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村田幸充滿自信的殺手鐗,季水卻並沒有慌張。
他顯然在私底下已經研究村田幸戰鬥方式很多次了,這一次看到村田幸發出了最強的藤條,眼睛一亮,快速的向後退去。
但是退去是沒有用的,因爲場地終究是有邊緣。而這一次的村田幸的藤條,並沒有抓不到季水而中途停止,反而越積越多,漸漸的巨大的藤條充滿了整個的場地上方,好像在場地中種植了一片藤條的森林。
綠油油的藤條煥發着生命的光彩,一邊向季水拼命地蠕動着,一邊還緩緩從場地的土地之下,繼續冒出來。整個系統從上到下都充滿了生命力,像是一個綠色的巨大整體,像一個巨獸在慢慢的活動着四肢,然後漸漸收緊了肌肉。
空間越來越少,其實季水移動的很快,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躲藏。
場地外的觀衆都發出了抱怨的聲音,這次開場還只有十幾分鍾呢,眼看就是要結束的樣子,這算什麼啊,太讓他們敗興了。
觀衆到底和戰鬥者看到的方向不一樣。村田幸沒有因爲自己即將要勝利露出什麼快樂的笑容,反而更加謹慎了,他注意到季水,雖然已經左右躲藏不及,但依舊掛着從容的笑容。
“該死,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眼看季水還是洋洋得意的樣子,村田幸心中涌上一絲不安。
村田幸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爬到現在的地位,當然也是經過了很多艱難的戰鬥的,他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現在他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所以愈加警惕着,甚至不過空間的擁擠,又在自己身旁遍佈了很多藤條,形成一道厚實的綠色防禦牆。
這個時候旁觀的觀衆已經看不清場地上的兩人了,他們都被鋪天蓋地的藤條淹沒在了中間。
村田幸的控制藤條的超能力,能夠通過葉片稍稍的擺動的反饋,猜錯季水的大致地點和動向。可是村田幸依舊不知道季水在賣什麼關子,從他得來的模模糊糊的消息來看,季水是在村田幸的藤條之間最後幾點空隙左右移動着。但是沒有做出其他什麼動作。
“該死,他的超能力不是控制嗎?爲什麼他從來不向我近身?”
作爲惡魔之名的繼承者村田幸,自然也有他的情報來源,他知道季水的控制超能力,必須要靠近別人身邊,然後親手拍一下人才能實現。
“難道他的目標不是控制我……而是控制別人嗎?” 村田幸忽然打了一個寒戰。“不不,可能是這樣的,這不符合比賽規矩。”
可是既然說到這個,村田幸仔細回憶起來,發現那麼挑戰賽的比賽好像沒有這麼多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生死不論,勝者獲得惡魔之名”。
也就這個時候,場內異變突生!
或者準確的說,並不是真正發生在賽場上。只見整個場地的最後有些**。然後從季水最開始進來的那個比賽者專用的通道里走出了好幾個人——奇怪,爲什麼會有別人從那裡走出來?
但是因爲那個全方面無死角的保護罩,那些只能停在了通道口的位置。
粗略的一看,至少有十幾號人呢,而且就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站定的時候,後面的人越對越多,很快就擠滿了通道,根本數不清是幾十個人。
就在觀衆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這幾十個號人好像是用同一個遙控器控制的一樣,停住了全部的動作,異口同聲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請放我們進去。”
他們是對着裁判的方向說話的。
臺上的兩人被藤條淹沒了,裁判並不能看到他。
但是這並不妨礙季水和裁判交流。
這些時候人又開口了,他們異口同聲的對裁判說:“你好,裁判。我們就是季水所控制的人。我們代表他的真正能力,因爲他操控着我們。所以我們必須理應上場。”
裁判猶豫着。
這幾十號人又開口了,說話的聲音,雖然還是不急不破的,但是隱約能聽出來,有點點慌亂。
“裁判大人你可不能這樣呀。最開始那個猶太裔的女人不也是在場外提前控制了他的比賽者嗎?那爲什麼反過來我就不能把我的幫手帶進場地?因爲和那個猶太女人的理由一樣。只有這樣做,我才能發揮我真正的超能力……”
裁判笑了笑,一揮手道:“好啦,我已經解除了你們通道那部分的屏障。不用說這麼多了,要知道我們惡魔挑戰賽是沒有任何規矩的。想做什麼都可以!這個屏障,只是爲了保護觀衆不受傷害的,其他人,不怕死的話,大可隨便走進去。”
這幾十個人齊刷刷的說:“謝謝裁判。”他們彷彿是故意這麼說的,在整個場地偏向於鴉雀無聲的時候,這些聲音有一種震耳欲聾,繞樑三日的嗡嗡聲。
村田幸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幾十號人就已經魚貫而入了。
“原來是這樣!” 村田幸心中反而鬆了口氣,心想季水是控制系的超能力,自己不能當做主要戰鬥力,肯定是要抓別人進來的。
不管是誰來,我一個個把他們絞死就是了。
這樣想着,村田幸一聲令下,所有的藤條都像那個通道的入口處涌去,勢必要把這幾十個被村田幸控制的炮灰都幹掉。
可是讓村田幸始料未及的,就是,這些人竟然全都是超能力者,而且全都是火系超能力,他們或強或弱,火系超能力或多或少。但全都在村田幸發動攻擊的一瞬間,點燃了周身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那藤條遇見火,就是遇到了最大的剋星,更別說藤條還是全力撲過去的一點多少的餘地都沒有。它們大面積的接觸了這些火系超能力者的火焰,然後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由於爲了比賽者的呼吸考慮,裁判在這裡設置的屏障,只是屏蔽了攻擊,而沒有屏蔽空氣的流通,爲的是避免戰鬥的人因爲戰時拉長兒發生呼吸困難。
