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在這種場所上班的女人,被金錢遮蔽了雙眼之後,她能記住的只有哪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有着幾棟別墅豪宅,哪個禿頂的大老闆有着幾千萬的身家資產,而至於我這種她臨時接到上頭的意思被她坑了一把的人,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裡,甚至就算是我上次被砍死了,她估計心裡都不會感到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情。
所以此時她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不過她見那個波哥對我這麼恭敬,也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不低,所以在聽到這番話之後,臉上顯現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波哥在聽到我這話之後,臉色也一邊,冷眼瞪了旁邊的張美麗一眼,接着回過頭來一臉謹慎的看着我道:“遙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她以前害過您。”
我衝他擺擺手,微笑着看向後面的張美麗,衝她開口道:“你還記得有一次我來這裡時是你進來給我按摩的,結果你什麼都還沒做呢,就衝進來幾個男人,說我動了他們的女人,而你則恰時的哭訴,害得我被他們追着砍,還記得嗎?”
她似乎對這件事激情也有印象,所以在我說完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接着細細的打量了我一番,不知道是真的想起來了還是故意裝作想起來的樣子,總之是擺出一臉的惶恐,看了一眼旁邊的波哥,趕緊衝我開口道:“大哥,大哥,那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聽人家的吩咐辦事的……”
說着她一下子哭了起來,裝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似乎她也知道這裡這幫人行事的手段。
波哥一聽她這番話之後,似乎立馬明白過來了什麼意思,衝我開口道:“遙哥,你是說這個臭婊子以前差點害死你?我這就讓兄弟們把她解決了。”
說着他就回過身去招了招手,他身後的人就要作勢上前。
張美麗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痛哭流涕的跑到我跟前跪在我面前,聲音嘶啞的衝我喊道:“大哥,大哥,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逼的……”
波哥沒有聽她說下去的意思,衝身後的人一甩頭,喊道:“拖下去!”
我衝他擺擺手,說算了。
誰活着都不容易,雖然像她這種職業爲人所不齒,但是要是有更好的出路,她也不至於會選擇來做這一行在別人眼中意爲“下賤”的職業。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還不都是被這個狗孃養的社會逼出來的。
我看向眼前的張美麗,示意她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她,只不過要她幫我個小忙,告訴我上次砍我的那幾個人是誰。
聽我說完之後,她臉色變了變,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或許是她敢不敢說。
此時她身後的波哥一下子急了,衝她罵道:“遙哥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聾呢啊,遙哥饒你一命你還不知足是吧?!是不是要兄弟們把你拖出去?!”
“我說,我說。”她膽怯的看了一眼波哥,趕緊轉過頭來看着我說,不住的點頭說道。
接着她就告訴我說上次那件事就是那個小平頭讓當時看這個場子的老大跟她說的,讓她到時候配合她,她不敢得罪他們,所以就答應了,至於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我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如果真如她所說,那麼也就是說當時砍我的那幫人真的是孫崇文安排的。
我還是有點不確定,也有點不死心,讓她給那個小平頭打電話,把他叫過來,我要當面把事情問清楚。
好在她還真有那個小平頭的電話,我讓她緩和了一下情緒,就讓她給小平頭打去了電話。
這個小平頭並不是個普通的小混子,當時在城南里面也算有點小地位,所以便開了一家散打館,和我當時開散打館一樣,也是明面上招收學徒,而暗地裡幫助孫崇文培養一些特別的打手,這讓我不僅聯想起來那一次我和唐韻、高個以及矮墩子三個人一起吃飯時遇到的那一夥兒練家子,難不成也是城南的人?
因爲現在城南的地盤全部被我們接手了,所以以前城南的一批人也投靠到了我們這一邊,我們也沒有拒絕,畢竟這麼度場子,靠我們自己的人也看管不過來,而這個小平頭恰巧是這些被我們收編過來的人其中之一,所以在張美麗給他打電話,跟他說波哥叫他來這家洗浴中心的時候,他沒有起疑心,一口答應了下來,說他馬上就過來。
等張美麗打完電話之後,我就讓她先下去了,這裡沒她什麼事了,同時我也當着她的面跟波哥說讓他不要難爲她。
在我們等小平頭過來的這會兒空中,高個湊到我跟前,問我道:“雪郅走了?”
“走了。”我點點頭。
高個輕輕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接着高個又擡起頭來,疑惑的問我:“我一直沒問你,辰逸當初不是說雪郅投湖自盡了嗎,怎麼……”
這個事情周雪郅跟我說過,說當時她晚上一個人回家的時候,被兩個人用迷藥迷倒了。
而抓她去的人就是孫崇文,孫崇文給她提供的條件還不錯,將她囚禁在一家中檔的住宅區,好吃好喝的待她,可是唯一一點就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期間她幾次想掏出來,但是都失敗了。
至於死的那個,壓根就不是周雪郅,大概是孫崇文找的一個身材和相貌與周雪郅差不多的女人,換上週雪郅的衣服設的一個局,被湖水一泡,人的皮膚就會發脹,而悲痛欲絕的辰逸似乎也被孫崇文高超的手法矇蔽了過去。
我跟高個解釋了一番之後,高個點點頭,輕聲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他們兩個都是命苦的人啊。”
我和高個他們一起等了有大概十幾分鍾之後那個小平頭就過來了。
他自己來的,一進門見到波哥之後就露出一副笑臉來,開口道:“波哥,好久不見啊,是不是想兄弟了,所以今天把兄弟叫過來。”
波哥因爲之前瞭解過了什麼事情,而他本身是我們青幫的人,雖然南北已經實現統一了,但是我們幫裡的人對城南的人不怎麼待見,所以現在小平頭對他十分的熱情,但是他卻不怎麼待見他。
波哥看了他一眼,皺着眉頭說道:“行了,別套近乎了。”
說着他就指了指我,開口道:“這是我們一堂口的堂主,幫主的好兄弟,陸遙,遙哥。”
那個小平頭一看也是左右逢源的人,在聽到波哥爆出我的名頭來之後,立馬跟我打了聲招呼,不住的點頭微笑,樣子十分的謙恭,看樣子也沒有認出我來。
我也衝他點頭微微笑了笑,沒有說多餘的廢話,直接把上次的事情跟他提了一下。
他聽完之後,跟張美麗一樣神色大變,額頭上的汗珠一下子滾了出來,身子弓的更低了,立馬顫聲道:“遙,遙哥,上次我也是聽別人的吩咐做的事啊,這不關我的事啊,我要是不照辦的話,我也混不下去啊。”
說着他撲通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在面臨這種生死抉擇上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明智的選擇將尊嚴這種東西摒棄。
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緊張,接着問他當時是誰吩咐的他乾的。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開口道:“是猛哥,一個叫猛哥的人。”
我皺了皺眉頭,問他這個猛哥是不是城南的人。
他趕緊搖搖頭,顫聲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