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墨菲斯的宮殿不是很熱鬧,出了城堡的守衛和是從外,沒有什麼外人遊蕩。剛從卡美洛返回自己的領地,墨菲斯.賽亞還沒來得及吃頓午飯,就聽到有兩個平民要見自己,墨菲斯領主是何等人?多蘭比亞的人民何止上萬,誰想見就能見到他,豈不是每天光被庸人庸事煩都能煩死了。
然而沒過多久,墨菲斯就不得不改變了主意,因爲正持着肉卷的時候,他桌子對面出現了一個光圈,那兩個要見他的一男一女,就這麼從光圈中突兀走了出來。
領主宮殿擺下的空間類隔絕法陣,完全成了擺設。
“您好,冒昧打擾您我們很慚愧,請原諒我們的冒失。”
突兀出現在領主餐桌前的兩人中,清純可愛的少女一臉正色微微躬身,在墨菲斯領主冷眼擡頭看向她之際,少女不慌不忙的說道:“允許我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薇林,我旁邊的是李巖,我們對您並無惡意。”
握着叉子的墨菲斯.賽亞,今天中午在自己的宮殿只穿了一件很隨便的布衫,此刻他叉住的肉卷都提到了嘴邊,可在李巖和薇林以玄奧的法術類能力出現後,墨菲斯領主表現出了一種非同一般的鎮定,始終冷眼注視着他們。
見消瘦冷峻的墨菲斯一言不發,李巖歪過頭來小聲對薇林說道:“你沒問題吧,我怎麼覺得,你給咱們轉換的奧術智慧水晶好像選錯了語種,你看,那個瘦不拉幾的男人都聽不懂你說的預言……”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轉換的語種產生了錯誤,讓面前的男人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薇林懊惱之餘她橫了李巖一眼:“閉嘴,還不是你非要現在就來……”
望着兩個身穿奇裝異服的男女。墨菲斯放下了叉子。
“你們是什麼人?”墨菲斯冷峻的面容波瀾不驚,他沉聲說道:“闖入我的私人禁地,給我一個不把你們關進地牢的理由。”
李巖愕然的指着墨菲斯,驚訝道:“他!他會說話!”
這一刻薇林只想把李巖扔出去。這個隊長真是丟死人了。難怪那個賤人要自己過來看着他,否則還指不定李巖會幹些什麼。
墨菲斯身子筆挺的坐在餐桌前。在審視李巖和薇林的過程中,他問道:“看來,就是你們兩個想見我了?有本事不驚動任何守衛站在我面前,你們有見我的資格。但我還是那句話,給我一個不把你們囚禁的理由。”
原來剛纔墨菲斯不是沒聽懂他們的語言,而是在靜觀其變。
“咳!”李巖恢復了沉靜穩重的表情,他剛想說話,薇林狠狠的咳嗽了一聲,或許是平日薇林給他留下的陰影太重,李巖怪怪的閉了嘴。
“您可以把我們當做是旅行者。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旅行者,很抱歉我不能對您詳細說明我們的來歷。”薇林頓了一下,沉聲問道:“但您可以信任我們,首先我和我的朋友不會對您造成危害。而且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傾盡全力的幫助您。”
“我不需要!”
面色不露喜怒的墨菲斯領主,他高聲對外面叫道:“守衛!送客!”
若不是墨菲斯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沒有敵意,這時候他就不是叫守衛送客了,而是叫守衛把守住各個出口,墨菲斯會親自上陣收拾這兩個不速之客。每個領主的履歷都不一樣,有的領主戰力很弱但是頭腦很弱智,只要能當上領主的都會有自己過人的能力,而墨菲斯這樣的領主,恰恰是武力爆表而且行事果決冷酷的類型,他不濫殺無辜,但是殺起來如果是有必要他可以犧牲很多人,並非是不明事理,而是太冷靜了,墨菲斯冷靜到可以對自己親人下屠刀的殘酷程度。
一邊是忠心耿耿勇武非常的士兵,一邊是他發揮不了戰爭價值的家人,如果非要捨棄一方,墨菲斯會捨棄他的家人。
“我就說沒用吧,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麼信你呀!”