沒想到這樣的一個設計竟然在此時除了漏洞,那就是藤條再被滾滾燃燒發出的黑煙,全都一個不漏,衝出了屏障,瀰漫在了觀衆席上頓時那些沒有相應超能力的人。
痛苦的咳嗽喘息聲大作,距離太近的,也有直接被嗆暈的。
當然,那些製造出黑煙的罪魁禍首們也沒有多大的好運,他們因爲衝在最前面,渾身唯一的防禦就是火焰,火焰點着藤蔓,但是並不能立刻被燒成灰燼,於是點着了的藤蔓就按照慣性而撞在了這些獲悉超能力的人身上,上面帶毒的刺將他們立即毒斃,死前也得忍受烤焦的痛苦。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逃避。
底下的觀衆們看到他們被燒死毒死的慘狀,也毫不躲閃,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多燒一些藤蔓,都不禁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而包廂裡的楚天星等人對此卻已經司空見慣。
這種被季水完全控制,然後不得不做任何事情,包括堅定地去死的樣子,楚天星他們見過十幾次了,這些不幸被季水觸碰而被控制的人,其中有惡魔遊戲的新手玩家,有惡魔遊戲的勝利者金木,甚至有雷鳴隊的老牌隊員、蕭樂樂的姐姐:蕭妤兒。。
他們對這個場面太熟悉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他們終於可以做在好的位置上懶洋洋的旁觀,看那些倒黴蛋在季水的絕對控制之下,紛紛進行自殺式的襲擊。
這次的襲擊只是讓村田幸有些吃驚,但是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打敗他的藤條陣的地步。他正笑着要說什麼,臉色忽然一變。
所有觀衆、不管是現場的還是觀看直播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法克”“bloody hell”“臥槽”之類的各國國罵都上演了。
因爲,季水的控制原來真的不受人數限制。他剛纔叫進大家視野的人似乎只是牛刀小試。看到他們真的能夠傷到村田幸的藤條的時候,已經鑽出藤條包圍的季水十分騷包地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大批的形形色s色的人,都源源不斷涌進了這個通道!
其中有一百歲的老人,有沒有成年的小男孩,有個個年齡段的女人和男人,有歐洲面孔,有亞洲面孔,也有非洲面孔……他們毫不例外的、面無表情視死如歸地衝進場地上的屏障缺口……
“見鬼了,這些難道都是火系超能力的人嗎?這個中國傢伙從哪來找了這麼多火系超能力的人?恐怕全美國的超能力者都被他帶到這裡了吧!”操着德州口音的人這樣吐槽道。
另外一個美國人則在胸前拼命畫着十字。“上帝啊……”
有人在他旁邊吐槽道:“你這是在看惡魔挑戰賽!惡魔!惡魔懂嗎?不要在這裡提到上帝了,你在想什麼?”
那個人悻悻地說:“這只是一種口頭語而已,我不認爲上帝的光芒能夠照射到這裡……看看這些無辜死去的傢伙吧。這個中國猴子竟然一次性控制了這麼多——我覺得有四十多個了——的美國人,讓他們奮不顧身的去發動火超能力,然後死掉。如果上帝能看到,肯定不會讓他這樣做的。”
“不不不,”旁邊另一個人說道。
“你認爲上帝存在?”有人挑釁地說。
“不是指着個,”那個人結結巴巴地說,“你剛纔說有四十多個火系超能力的人被這個中國猴子控制,……你看,現在又有更多的人涌進來而來!”
看客們朝臺上看去,死者都已經鋪滿了屏障的入口,堆出了小小的屍體的山堆,他們發動火系超能力,到死的最後一件事都是在焚燒村田幸和他的植物,
現在出現的人,包括活着的和死了的,已經少說有半百了。
要知道,整個紐約的超能力者也不見得能有五百人,按照五花八門的超能力的比例,裡面的火系超能力者大概也就五六個。
現在場地裡一個個被控制地戰鬥倒死的超能力者,都是火系超能力。
這些人隨便的吐槽是正確的,甚至還估計的少了——季水不止是控制了整個美國的火系超能力者,甚至把加拿大、墨西哥的火系超能力者都控制了。
他怎麼做到的?
季水自從殺了蕭妤兒溜掉之後,百無聊賴,又很快把錢花光了。他決定衝擊惡魔挑戰賽,然後選定了看上去弱點最爲明顯的村田幸。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先是控制住了一個暗網裡,火系超能力的交流論壇的版主,就是那個足足有一百歲的老頭子。然後,他利用老頭子在火系超能力者內部的權威性,打着交流學習、傳授衣鉢的旗號,把整個美洲的火系超能力者都一次次聚集起來。
然後被他拍了一下被控制的人,則也會參與到找人來的一員。
他們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者圈子,找到越來越多的火系超能力者,然後哄騙到季水面前,讓季水將他們控制,然後他們有成爲季水的心的工具。簡直就像病毒傳染、或是傳銷團伙一樣,被季水故意控制的火系超能力者足足攢了73 個。
七十三個——從此以後,美洲大地就沒有多少可能出現再一個火系超能力的人了。
季水掂量着:“就算這個村田幸是五年的惡魔之名繼承者,也絕對不可能能抵擋住七十三個火系異能者的瘋狂攻擊。
準備妥當一切後,他纔去惡魔組織報了名。惡魔組織對惡魔挑戰賽的熱情空前,幾乎是拉的把他拽了進去,然後把他對村田幸的挑戰就放在了第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