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玄大師看着我說道,
“石施主,有幾句話我作爲局外人本不應該說的。但今天還是既然有緣相見。我還是要和你說下。我和石居士若干年前便已相識。這麼多年未見,本以爲他始終修身養性,修爲大漲。但沒想到,他年歲越高,身上的戾氣卻越重。他當年和尚老居士的恩恩怨怨我也曾有所耳聞。他今天找你,我猜應該和這些陳年往事有關。我希望你能勸勸石居士,讓他儘早和尚居士化解舊怨,冰釋前嫌。這樣,你也是功德一件……”
智玄大師的話讓我一陣苦笑。爺爺找我來,是告訴我,如何打垮尚家。而智玄卻讓我勸他們倆冰釋前嫌。
智玄大師見我只笑不說話,他微微搖了搖頭,說了兩句偈語,
“人生百年如蓬草, 冤冤相報何時了……”
說着,他轉頭向白塔方向走去。
我和芸姐坐纜車下山,芸姐見我心情不好,她挽着我的胳膊問我說,
“中宇,你從小到大,和爺爺的關係就是這樣嗎?我怎麼感覺你們倆一點也不親近呢?”
我嘆息一聲,點了點頭說,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還有,今天爺爺和我說的,基本上沒有一句是真話。他還是在騙我……”
“啊?”
芸姐有些吃驚的看着我。我就把之前的分析和芸姐說了一遍。芸姐不解的問,
“爺爺爲什麼要騙你?”
我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他的事情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要查出殺害明叔的真兇。第二件事,就是加快發展。等賺夠錢,把這些事情都做完,咱們兩個就離開南淮,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我們的日子。再也不管他們所謂的恩仇了……”
我和芸姐說的是我的真心話。我感覺和爺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總說等我強大了,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我覺得他的話就是推脫。他根本就是不想告訴我。
回去時,我並沒回老區。而是讓芸姐送我到開發區。我想去找石頭說件事,昨天晚上本想回家和他說。可他根本就沒回去。
目前我們這些人中,最有時間的就是石頭。我想讓他盯着點方豔,她雖然有尚家做保護。但只要盯得緊,她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到了開發區的賭場。一進門,見大廳裡還是人聲鼎沸。賭場的生意一直不錯。我在大廳裡轉了一圈,也沒見石頭和周雅文的身影。我直接去了辦公室。敲門進去,就見周雅文正在和財務談事情。見我來了,她就讓財務先出去。給我和芸姐倒了茶,周雅文問我說,
“中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昨晚到家,大家還都不知道。我就告訴周雅文說,
“昨晚回來的,對了,石頭呢?”
一提石頭,周雅文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陪二丫去醫院了。二丫應該快生了。這兩天石頭一直陪着呢……”
我皺了下眉頭。石頭和二丫始終這麼糾纏着,也不是個辦法。我就準備找石頭好好談談。我又問周雅文他們在哪個醫院。周雅文告訴我後,我準備一會兒就去看看。
我剛起身要走,周雅文忽然說,
“對了,中宇。李少白曾找過二丫……”
我微微一愣,反問她說,
“什麼時候?他來賭場找的?”
周雅文搖頭,告訴我說,
“不是,就在前幾天。那天早上我來賭場,路過小廣場時,我見李少白的車停在路邊。而二丫就坐在他的車裡……”
我感覺有些不對。二丫這次找石頭,我就覺得這裡有問題。現在李少白又來找他,我感覺更不對了。我又問周雅文說,
“你和石頭說了嗎?”
周雅文搖了搖頭,
“沒有!我怕石頭心裡裝不住事情,他再去問二丫。我就一直沒和他說。想等你回來,把這事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和芸姐出門,我讓芸姐開車送我去醫院。在路上時,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問芸姐說,
“芸姐,你對那個趙副市長了解嗎?”
芸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她反問,
“不瞭解啊,只聽說過一些基本的情況……”
我又問芸姐,
“趙副市長那麼大歲數了,可我怎麼沒聽說過他有孩子呢?”
芸姐轉頭看着我,她不解的說,
“我以前聽爸爸和晴姨聊過,說趙副市長一直就沒孩子的……”
芸姐一說完,她忽然張大嘴巴看着我,驚訝的說,
“你,你不會懷疑二丫的孩子不是趙副市長的,而是李少白的吧?”
我微微點頭,笑着和芸姐說,
“也不是沒有可能,李少白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芸姐被我的話說的哭笑不得,她問我說,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這想法也太大膽了吧?再說了,如果真是李少白的,那趙副市長能放過他嗎?”
我笑下,看着窗外。和她解釋說,
“或許趙副市長並不知道。也可能二丫始終不承認是李少白的呢?石頭第一次和二丫談時,當時就是李少白陪着二丫去的。我當時也沒懷疑,以爲是趙副市長派李少白去的。但現在看來,就算孩子不是李少白的。他們兩個也應該有私情……”
芸姐苦笑着搖頭說,
“亂!簡直太亂了!”
其實我也只是瞎猜而已。根本也沒把這事當真。到了醫院,芸姐說她不上去了。讓我一個人上去。我點頭,讓她先回家休息。我一個人上去就行。
婦產科在六樓。坐上電梯,直接到了六樓。一下電梯,往前走不多遠。就見石頭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個人低頭看着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