被一羣守衛狼狽的趕出宮殿,薇林撅着嘴哼聲道:“早知道我就不把收集到的情報和你分享了,給你也是浪費時間……”
多蘭比亞城堡存在的意義便是作爲軍事要塞的用處,城中的平民很少,平民中多是商人、農夫、工匠之類的職業,以及士兵與軍官的家屬,剩下佔了大比例的都是軍隊戰士。城堡不單只是爲領主而建的,多蘭比亞城堡內還生活着一些普通人,被趕出城主宮殿後,李巖和薇林坐在宮殿旁邊的樹蔭下,苦惱的看着宮殿大門。
一連兩天時間,薇林和李巖都是守在領主宮殿的門口,期間李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和另一邊的分隊換分配任務,這麼無聊枯燥的交涉是李巖最難以忍受的,他寧可直接找上惡魔城,乾脆利落的和德古拉決一死戰,一口氣解決掉這個世界的“錯誤”就能迴歸了,至於打不打得過德古拉,那要另說。
“調查出了這地方的統治者我看也沒什麼用,就按我說的,咱們幾個集合在一起去找惡魔城不就完了?也不知道小三是怎麼想的,讓我來做這種交涉的事。”懶洋洋的背靠着樹幹,李巖倍感無趣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掌大的紙盒,取出來了一根香菸叼在了嘴上,他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好像沒找到自己想要用的東西,只好叼着香菸,無奈的看向了薇林。
“幹嘛?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
李巖叼着煙嘿嘿笑道:“沒帶火,麻煩你了。”
“火你個大頭鬼!你以爲我是你的打火機嗎!”
就在李巖和薇林快要掐起來的時候,一個古怪的人影從李巖的餘光閃過,他心神一怔,不曾想被薇林逮住空隙,被薇林用一種無色無形的推力狠狠壓向樹幹升了起來。
胸腹一震,李巖從無形的束縛中掙脫了下來。他隨手扔掉了香菸說道:“別玩了,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人朝領主宮殿走了過去。”
不等給薇林解釋,李巖飛快的從樹蔭下跑了出來,他有些奇怪的跑到了宮殿門口往裡面看去。看李巖的臉色他似乎很是急迫。
在李巖的視距之中。宮殿的大門口,穿着一襲暗紅色的風衣的男人正在與兩個守衛對峙。那個男人好像是想進去,但被守衛攔了下來,沒多久後一名守衛就急匆匆的跑進了宮殿。
這個時候,李巖凝視着那個男人的背影。暗紅色的束腰風衣,背後繪着黑色的龍首圖騰,他黑色頭髮在多蘭比亞很另類,至少黑色的頭髮不常見。
不知怎麼的,李巖看到那人的背影就有些莫名的心悸,跟過來的薇林可沒有想那麼多,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看了李巖一眼。便是輕鬆自然的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您好,請問您是想進入領主的宮殿嗎?”
能與這片土地的領主搭上線自然是最好的策略,薇林只能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去和那個男人聊聊。說不定能以他爲切入點。
來到紅衣男人的身邊,當薇林看到對方面容的一瞬間,她愕然的驚呼了一聲:“有角先生,你怎麼也過來了!”
在後面聽到薇林的驚呼聲,李巖狐疑的咕噥了一句:“有角幻也?”
