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川蝶忽然就有些想念李小喵。
兩個月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想着就問了一句……
“阿寒,大貓她……好不好?”
東方寒微微一怔,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那抹詫異被東方寒看在眼中他微微一笑道,“恩,她挺好的。”
“她的電話……換了嗎?”
東方寒呵呵笑起來,“應該沒有吧……我沒打過……”
“啊?”翁川蝶一下就張大了嘴巴,詫異又有些責怪的看着他,推開他,驚呼起來:“你……你騙我!”東方寒一愣,他怎麼騙她了?頗有些無奈的笑道:“我怎麼騙你了……”翁川蝶看着他道:“你剛剛說大貓她挺好的,現在你又說你不知道她電話,那你們怎麼聯繫的!”
東方寒有些鬱悶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委屈道:“小蝶,我……爲什麼要聯繫她?”
“你……”翁川蝶說不出話來了,話音一轉,“那你怎麼知道她很好!”
“哦,她自動請命去了俄羅斯,俄羅斯那邊都是少駿負責的,他告訴我的!”
“這樣……呼。”翁川蝶聽完了東方寒的解釋,舒了一口氣說道。東方寒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然後走上前再次抱住她。
“好了,我說了,你不喜歡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東方寒可算是明白了,他已經是個醋罈子了,翁川蝶的醋也不比他少咧!
所以他得時刻注意着。免得這個傢伙,又不明不白的鑽牛角尖,一鑽進去還出不來……
翁川蝶聽他這麼一說,心底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在他懷裡蹭蹭,欲蓋彌彰的解釋:“阿寒,我……我吃大貓的醋……我知道你不會的,我信你。”
翁川蝶說了一半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了,因爲她確確實實是吃醋。
如果東方寒真的和李小喵聯繫的的話,她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東方寒又何嘗不知她呢,知她心底其實是吃醋的,也不戳破她的小九九,摟着她,用下巴去蹭她的發,她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他就理所當然的接受吧!
所以,翁川蝶又覺得內疚了。
她的那些小算盤,恐怕東方寒是瞭然於胸吧?
好吧……
翁川蝶嘆了一口氣,東方寒把她從懷抱里拉出來,刮刮她的鼻子,“怎麼了。”
翁川蝶低頭掰着自己的手指頭,“我……我……”
“其實我是有些吃……”
“噓。”
東方寒伸出手在她嘴上,目光款款的看着她,“小蝶,我知道……所以,我不會。”
戀人之間,不需多言。
彼此體諒,彼此照顧。
方能長久……
翁川蝶心頭涌上一股無名的感動,這個男人……真是比她自己還了解她哩。再撲到他懷裡,東方寒穩穩地接住這隻昆蟲,又溫存了約莫一分鐘,東方寒輕輕的放開了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翁川蝶就退後了一步,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
“你走吧……”
她轉身,不讓淚水掉下來。
這才相聚不到一天,他就又要走了。
東方寒走到她身後,俯身在她發間一吻,低聲囑咐:“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錢不夠用,書房裡還有卡,拿去刷……我走了。”
說完,就轉身離去……
翁川蝶在身後的門關上之後,蹲下來,抱住了自己,嗚嗚的哭了起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他回來了,她會以最好的狀態迎接他,可他走了……
翁川蝶絕不送他。
若他回來,哪怕是雷雨交加,她也會去接他!
翁川蝶哭過了,字也不想碼了,往樓下走,青姨看着她這樣子,給她燉了好吃的燕窩粥,翁川蝶窩在沙發上給李小喵打電話,竟然是……是個男人接的。
“喂?請問你是?”
這男人接的,讓翁川蝶微微一愣,而且是個陌生的男人。
“額……我……我找大貓……哦不……李小喵!”
翁川蝶開口說着,男人呵呵一笑,然後道:“她去洗澡了,稍後我讓她打給你吧,請問你是……”
“哦,我叫翁川蝶,麻煩了……”
“恩。”
男人聲音帶着微微的笑意,他看着浴室方向,精緻尖尖的下巴漂亮的橙紅色脣微微揚起,原來,是那個讓幾個男人亂了心的女人麼。
電話沒有掛哎?翁川蝶微微一怔,她比較習慣讓對方先掛,這對方沒掛電話,她想了想又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個……”
“恩?什麼事。我在。”
翁川蝶聽到那富有磁性又帶着笑意的聲音,心跳竟然微微有些加快,這個聲音,聽起來,挺致命的,居然能擾亂她的呼吸。
“那個……李小喵她……過得好不好?”
男人微微一笑,看着浴室那個倩影,正在沖洗頭髮,凹凸有致的身材,是挺好的吧?於是如實轉達:“胖了一圈,應該算是很好吧?”
翁川蝶猛的有些噴飯了……這傢伙,好幽默。
“我可以知道……你和她的關係嗎?”
