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和鄭秋嬋是在曲杭大學校門口碰的面。
鄭秋嬋幫着林亦辦了一下請假的手續,又給她自己請了個假,這才得以離開。
在校門口打了個車,去了高鐵站,上了前往浦海的列車。
到了車站,取了票,鄭秋嬋坐在那裡接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她扭頭,看向身旁坐着的林亦。
“浮憶說要去車站接你。”
說完這個話,鄭秋嬋等了一會兒,見着林亦沒有開口的意思,這纔在心底,稍稍鬆了口氣。
“浮憶那丫頭,從小嬌生慣養,再加上之前嚴真人做她的師傅,更是讓她無法無天,她本性不算壞,以前對你有所成見,是她不對,這段時間,家裡面停了她的生活零用錢,都是靠她自己勤工儉學賺的生活費。”
“待會兒見面,你要是心底不痛快,想要罵她,儘量不要太狠。”
鄭秋嬋對此很是有些猶豫和遲疑,她還是比較擔心這個林亦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在此之前,鄭秋嬋也對鄭浮憶的做法很有微詞。
但是那時候,鄭浮憶驕縱是驕縱了一點,可也不曾闖下什麼大禍,後來嚴真人與齊家一同前來鄭家逼宮的時候,算是徹底擊垮了鄭浮憶內心的所有防線。
現在的鄭浮憶,相比從前乖巧很多。
“嗯。”
林亦輕嗯一聲,在那裡看着手機,沒有多說什麼。
手機屏幕上的新聞頭條,是江浙天使紀元公司宣佈進軍浦海市場,同時獲得江浙詹家的大力支持。
這種地區性的經濟類消息,瞬間引起了小範圍內的一股風暴。
先是曲杭這邊稅務局的登門拜訪,特地提到可以給企業極大的稅收優惠,希望能夠爭取到這般龐然大物,能夠繼續留在江浙一帶。
畢竟,這對於地方的財政收入,有一個很大的提振作用。
另一邊的zf有關人員也是前去遊說,目的也很明確,希望天使紀元紮根於曲杭,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好商量。
只是這些事情,大都是被鍾水雨一一處理。
而她辦事的速度和效率,也着實是快的不行。
想來不需要太多的時間,這個消息恐怕又會在浦海那邊,引起一陣風潮。
列車進站。
林亦收起手機,和鄭秋嬋一起登上了開往浦海的車。
浦海站。
一輛粉紅色甲殼蟲車旁,穿着一條短褲和一件簡單體恤衫的鄭浮憶站在那裡,向着車站裡面,探頭張望。
今天的她化了淡淡的妝容,看上去青春靚麗,只是相較於以往,此番的她少了跋扈氣焰,多了些中正平和。
旁邊來來往往的旅客,不少人偷眼向着她看去,都在悄悄摸摸的打量着眼前這邊的鄭浮憶,也有人上前攀談搭訕,索要聯繫方式,都被鄭浮憶一一禮貌回絕。
在鄭浮憶等待的時候。
浦海站不遠處的地方,一下子開來了十輛黑色的奔馳。
在十輛奔馳之前打頭的,是一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
這十多輛豪車剛剛出現的時刻,瞬間就吸引了在場無數人的視線和目光。
鄭浮憶向着那邊看了一眼,見到打頭的那輛勞斯萊斯的時候,鄭浮憶眉頭微皺,臉色頓時一怔。
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
上下緩步而下的,是一個極度高傲的女生。
她身穿着意大利手工名家garplace所親手裁製的灰黑色百褶裙,手腕上挎着的gucci秋季限量發售一千份的花神小包包,那個新款價格足以買的上一輛基礎款的寶馬轎車。
至於鞋子與首飾方面,更是足以讓尋常人,難以望其項背。
女生長相不算如何漂亮,可是搭配着一身奢華的妝容,如何看都是那種,處於人羣焦點之中的女生。
“鄭浮憶?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你。”
“寧寒露,是挺巧的。”
鄭浮憶見着她向着這邊看來,臉色微沉。
本想簡單說上一句話後,便就是不理不睬,但是不曾想到,寧寒露下了車後,徑自向着她這邊款款而來。
“怎麼了,浮憶,咱們有小半年沒見了吧?以前那個仗着你師父嚴真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鄭浮憶呢,怎麼,今天那個鄭浮憶沒來?就來了你這麼一個乖乖女鄭浮憶?”
寧寒露巧笑嫣然,看向鄭浮憶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打量和鄙夷:“我可是聽說,你師父臨陣倒戈,差點幫着齊家把你們鄭家給平了。”
“不過後來,你們鄭家,貌似還是憑靠着一個外地的人,把事情給結束掉的吧?”
寧寒露左右四顧,露出幾分好奇的眼神:“不過怎麼沒看着那個外地佬呢,他人呢?我怎麼沒看見呢啊。”
“唉,對了,那個外地佬是誰啊,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就覺着,你們鄭家保密工作做的那麼好呢,有那麼一大尊能人,這麼久了,都不拿出來溜溜?”
寧寒露面露幾分譏誚,望着眼前的鄭浮憶,眉宇之間,更多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寧寒露,這和你沒關係。”
鄭浮憶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向高鐵站站口的位置。
“沒關係?怎麼會沒關係,之前你們鄭家靠着嚴真人在浦海苟命,你還成天踩在我的頭上,現在轉眼和我說沒關係?”
寧寒露笑了笑:“我看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在這裡等人的吧?”
“開着你的粉紅色甲殼蟲,還真是寒酸呢,我看你鄭家離死也不遠了。”
寧寒露掩嘴笑起。
鄭浮憶攥着拳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她忽而見到前方,出站口的位置一陣動亂。
那邊,一水的黑色西裝男,從出站口的位置涌了出來。
那羣人氣勢極強,充滿了霸道味道,單是從人數上來看,恐怕都有二十人之多。
這麼一羣人一出現,本還是有些人羣密集的出站口位置,一下子就出現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見着那邊來人,鄭浮憶微微一愣的時候,就要往前走去,前去迎接。
然而她沒有發現的是,身旁寧寒露那滿是譏諷的笑臉,此刻顯得尤爲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