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還未睜開雙眼,耳邊便傳來了一絲絲的哭泣的聲音,皺了眉頭,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臉疼的厲害,忍不住的叫了一聲。
“小姐,我的小姐啊。你們愣着幹嘛,大夫了,不是說快來了麼?怎麼還沒有來?還不趕緊去找大夫過來!”這是一個較爲滄桑的聲音,一聽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很快蘇凌的耳邊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蘇凌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剛要坐起身子,整個人都痠軟無力,還有一絲絲的疼痛感入髓。現在她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是腫了,而且應該還有傷痕,忍不住的摸着自己的臉,“嘶——”
“小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一件暗紅色花衣服的中年胖婦女見狀之後忙看着自己,眼中擔憂與悲傷顯而易見,忙說道,“小姐放心,你這臉一定會沒有事情的。現在幺兒已經去找大夫了。”
蘇凌彷彿這才放心,看着眼前這個中年婦女,這古色古香的房間,還有這粉紅色的帳篷,加上週圍這羣僕人的穿着,很清晰的告訴蘇凌一個道理,那就是,這裡是古代,“嬤嬤,我渾身好疼!”
“嬤嬤知道,很快,很快就不疼了!”很顯然這個嬤嬤對自己疼愛入骨,這種恨不得替自己受罪的樣子,讓蘇凌有些動容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哎喲,小姐千萬別掉金豆子,老奴看着心疼啊!”同時拿出自己腰間的一塊柔和的錦繡手絹替蘇凌擦擦眼淚,卻見到那腫脹青紫還帶着血痕的臉,又踟躕了生怕弄疼蘇凌,只能跟着蘇凌一起掉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亞綠色的小姑娘此時帶着一個年邁的老者忙朝着這邊而來,見到蘇凌之後,小姑娘忙行禮,“小姐,大夫到了!”
蘇凌聽聞之後忙朝着這個大夫看去,只是一眼,她心中便對着這個大夫帶着一絲的膽寒與一絲的厭惡。這一下蘇凌很快便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只是不管是從這個大夫的任何地方看去都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等等,蘇凌的目光微閃,他雖然有喉結,可是那喉結根本就沒有跟着他的吞嚥動作而移動!
他是易容的人,換句話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年老的大夫。同樣還是一個女人,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的細心,連帶着那雙手都有皺紋,蘇凌斂下了自己的雙眼,隨即捉起自己身後的枕頭,毫不猶豫的朝着牀鋪外面的砸去,可以說也是朝着那個老者砸去,“滾!”
這次蘇凌可以清楚的見到那個老者雖然有些不動聲色,可是身手絕對敏捷。因爲她輕而易舉便閃過了自己仍的枕頭,雖然臉上帶着惶恐之色,但是那雙渾濁的眸子沒有。
“小姐!”所有的人都錯愕了。
誰也沒有想到想來文靜溫和的小姐,剛剛哭完便脾氣大爆發。可能是因爲記掛臉上的傷的原因。
“都給我滾!”蘇凌雖然臉上很狼狽,但是很輕易的看到她的怒容,狠狠地拍打着牀鋪,同時不時的用自己的手想要撫摸自己的臉,但是又非常的害怕,同時神情之中帶着恐怖與悲傷,“我的臉毀了,毀了!”
果然是因爲這個原因,見狀之後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不敢吭聲。
“小姐,不如讓大夫看看。”亞綠色的小姑娘長着一張可愛的臉,臉上還有些嬰兒肥。就是當時柳函弩嬤嬤說的那個侍女玄兒,此時那大大的雙眼之中明顯帶着擔憂與一絲的害怕,內心希望小姐不要在發脾氣了,不然這臉可就要真的毀了,那小姐的一生也會跟着毀了的。
“大夫?”蘇凌狠狠的指着這個老者,“他個老眼昏花的老傢伙,能夠治好我臉上的傷?知道我的臉對我有多麼的重要麼?”隨即很是用力的拍打着牀鋪,“都給我滾,滾,我不想見到任何的人!”擡頭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胖嬤嬤,“我害怕,我想靜一靜!嗚嗚…嬤嬤幫幫我。”
柳函弩一聽忙接着蘇凌那雙玉手,看着蘇凌低聲痛苦起來,心情極爲的複雜,雖然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麼啦,但是她總覺得小姐這不像是對自己臉的傷心,而且剛剛回來的時候自己的小姐還很鎮定的。最終放棄勸蘇凌先治療臉上的傷,況且她向來什麼都依着蘇凌,隨即便轉頭對着玄兒說道,“還不快離開這裡,沒有聽到小姐說要靜一靜麼!”
這句話讓玄兒先是一愣,然後忙準備帶着大夫先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大夫秉着醫者之心,似是忍不住的說道,“小姐的傷若是不捉緊時間處理,恐怕她…”還未說完便見到連帶着另外一個枕頭都丟向了自己,這個大夫很清楚的見到蘇凌的目光看着自己充滿了一股惡意。身爲七十多歲的老者本身他的身子便十分的不便,所以雖然讓開了點,動作不敢太大還是被枕頭砸中了,懷中傳來疼痛,明顯她用的力氣很明顯不小。
“滾!”這是蘇凌說的最大聲的一句滾了,還帶着一絲的尖銳,“你既然敢這樣說我的臉,柳嬤嬤讓人捉了她,打十大板關入柴房餓死她。”
很顯然蘇凌的這句話讓所有的人再次的愣住了,啪,蘇凌再次用力的拍着牀弦,“愣着幹嘛,還不快去!”
“來人!”柳嬤嬤此時忙安慰性的拍拍蘇凌,明顯是想要給她消消氣。因爲她的話很快便出現了四個彪悍的嬤嬤,畢竟這個院子是小姐的院子也是黃花大閨女的後院,除了某些僕人之外怎麼會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