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一行橙衣弟子御劍飛行出了冰鞘城。
越過寬闊的護城河,飛進綿延大山之中。
冰鞘城外方圓幾十裡皆是十萬大山綿延不斷的餘脈,地形像是陷入山間的巨型盆地。
楚家弟子正是要跨過十萬大山一路北上將丹藥派送至各大宗門。
一衆弟子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跟蹤。
山巔之上矗立一座三層高的樓閣,一衆弟子落地收劍,朝着院中而去。
此刻樓閣大門敞開,其中一樓擺着好幾張方桌,上面擺着茶盞杯具。
煙落一行人暗搓搓跟在弟子後面,眼瞧着他們進入驛站中。
她不禁嘖嘖兩聲,這些弟子警覺性真是一點兒也不高。
她率先行至院門前,此刻驛站大廳中坐着好幾桌弟子,正吃酒喝茶好不熱鬧。
“嗯,此處經常會有冰鞘城修仙世家的弟子來此休憩。”
難怪會選在此處下手。
待煙落一行五人踏進驛站大廳,只是一進入廳中。
煙落便覺得有些奇怪,那些弟子看似是在喝酒吃茶,視線卻時不時落在他們五人身上。
也只有楚家那桌弟子毫無察覺。
這時從後屋進來兩名紫衣弟子,直奔他們五人而來。
“幾位請坐吧,我們立刻爲諸位送上靈茶。”
“多謝”,沈雲向兩位弟子頷首致意。
一行人遂在楚家弟子旁桌坐下。
煙落感覺其他幾桌弟子眼神更加奇怪。
暗中盯着那羣弟子,看看覃家弟子什麼時候會出手。
她推推身旁的白衣青年,“鳳鳳,我們乾脆去樓……”
嘭得一聲巨響。
煙落話還未說完,就見驛站大門被一股怪力合上。
一行人五人立刻起身,楚家弟子見此異狀也立刻握起長劍。
“這是怎麼回事?”
就見屋中傳來一縷似有若無的異香。
煙落嗅嗅鼻子,他們又要下藥?幸虧早有準備他們先前服下了解毒丹。
可旁桌的楚家弟子可沒那麼幸運,身形搖晃一陣便昏倒在地。
一行人心下了然,便也學着楚家弟子昏倒。
軒轅鳳歌本不想煙落來此,但架不住她央求自己,便是來陪她演場戲又如何,遂假裝昏倒靠在桌上。
過了片刻,果然從閣樓後門中涌進來六個橙衣弟子,他們一進門便直奔楚家弟子而去。
將他們儲物袋中的丹藥掉了包,這一切皆被煙落他們看在眼裡。
原來便是這樣完成了丹藥調換。
接下來。
該是他們出手的時候了。
“住手!”
煙落大叫一聲,她從椅子上起身,順道喚出輕雲劍握在手中。
她眼神透着冷意,劍尖直指對面,“總算抓住你們了。”
其餘四人遂不再裝昏,紛紛從長凳上起身。
那羣橙衣弟子見狀,也立刻拔出長劍。
爲首的弟子提劍指着衆人,神色有些慌張,“你們是誰?”
沈白抽出長劍,厲聲呵斥,“抓你的人。”
此刻煙落已經喚出了輕雲劍,而葉竹西,沈雲,也同時拿出了各自的法器。
這樣便免不了一戰。
“何必那麼麻煩,我即可收了他們。”
白衣青年忽然開口。
煙落心下詫異,她連忙去看她家鳳鳳,就見他已經出手。
他只是隨意擡起手掌,掌心便一出一道道像金線一般的靈光,侵絞着向六個橙衣弟子襲去。
瞬間便將幾個弟子捆了個結實。
這些橙衣弟子心下大驚,沒想到這個青年如此厲害。
侵襲而來的靈光像是繩索一般牢牢將他們手腳捆住,長劍紛紛叮叮噹噹落地。
葉竹西、沈白與沈雲三人霎時間驚詫不已。
看來,他們都小看了鳳軒的修爲。
衆人抓了覃家弟子,又用丹藥解了楚家弟子的毒,一行人又返回了冰鞘城。
楚天鶴早已在城中等候多時,見煙落他們真的抓來了覃家弟子,遂立刻帶着衆人去了葉府。
有了葉竹西與沈雲他們的證詞,加之覃家弟子的坦白。
葉雲淑聽罷勃然大怒。
她怒拍桌子,凌厲面容前所未有的嚴肅,“原來真是覃正閻所爲,看來,明日必須找他們當面對質。”
————
解決完了此事,已經是入夜,煙落又返回了楚府。
她急着回來探望凌雪,不知道她身子好些了沒。
一推門,就見邢澤坐在牀頭,正一瞬不瞬盯着凌雪發呆。
“邢澤,我回來了。”
煙落走至桌前坐榻前,給自己倒了杯靈茶。
邢澤見她喚自己,遂離了牀邊,他邊走邊問,“主人,今日怎麼樣,捉住那些弟子了麼?”
