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這周沒見一張票!!)
陸蘇扔出煙霧彈的時候,被困在符咒/妖技無效化範圍裡的人向兩邊蜂涌跑開,左邊的是錦斷、鍛甲、衣碧還有碩大的汪武機甲以及一羣除妖師,右邊是陸蘇、木下蟬、戴雪、楚千雀還有幾個新手,這邊的主要戰力雖然有四個,但戴雪只有一隻手能用,楚千雀戰鬥力爲零,基本上算兩邊戰力相當了。
其實當時慌亂之際,還有十幾個人不辨方向地亂跑,居然鑽進了老少兩人組後面的小巷裡,當這羣人發現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走散了。
而這一邊,當煙霧散去時,水喚蛟居然馱着鹿乙仙去追錦斷他們了,與他們離開五十步距離後,陸蘇突然感覺身體變輕,剛纔爲了試驗在手指上劃出的傷口也自動癒合了。
“身體恢復了!”
“陸大哥,遠程幹他們,怎麼幹!”有個除妖師問。
“用你們的炎炮打,能打中嗎?”
“能!”
當日張義訓練的時候,弄了一個鋼鐵做的靶子讓他們排成排攻擊,隨着訓練的時間推移,靶子與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開,最後基本上能做到百步之外命中。雖然他們是新手,但集衆人之力攻擊一點,不怕轟不死他們。
“全員準備!”木下蟬一聲令下,黑西裝的除妖師們站到前面,摸出火符咒,有人喊“一二三”然後衆人極其整齊地喝道:
“令!”
二十多道炎炮氣勢洶洶地打向那邊,一時間天地變色,刺眼的光芒把兩邊的人影都拉得老長。雖然這波攻擊準頭足夠,但過長的距離給了水喚蛟反應的時間,當炎炮快要逼近時,他突然馱着鹿乙仙向上一躍,身下立即變成一片烈焰海洋。
水喚蛟的反應實在很快,在半空中他居然甩出一條布匹,捲住路燈杆向上一蕩,整個人躍到了隊伍的後面,如果想再用炎炮,勢必先傷到自己人。
“次奧,他把整個隊伍當成盾牌了!”
烈火漸漸退去,只見汪武機甲用兩面盾牌護在衆人面前,它一擡手,手背上的盾甲一扇扇收起。這部機甲雖然體型比兔武機甲小許多,但似乎機動性超高,它的兩手是機關槍,手臂上面有可展開的扇形盾,手臂下面是長長的利刃。
這雙機械臂,既是槍又是刀,同時也是盾,配合戴墨鏡的狗狗形象,加在三條可轉動的細長腿,造型實在是酷極了。
汪武機甲裡坐的人突然叫了一聲“閃開!”然後擋在前面的人乖乖避開,它擡起兩隻機關槍,洶涌地對着水喚蛟掃射。
水喚蛟的“烈女青衣”使用得得心應手,手裡的布軸彷彿隨心控制一般,自動吐出長長的布匹,在面前硬化,洶涌的子彈打在上面,濺出一道道火花。
意識到機槍攻擊無效,汪武機甲立即衝了過去,高舉起手臂上的利刃,砍向硬化的布匹。兩兩相撞,居然濺出一陣火花,這匹硬化的布簡直比鋼鐵還硬,刀刃劃在上面絲毫沒有損傷。汪武機甲向後撤回臂刀,拖出誇張的火花,然後身體靈活旋轉,用另隻手的臂刀攻擊水喚蛟的防禦死角,從下向上把刀尖刺進布匹防禦的縫隙,去捅後面的水喚蛟。
這時硬化的布匹突然軟化,纏住刀尖,再次硬化,居然把這從下到上的攻擊接住了,只見汪武機甲肩部的接駁處因爲用力過大冒出滋滋的電火花。
它突然擡起另隻手,用機槍對準水喚蛟的身體一陣近距離狂掃,來不及防禦的水喚蛟登時被一片子彈激起的硝煙淹沒其中。
“漂亮!”遠遠觀望的陸蘇讚歎道,“這條狗太酷了。”
“不過那傢伙好像沒事。”戴雪說。
“我們就這樣乾等着嗎?”有個除妖師問。
“不,等他們到了沒有阻攔的地方,一起幹他們。”
“陸大哥,用電可以更靠譜……汪武機甲這麼大一個鐵坨子,是最好的誘導物。不過裡面的人就得犧牲掉了。”
“法拉第籠效應也沒用嗎?”
“汪武機甲裝着高濃縮的燃料,用電打肯定會爆炸,裡面的人倒不會電死,但會被炸死!”木下蟬說,“我們還是等等吧,萬一大狗爆炸,那邊的人要倒黴了,別忘了,他們現在都是肉體凡胎。”
“如果能暫時困住這兩人,大家就能全力攻擊了。”陸蘇說。
“啊,土井術!”有個除妖師說,“四面升起土地把中間的人困住,一定行的。”
“好,等那兩個傢伙被推過來我們就動手!”