有角幻也不是穿着黑禮服的麼,可他的風衣和有角幻也的禮服明顯不對,況且以李巖對有角幻也的瞭解,他不像是喜歡穿這種風格的衣服的男人。懷着疑惑李巖快步走了過去,就在李巖看到紅衣男人的臉時, 對方也朝他看了過來。
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頭髮,和有角幻也有九成相似的面容,卻又有不同的氣質。有角幻也給人的感官則是年輕、俊美,氣質上平和淡雅,而這個男人雖然臉部五官看上去比有角年輕,但他眉宇間的深沉要比有角幻也滄桑得多,儘管他們二人長得很像,薇林都幾乎把對方看成了有角先生,但李巖卻知道,這人不是有角幻也。
“不好意思,我朋友認錯人了。”
李巖拉住薇林的胳膊,對着看向自己的男人連連道歉,用力拉住看呆了的薇林就要往遠處拖。
“等一下。”
看着兩個奇特男女的人正是喬裡,不管他爲何要親自來多蘭比亞,但現在喬裡站在這裡確實爲事實,他叫住了李巖和薇林,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剛纔把我誤認成了別人麼?”喬裡急不可耐的走過來朝着薇林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而且頭髮是暗灰色,還有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呃……”薇林啞然了片刻,回想着有角先生的黑色頭髮與紅色淺紅色眼眸,薇林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那個朋友不是你描述的那個樣子。”
喬裡不管那麼多,他急忙問道:“能不能帶我去見他?只要你帶我去找他,我可以在力所能及下爲你做一件事,你不會吃虧。”
有個本土世界的人有求於自己,幫助了他說不定能得到關於這個世界的很多情報,但到底對方都是來意不明的人,所以這時候就該李巖這個隊長來判斷了,是和這個人交涉,還是拒絕他。
片刻的沉默中,李巖默默的望着喬裡,喬裡也是安靜的看着他,只不過兩個人眼中的意味各有不同。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李巖難得的正色道:“能不能先和我說說,你找他有什麼事?”以時光守護者的角度去看,他們四人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和這個世界的人有過交集,所以喬裡想去見有角幻也的行爲很不正常。
看着眼角劃了一道疤痕的李巖,喬裡冷不丁的失笑了出來,笑得薇林莫名其妙,反倒是李巖一直在無聲的盯着他。
走近幾步,喬裡忽然錘了李巖的肚子一拳,他深沉陰鬱的氣質眨眼間笑容了,只見喬裡換上了一副隨和的笑容,呵呵笑道:“別看了,再看我的臉上也不會生出一朵花來。”
“唔!你……你……”
猝不及防被喬裡一拳錘在肚子上,雖然以李巖的身體素質就是一輛火車撞上他也不會有事,但李巖依然由於太過震驚以至於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你是……”
不說李巖,就連薇林也被喬裡突然地舉動給驚了一下,原以爲這是個本土世界的人類,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個,但喬裡那如朋友間的調笑方式,和李巖突然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讓薇林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微妙。
狠狠滾動了一下喉嚨,李巖瞪着喬裡,低聲說了一句:“天皇蓋地虎?”
沉吟了片刻,喬裡似乎是在翻找着過去的記憶,終於是回想起了有關於李巖這句話的印象,轉而回應了李巖。
“粒粒皆辛苦。”喬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禁問自己,這真是自己幹過的事,說過的話麼?現在想來未免太無聊了一些。
這個問題的答案喬裡還是大概記着的,他說道:“我們換一種交流方式怎麼樣,不要在提這些秀逗的問題了,你沒猜錯,我就是喬裡。”喬裡很平淡的說着話的同時,他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於是便提議道:“城堡外面有些膽肥的商人冒死開了黑酒吧,不如我們去那坐會兒吧。”
與此同時,領主接待來客的會客廳。
“伊諾拉女士,讓您勞碌了。”墨菲斯擠出了一絲生硬的笑容,看向穿着緊身絨衣的伊諾拉,墨菲斯歉意的說道:“您和您的丈夫放下了新婚的閒暇時光,纔剛成婚完就到了我這裡,我代表多蘭比亞所有的人民感謝您,有您和您的先生在,就是上位惡魔來了也有來無回。”
“沒什麼,不用感謝我。”伊諾拉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少微笑之意,她聲音清冷如初的說道:“他許諾過會帶着最終咒印來多蘭比亞,所以我也來了,要謝你還是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