能去洗澡,又如此開玩笑的說肥了一圈,一定……是李小喵的什麼熟悉的人。
男人嘴角又是邪魅的勾起,手裡頭把玩着一塊美玉,“我和李小姐,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呢。你呢?”男人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去看看這個能讓幾個優秀的中國男人都亂了心的女人是什麼樣。
“我……”
翁川蝶微微有些詫異,李小喵看來都沒有和他提過自己呢……
抿抿脣,翁川蝶心情落寞起來。
看來,李小喵也在生自己的氣……
“我是她……同學。”
翁川蝶連朋友這兩個字都沒說,男人微微詫異了一下,根據資料顯示,似乎,這個女人是李小喵最好的朋友吧?同樣的李小喵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現在居然說成是同學。
有意思。
“哦,她馬上洗好了,你要是有什麼急事,我可以幫你……”
男人“善解人意”的聲音一傳來,翁川蝶立刻道:“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我知道這樣很唐突……”
知道唐突就別問了。男人看着正在給身體打~泡沫的李小喵,性感的脣微啓:“說吧。”
“不要告訴她我打來了,好嗎?幫我把通話記錄也刪除了……求求你。”
翁川蝶的祈求像是一隻小綿羊一樣,讓人心動。光是聽着電話聲音,男人就有種想佔有的衝動,脫口而出,“你的聲音真好聽。”
翁川蝶一愣,旋即笑道:“是麼……”
“恩~不說了,她要出來了。”
男人要掛電話了,他不可置否的自己的心絃也被挑撥起來了。
“哦好……那你會幫我嗎?”
“沒問題,你放心吧!再見!”
“好吧……再見!”
那端掛了電話,聽着嘟嘟嘟的聲音,翁川蝶舒了一口氣,青姨已經燉好了燕窩粥給她遞過來,問她跟誰打電話呢。
翁川蝶舀一勺子放嘴裡,把手機隨意的丟在沙發上,“沒誰,一個同學。”
青姨蹙起眉,“小蝶,你不擅長說謊。”
翁川蝶被這麼一提醒,忽然想起來,她還沒問他們在哪兒呢?是俄羅斯嗎?爲什麼那男人操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想着心底又有些奇怪,自己幹嘛要知道?只要知道他們很好就行了。忽然手機亮了起來,那男人像是和她心有靈犀似的,給她發了個信息,說他跟李小喵正在希臘旅遊,還說李小喵挺好的,身體好精神也不錯,讓她不要惦記,也不用回覆了,因爲他給刪除了……
翁川蝶嘴角一揚,這個男人倒是貼心。
說起來,李小喵真是好福氣,每次都遇到這樣的溫柔男人,然後在古希臘展開羅曼蒂克的愛情,翁川蝶還真是羨慕她……放下手機,翁川蝶也刪除了信息看向了一臉疑惑的青姨道:“哎呀,青姨,我能有什麼啊!”
青姨抿了抿脣,“好吧,我不問你這個了。小蝶……你知道……翁天最近在幹嗎嗎?”
翁川蝶一愣,看向了青姨。青姨別開臉,雙手放在膝蓋上攪着,“我……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就是想問一下。他心臟病,很多事情都得注意……”
翁川蝶忽然就笑了,她說青姨近來怎麼那麼那麼關心自己,原來是別有用心啊。
把勺子含在嘴裡,她雙手繼續拿起爪機,扒拉着,找着翁天現在的地址,找到了給青姨丟了過去……然後自顧自的打開電視,喝着粥。
青姨拿了地址就收拾着走了,電視裡傳來好聽的歌曲——思念是一種病。
翁川蝶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圍巾披肩裹在身上,八月的天,竟然覺得有些冷。
他們都走了,都過得不錯,就留下她一個人。
翁川蝶感覺到……強烈的孤單。
這年的夏天,颳起了大風。而這邊的環保並不是很好,所以,沙塵暴倒是十分嚴重。漫天的風沙粗魯的席捲了整個A都,天隨人心吧,一直是灰色的,窗戶玻璃上也都是灰濛濛的。
那段時間,翁川蝶聽話的照顧自己,青姨也很照顧她。翁川蝶沒問她去沒去看翁天,翁雲初和她基本上斷了聯繫,據說是外國拍戲,她……便是第二個陸晴雲。
翁川蝶每天早上六點起牀,在跑步機上跑上半個小時,然後吃飯。
吃完了,開電腦,碼字。
泡在網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專心碼字。只有碼字的時候,纔不覺得無聊,不覺得沒事做。但是每天早上,醒來牀頭是空的還是很難受尤其是看着日曆,日子越發的接近了那個早就被紅圈圈標註的日期,還有十幾天呢……
就到生日了。
東方寒每天都有打電話來,翁川蝶多次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都沒有。
翁川蝶,他是大人物,你得知足,他能忙裡抽空給你打電話就是很好啦。
翁川蝶每天把這些話在心裡重複數次。尤其是打電話的時候。
可夢裡還是會夢到他——
夢到他回來了,夢到他說生日快樂,夢到他和自己在做A,做的瘋狂無比。然後一轉瞬,夢到他在她耳邊說:“小蝶,我要你陪着我……”
“不,你必須陪着我……”
然後東方寒忽然就不見了,翁川蝶一個人面對着空空的牀。
空空的大牀……
周圍全部都是水,水裡有翁雲初一會兒是翁雲初哭着喊着說姐姐救我,一會兒李小喵冷冷的臉,一會兒又是木安蒼白的面孔。
翁川蝶就從夢中驚醒,然後醒了,就看到屋子是空的,枕頭是溼的。
然後她就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失眠。
她把所有的燈打開,照亮所有的地方,她才覺得不是那麼孤單。然後,青姨有時候夜不歸宿的,早上回來就看到翁川蝶昏睡在一樓、二樓、或者三樓的沙發上,地毯上,都有。
有時候,翁川蝶也不再客廳裡,沙發上,地毯上,她在自己的房間裡,醒了之後,就從牀上起來,坐到鏡子面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看着看着就變成了一朵枯萎的花。
那種感覺很無助,很心涼,很難受,他叫——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