煙落朝他點點頭,“嗯,抓住了,明日應該會有大事發生,倒時候,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一定要護着凌雪。”
聽了她的囑咐,邢澤點頭同意,“你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凌雪,絕不會再讓她陷入險境。”
得了他的承諾,煙落遂放寬心,她明日定要去教訓那羣妖獸販子。
她想着便去找大廳找楚天鶴。
根據凌雪的指示,再加上楚家提供的情報,煙落基本確定了那些販子的老巢,眼下只等明日到來了。
————
第二日一大清早,覃府外的街道上便傳來一陣密集腳步聲。
覃家守門的弟子望着來人驚得目瞪口呆,“你們這是何意?”
只見葉雲淑、楚天鶴以及沈家家主沈楓,領着一衆弟子已經來到覃府門前。
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城主葉雲淑率先開口,“喚你們家主出來。”
守門弟子得令,立刻進去稟報。
不多時,就見覃家家主覃正閻踏出覃府。
他面容和善,看着衆人,眼神中透着一絲疑惑,“你們這是?”
“覃族長。”
葉雲淑走上前,一身紅衣臣得她氣勢凌厲,無人可掖其鋒芒。
“今日我們來,是有些事想請教你。”
覃正閻心中一震,面上仍不動聲色,“哦?不知城主所爲何事?”
葉雲淑抿嘴一笑,拍拍手掌,“帶上來。”
幾名弟子被押上來,神色躲閃地望着覃正閻。
一見幾名弟子,覃正閻臉色微變,隨即又裝作迷惑不解。
他眯起眼睛,“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葉雲淑走到最前面,凌厲容貌帶着一絲淡笑。
“覃族長,你怎麼不認識自家弟子了?”
覃正閻冷笑着搖頭,“呵,城主說笑了,這幾名弟子覃某並不認識。”
說罷,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幾名跪着的弟子。
“不要再狡辯了”,葉雲淑厲聲斥責,“他們都交代了,是你指示他們暗中調換楚家派出的丹藥。”
“不錯,我等皆是見證。”
就見沈雲、沈白與葉竹西三人走至葉雲淑身側。
“無寂宗主,沈雲與沈白乃貴宗弟子,有他們作證,你該相信了吧。”
容貌妖美的紅衣青年站出人羣,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他清冷的聲音。
“我自會迴流雲仙宗宣佈真相,至於接下來”,他瞥一眼覃正閻,漫不經心說道,“我便要與覃族長算算賬。”
覃正閻終究是變了臉色。
他不同於往日和善,神情透着些怨毒、以及被拆穿的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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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他忽然仰頭大笑,“憑你們,又能如何?”
他語氣透着狠厲,繼續說道,“換丹藥是我覃家做的,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不必再裝。”
覃正閻復又冷笑,這些人加起來也打不過那兩位大人,偏偏還在這不知天高地厚。
他轉動手腕,掌心溢出橙紅靈光,嘭嘭嘭幾掌劈向那幾個跪倒在地的弟子。
只聽啊呀幾聲慘叫,幾名弟子立刻被他擊碎丹田,血撒當場。
葉雲淑指着他怒罵,“覃正閻,你竟敢殺人滅口。”
覃正閻不怒反笑,他捏緊拳頭,“背叛覃家,就該死。”
說罷,他立刻轉身奔進覃府,一衆覃家弟子也跟着奔進去,急急忙忙關上大門。
“哪裡逃!”
葉雲淑頓時氣急,擡掌就要擊碎大門,卻被門前一道幽藍靈光的結界攔住去路。
她甚至被靈光閃退幾步,幾名弟子連忙湊上前來,焦急喊道,“族長,您沒事吧。”
“族長我們該怎麼辦?”
葉雲淑神色異常憂慮,快去通知葉楚兩家,今日怕是免不了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