不知爲何,汪武機甲的近距離掃射並沒有傷到水喚蛟,只是把他打退了幾步遠。當子彈的硝煙散去,陸蘇注意到水喚蛟身上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好像變得硬綁綁了……把自己的衣服硬化了嗎?難怪會穿這身遮蔽嚴實的中山裝。
在那片符咒/妖技無效化區域裡,汪武機甲的力量是唯一能和妖類匹敵的,只見水喚蛟的布匹在半空中捲動,一會軟化,一會硬化,靈活地接住大狗的臂刀攻擊,兩“人”一時間打得難分難捨,旁邊的衣碧和錦斷現在除了叫叫好,也沒有別的作爲了。
而這邊的人個個手裡捏着符咒,焦急地等待着,等着最佳攻擊時機到來。這時衣碧突然向這邊看了一眼,她把手攏在嘴邊大喊道:“別管我們了,小心上面!”
“她說什麼?”
“上面啊!”
頭頂上那些人型蝙蝠一直在盤旋卻沒有攻擊,衆人幾乎快要忘記它們的存在了。這時衆人當中有個除妖師擡頭一看,突然看見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從天而降,他一聲慘叫還沒喊出,整個人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扣在下面。
這東西來得太過突然,反應過來的衆人連連後退,各種掏出武器戒備。那是一個黑鐵鑄成的盒子,邊角處裝飾着黃銅打造的花紋,整個盒子長寬高各一米,像個魔術師的道具。而盒子上面站着一個人,精瘦如猴,露着前胸,一臉奸滑相,兩手各持着一把衝鋒槍。
不用說,來者是個妖!
“打他!”有人叫了一聲,剎時間火焰、冰刺、電光亂飛,這可怕的攻擊連大象都能轟成渣,衆人以爲這不自量力的傢伙也難逃一死,誰知道當煙霧散去時,那人居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連頭髮也沒亂,連衣服也沒有損壞。
“嘿嘿!‘魍魎之匣’番老狐在此,你們全給我去死吧!”精瘦的男人用尖細的聲音說,然後擡起手中的衝鋒槍對準他們。
“散開!”
衝鋒槍對着目瞪口呆的衆人掃射過來,幾人沒來及滾的人當即成了馬蜂窩,像跳倫巴一樣張開雙手抖動着雙肩,全身上下血花亂濺。然後,掃射的線追着陸蘇而來,他向側面一滾,繞着這個大黑盒子奔跑,儘可能把身體縮在攻擊的死角處。
終於這傢伙放棄了追逐他,而把槍口對準了戴雪,趁這個機會陸蘇繞到了他後面,向上一躍,用肩膀去撞他的後背。
雖然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但這個人的妖技是‘魍魎之匣’,顯然他的無損無傷和腳下的黑鐵盒子有關,他想試試能否把他撞下去。
但剛觸到番老狐的身體,陸蘇就覺得像全力撞上一堵銅牆鐵壁,非但絲毫沒有撼動黑鐵盒子上面的人,反倒把自己震得全身骨骼快要散架,內臟像瓶裡的玻璃球一樣亂晃起來,這一下撞得他頭腦發昏,整個人登時被彈了回去。
這到底是什麼妖技!無傷的妖技他見過,這種絲毫動不了分毫的妖技而真是第一次看見。
這一次的全力出擊,毫無保留地還給了陸蘇自己,摔在地上後他半天爬不起來,旁邊的木下蟬想衝過去救他,番老狐卻突然擡槍向兩人中間的地面射擊,把他們隔開了。
“嘿嘿,見識到你爺爺的厲害了吧。你們可是一分一毫都動不了,打我,爆我,撞我,老子什麼都不怕。”
全攻擊無效!?這傢伙的變態程度絲毫不亞於那邊的老少組合,那邊至少還有反抗的餘地,但這邊卻只能眼睜睜等死。
當眼前開始漸漸清晰時,陸蘇看見黑盒子下面有血流了出來,似乎這巨大的盒子從天而降時,還扣了一個隊員在裡面。
“小娃娃,受死吧!”
正在思索的時候,那傢伙的槍突然對準了自己,黑洞洞的槍口陸蘇見過很多次,卻從沒有這一次這麼害怕。
“倒轉!”
千鈞一髮之際,他複製出一塊車門護在身前,子彈打在上面像爆豆子一樣亂響。突然他聽見“喀嚓”一聲,是子彈打盡槍栓向後彈出的聲音。
“躲起來!”陸蘇扔掉車門,喊道。
倖存下來的幾人連忙爬起,向旁邊的巷子裡衝去。但久用槍的人換彈莢都極快,只要把彈莢事先固定在胸前的帶子上,豎起來衝前方。打空了槍單手退出空彈莢,把槍向皮帶上精準地一蹾就可以秒換彈莢。當然這也需要訓練。
番老狐就是用的這種辦法,整個換彈莢的時間他只用了兩秒,這兩秒大部分人已經躲進了巷子裡,但缺乏運動的楚千雀卻落在了最後面。
他拼命地向前跑,身後兩排子彈打在水泥地面上,緊緊地咬了過來。危急關頭,楚千雀抱着腦袋縮下身體,用緊張到發顫的聲音喊了一聲:“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