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步步逼近,仿若帶着地獄般的殺氣,江辰被飛刀扎道,逃跑的力氣也使不出來了,因爲劇烈的疼痛,五官扭在一起,他嘴裡大喊着,“你個傻女人,還不快跑!”
雅兒置若罔聞,仍然站在一邊。
唐虎對着江辰腦門扇了一巴掌,笑道,“乳臭味乾的小子,就這兩下子還敢玩兒什麼英雄救美,我告訴你,這世道上英雄早就死絕了,什麼叫弱肉強食知道麼,你這種小玩意兒就得被老子這樣的人物踩在腳下。”說罷一腳將江辰踢倒,跟上一步像踩炮仗一般,衝着江辰的臉上剁了一腳,登時鼻血橫流,頭上有草,臉上有土,加上四下散流的鼻血,這時候的江辰真是狼狽到家了,他被猜中太陽穴,一陣炫目昏死過去。
“喂,你,大個子,幹嘛欺負人!”說話的是那白衣女子,她言語不悅,但看不出表情。
“哎呦!今天真是奇了怪,先是不知死活的半大小子想壞老子好事,現在又換你這妞兒來管閒事,你別急,看我收拾了這小子,就來品嚐你大腿間那三兩銷魂肉。”說罷,他風衣一抖,腰間一圈鐵絲活了一般,嗖嗖的朝着白衣女子激射過去,白衣女尚未招架,眼前黑風一閃,一個頭戴大黑帽,身穿大黑袍的男子揮手抓住了來勢洶涌的鐵絲。
鐵絲在這黑衣男子手臂上饒了幾十圈,忽的着起火來,火光白烈,活像是燒烤惡鬼的地獄冥火,般盞茶的功夫,鐵絲便燒盡了,灰都沒留下
唐虎驚道“無量業火,專克西金!你是‘火門’子弟!”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唐虎,金門三人只有你一個有後代,我今天不殺你是看在鬼谷老人的面子上,倘若你再用天賦異能作惡多端,奸**女,我就用這無量業火把你連肉帶骨頭,烤成灰燼!”
唐虎手足無措,畢竟火克金,自古的定律,而且看這黑衣男子的勢頭,肯定來路不小,自家平日裡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一時拿捏不定,“閣下既然是火門門人,大家就侍奉同一個祖宗,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黑衣男子口袋黑色封面,黑帽低垂,只露着一雙神光炯炯的眼睛,他朗聲道,“我是你祖宗,是宿命,懂麼。”說完伸手成爪,憑空一抓,江辰像是被什麼牽制着,竟然毫無意識的垂頭坐起,深深扎進他體內的飛到忽而飛出,帶着血肉,噗地一聲,射了出來。江辰慘叫一聲,又疼昏了過去。
唐虎驚恐倒地,“你竟然有我金門的能力,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男子一步步走向唐虎,喃喃問道,“那我問你,你們地門門人千古供奉的是誰?”
唐虎顫顫巍巍的說,“通天徹地大上神,除了他,沒人能駕馭兩種屬性,不對,還除了您!”
“哈哈,好個沒人,能駕馭,也對,我已經算不得人了。”
唐虎撲通跪倒,連連磕頭,“大上神爺爺!您現世了!我是混賬王八蛋,求您饒若啊上神爺爺”
黑衣人不悅道,“放你媽的屁,誰是你這土狗的爺爺。”
唐虎磕頭的頻率更快了“是是,上神大人!我這狗模樣可不敢叫您爺爺!”
黑衣人不耐煩的揮手道,“滾!”
唐虎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連着磕了十幾個頭連滾帶爬的跑了。
黑衣人走到昏死的江辰身邊,按着他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手下忽流淌出帶着淡藍色熒光的清泉,流過江辰的傷口,他受傷的皮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癒合。
“這是水門的‘懸壺瓊漿’,你到底是什麼人!”白衣女問道。
黑衣人道,“這是水門療傷術之一,名卻不叫‘懸壺瓊漿’,而是‘芳香玉露’,手法一致,但這‘芳香玉露’卻比‘懸壺瓊漿’療效好的多了!”
雅兒見江辰的血肉組織竟然自行生長癒合,速度之快,簡直難以置信,當下有點結巴了,“水門的治療術我見過不少,卻沒聽過你說的‘芳香玉露’。”
“你沒見過也不足爲奇,這芳香玉露的修煉法門,百年前已經失傳了,現在水門的後代門人,已經沒人知曉了,他們只知道及其耗費精神力量的‘懸壺瓊漿’這一費力費時的治傷異能,實在是水門的悲哀。”
“水門傳人不會的能力,你卻知道,你到底是誰?”雅兒不休的問道。
“我是宿命,你就叫我宿命吧!”黑衣人頭也不回,語調中帶着幾分淒涼。
“宿命,好古怪的名字,你爲什麼來這,是爲了保護鬼谷老頭,阻礙我搶奪‘聖物’麼?”
