力去掩飾懦弱……”聽到張琪的話,謝金陽不禁低聲重複了一句張琪剛剛所說的話,隨後謝金陽面上不禁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很明顯,他似乎是有些贊同了張琪的話,隨後面上一笑,握緊拳頭在張琪的胸口打了一下。
而在經受這一拳的張琪身體則是沒有動絲毫,很明顯,這名老者的拳勁沒有給張琪帶來任何影響,而看到這種狀況的謝金陽,隨後說道。“好小子,今天,你小子給老頭子我上了一課,好樣的,不虧是我們的英雄……”
說罷,謝金陽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兩名警監以及李燦森點頭說道。“聽到沒有?不要用盡力去掩飾自己的懦弱,掩飾自己的懦弱,就是說明我們沒有去盡力……這句話,我還希望你們能夠牢牢記住,而我,也會永遠的記在心上……”
說完,謝金陽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博雷,而司徒博雷從始至終面上幾乎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而此時,他的笑容更是明顯,兩人在相視而對的一瞬間,不約而同的點了一下頭,示意對方,隨後,司徒博雷以及謝金陽兩人紛紛從懷中拿出一個煙盒大小的精緻木盒,隨後司徒博雷率先對林峰以及張琪兩人說道。
“昨晚在事情發生後,我便接到了消息,連夜拉着他們趕了過來,由於時間緊急,我沒什麼好獎勵你們的,但是我卻隨身帶了這個。”司徒博雷說着,將自己手中的精緻木盒緩緩打開。顯露出木質小盒中裡面所放置的一個金色勳章繼續說道。
“這是我們國際刑警內部最高榮譽的獎章,雖然他不能帶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是這是我們能夠給你們的最高獎勵……而這本是我們內部的獎章,這次是第一次,相信也是最後一次對外進行獎勵。有了他,你們兩人,也算是我們國際刑警的編外人員,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他也會幫你們帶來一些幫助,最起碼,在我們人員中間,你們是受他們任何人尊敬的,因爲你們挽救了我們組織的聲譽,榮譽。”
司徒博雷說罷,對謝金陽點了點頭,隨後謝金陽便繼續對他們兩人說道。
“其實,這次的嘉獎儀式,本應該很隆重的,可是由於現在境外的敵人還沒有徹底搗毀,所以爲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以及你們兩個人的身份機密,只能在這裡做一個簡單的嘉獎,就連我們幾個人的到來,也是無人知曉的,在這點上,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說着,謝金陽看向了站在他身前的張琪,隨後似乎對張琪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中的木盒遞給了張琪。
“謝謝。”張琪接過木盒,只是簡單的一句謝謝以及嘴角擠出來的一個勉強微笑來表示自己的謝意。
而在林峰那邊,他則是用有些顫抖的雙手接過獎章,並且再次對他們敬禮。
這個極具分量的嘉獎儀式甚至還沒有之前張琪所受到的那個英勇好市民獎的時候隆重,最起碼當時到場的觀衆也有幾十人,還有數十家新聞報紙媒體,而現在呢?房間之中算上張琪林峰他們兩人,也還沒到十個人,沒有閃光燈,沒有發言演講,更加沒有記者的提問回答,一切都是這樣簡單。可是即便這樣,卻不能磨滅他的影響力,以及他的分量。
在場的幾個人,皆是國家級別的要員高官,而獎章更是國際刑警內部的最高獎勵,這一切都說明了他的分量有多重,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受到如此的待遇……
在簡單的嘉獎儀式結束後,司徒博雷對他身後的那兩名穿着警服的高官說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張琪先留下吧,我們兩個有些事情要和他談。”
司徒博雷和謝金陽是這房間裡面級別最高的兩人,他們兩人發話了,其他人當然要遵守,只見他們兩人身後的那兩個警監並沒有說話而是當即向前,走出門外。
他們兩人不用說話,那是因爲司徒博雷已經把話說的很明顯,所以他們兩人也就不用再重複什麼,而李燦森在他們兩人出門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可是林峰,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很明顯,他並不想把張琪自己放到這裡,自己離開……
“快走……”當李燦森走到林峰身邊的時候,李燦森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子想的是什麼,急忙低聲拉着一下林峰的衣袖說道。說完,硬是拉着林峰走出了房門。
“啪……”房間的大門被最後出去的李燦森輕輕的關上了,而此時,房間之內,只剩下了張琪以及司徒博雷以及謝金陽三人。
“過來吧,知道你小子不像他們那些人這麼拘束……”謝金陽轉過身輕聲說道,說完,走到沙發那邊坐了下來……
是的,張琪從始至終都不像李燦森以及林峰他們兩人那麼拘束,就連只和謝金陽他們差那麼一級兩級的那兩個警監,都是如此。而張琪之所以不想他們那麼緊張的原因是因爲張琪本身就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值得緊張的地方。
俗話說,官大半級壓死人,而那些人之所以如此拘束,謹慎,甚至是害怕,還不是因爲他們的級別在他們兩人之下?自己日後的升遷,全都要靠他們這些上層人士,而張琪的?他可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他一沒有官職,二沒有想要升官的願望,就算這兩個人高了他不知道多少級,可是對於沒有任何級別的張琪來說,也是沒有任何影響的。所以張琪也就難怪如此了。
“爲什麼要我單獨留下來,有什麼事嗎?”張琪走到他們兩人身前,對謝金陽他們兩人直接問道。
“來坐下說……”聽到張琪的率先問話,謝金陽以及司徒博雷兩人不禁相視而笑,隨即司徒博雷拉過一張椅子放到自己的對面,對張琪說道。
在司徒博雷說罷,張琪也不客氣,在說了句謝謝之後,便坐到了椅子之上,看着他們兩人,等待着他們兩人回答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