“雅兒,你記着,我不會阻礙你,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黑衣人動情說道,“鬼谷老人已經仙去了,你要找的聖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話音方落,黑衣人身影變得若隱若現,像散開的霧氣一般,竟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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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喃喃道“我怎麼沒聽哥哥說過,地門中有會這許多本領的人,而且她竟然還知道我叫雅兒,好奇怪。”
江辰的身體沒了支撐,又癱倒在地上,他領口沾了水,沒了彈性,袒露至腹部,胸前白虎宛然映入雅兒的視線。
江辰感覺鼻孔中有異物騷撓,奇癢難耐,擡手一摸,竟然抓住一綹柔順的長髮,他恢復意識,猛地睜開眼睛,見,雅兒正蹲在她身邊,一手輕輕撫弄他的胸口,“你!”他大叫一聲,躺着爬出好遠,像是受了**的小女子一般趕緊裹緊衣服。
“你!你想幹什麼!”江辰結巴道,他說,定睛一瞧,這纔看清了女子容貌,那真可謂‘天上僅有的容貌,人間難的一見。’他怔怔的看的呆了。
“我見過你,剛纔是你把鬼頭老頭帶走的。”雅兒說道
原來,大廈樓頂,就是雅兒跟宇文俊逸兩人與鬼谷老頭纏鬥,老頭不敵 ,想要活命而逃,宇文俊逸發動電雷,轟斷了老頭的右腿,江辰在學校時聽到的那聲巨響便是天雷的聲音,江辰遇到的老頭,也就是雅兒嘴裡的鬼谷老人了。
“是,是我,你要找他麼?我可以帶你去的。”
雅兒冰冷的搖搖頭,“已經晚了,剛纔一個很厲害的說他死掉了。”
“什麼!剛纔老頭還逗弄我,現在怎麼會死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說完拔起來掉頭就跑,活動了一下肩膀,大叫奇怪,剛纔被飛刀射中,現在竟然半點兒事情都沒了。
雅兒站在原地,看江辰跑遠,撫摸了兩下耳垂上的一顆水晶石,說道,“哥哥,鬼谷老頭已經死了。”
宇文俊逸的聲音從水晶中透出來,“什麼!那你拿到金門聖物了沒有?”
雅兒道,“我找到了救起鬼谷老頭的人,聖物已經成爲一個新的血契了。”
宇文俊逸沉默良久,“鬼谷老頭行事從來詭異,他竟然沒在臨死之前把聖物血契寄託給門人,新的血契一旦形成,除非這個人死了或是主動將之離體,聖物才能重新得到。”
雅兒說道,“可是看這個人,好像什麼都不會呢,那我去殺掉他?”
宇文俊逸說道,“雅兒,你先按兵不動,既然血契已經形成,短時間之內,你只要看好這個小子,別被金門後人奪去吊墜,來日方長,另作打算吧。”
另一邊的江辰,跑出幾百米,回頭一瞧,見沒人追來,撐着膝蓋連連喘粗氣,“我的個神仙,都怪我多管閒事,剛纔那女的穿的活像貞子,只怕也是個鬼。”忽然想到那女子撫摸他胸口的樣子,想起聊齋裡面惡鬼穿着美女的皮,專門吃男子心臟,差點兒嚇尿,趕緊拉開衣服一瞧,吐了口氣,大叫“還好還好,沒把我心臟吃了去。”
他胡思亂想的走了一陣,前面林中駛來一輛四衝程的哈雷摩托,排氣管發出豪邁的砰砰聲,江辰膽小,怕再有變故,趕緊鑽進草中,摩托疾馳而去,江辰定睛一瞧,爲首駕駛的是個帶着頭盔身穿黑皮衣的微胖男人,後面坐着那人正是唐虎,他頭髮飛散,一臉狼狽,中間卻還夾着一個人,那人隨着摩托的顫抖,左右歪頭,一點生氣也沒有。
“是那個老頭!”江辰看出,捂着嘴背靠小路不敢出聲,等到摩托去的遠了,才吐了口氣,“那老頭真的死了,看來是被摩托上的這兩個人殺的。”
他一瞧胸口的白虎痕跡,儼然已經跟他皮膚成爲一體,他回想着老頭說過的話,想起那輛自己發動的尼桑轎車,所有稀奇古怪的東西衝撞着他的思維,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公路上。
白色的尼桑車還停在那裡,周圍還聽了兩輛車,一輛拖車一輛警車,旁邊還有個交警,一個男人正焦躁的打着電話,一面跟交警解釋着什麼。
江辰走近,瞭解到這打電話的男人正是尼桑車的車主,他後背驚出一身汗,“這車竟然不是老頭的!這回可壞了,那我豈不是參與了偷車行爲。”他思忖再三,決定主動去跟警察坦白,有道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男人說道,“老婆,車找到了,停在郊區收費站外面了,已經知道是誰偷得了,攝像頭拍到小偷的照片了,我得去警察局做個筆錄才能把車開回去。”
江辰走過去,筆直站好,說道,“對不起警察叔叔,這車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