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我發現一件,更好玩的事。”
眉目裡,就盡是邪惡的笑意,讓我看得心裡直髮冷。
然後他不再問我了,而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得有些開心,出了去把門給關上,我試着想開門,卻是外面緊鎖着,紋絲不動的。
這房裡什麼都沒有,窗也是很高,而且是砸不破的那種,罷了,有這麼個力氣,倒不如好好地坐下來休息,恢復着體力,冷靜着頭腦,好好地想一想,接下來是要怎麼做,是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外面很安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顆心也是忐忑不安着。
直到紀大北的手下把門開了,身後還跟着一個提着箱子的男人。
紀大北笑,然後指着我說:“就是她了。”
那男人把箱子放下,打開,然後拿出了藥水,針筒。
紀大北拿着攝相機對着我照,一臉的興奮。
藥水從針筒裡噴出一點點,讓我渾身都發寒,不解地看着紀大北。
他身邊二個男人轉過來,一人一手固箍住我的手。
“紀大北,你想做什麼?”我尖叫着,想要掙扎。
他挑挑眉頭笑:“做一件覺得挺開心的,以前總是覺得整死紀小北,那一定會讓紀家痛心疾首,無比後悔當初那時的自私,我失去我爸爸,失去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親人,我最尊敬,最依賴的爸爸,我就要奪走他們最寶貝的東西,現在覺得,有一件事比這些更好玩,紀小北不是很在乎你麼,如果我把他的孩子七個月弄下來,然後冷冰冰的給他,你說,他會不會瘋?哈哈。”
我搖頭,害怕地嘆息着。
“千尋,你說這樣不是很好麼,活得生不如死,活得痛不欲生的。”“紀大北,你這個惡魔。”
“來吧,別掙扎,會讓你很快把孩子生下來的,如果你不想記得這些痛,倒是有點藥物可以讓你忘記,你可以呆在我的身邊,放心吧,我會好好地寵愛你的,畢竟你是紀小北喜歡的女人,曉得不,他錢包裡就放着你的照片,我偷偷洗了一張放在我錢包裡,想着有天我一定會看到你的。我在法國偶遇上你,血液就開始興奮了起來,紀小北心心念唸的女人啊,結果怎的,不是讓我先給睡了。”
我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可是我卻渾身動彈不得,又氣,又驚,又害怕。 тTk án c ○
“給她打針吧。”紀大北示意着。
“不要。”我搖頭,害怕地哀求:“紀大北,我求求你不要這麼做,你想要什麼,你說便是,不要再傷害我的孩子,這也許是我最後最後一個孩子了。”
“哎喲。”他上前一步,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哭得倒是梨花帶雨的,但是我紀大北,並不是一個會爲女色所迷的人,不過這樣子,倒是讓人心軟來着。”
“紀大北,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做。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什麼。”
他卻把攝相頭對着我,依然沒有半點的動容。
淚水滑到脣角,鹹鹹的,軟弱的,害怕的,喘抖的。
“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紀大北會缺什麼嗎?這個錄像發給他看,多好,一分就可以讓他收到他的小娃娃。”
“你真的太過份了,不要這樣做,不要不要。”針越發的緊,我越發的害怕。
拼了命想扭動着,狠狠地想擺脫這些,我要保護我的孩子。
“打針。”
我淚如雨下:“紀大北,我求求不要,看在我爲你流產過一次。”
腳都軟了,就只能任那二個男人抓拉着。
他一怔,手擋在針頭之前,一手緊抓着我的肩頭:“你說什麼?”
“我求求你不要。”我哭得這樣的害怕。
“不是這一句,你說什麼你說啊?”
“我爲你流產過一次。”
“什麼時候的事?”
“在法國,我沒有錢,我也保不住那個孩子,流產了,醫生說我可能不會再生孩子,所以我請求你不要這樣做,你要我的命可以,你不要動我的孩子,好不好?”
“爲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不聯繫我?”
“我能聯繫你嗎,我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再記起你,我媽媽還是沒有救活,還是死了,我不能再生孩子,我在法國這麼黑暗的人生,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恨不得就這麼死去,永遠不再醒來呢。”
怎會,再去找你。
如果不是現在我快要崩潰了,我一定不會說出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曾經有個你的孩子,可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給我帶來的,卻是很沉重的傷痛。
紀大北一手捂着心口,也不再言語,揮揮手,讓那個要給我打針的人下了去。
我鬆了口氣,可是心口間,不是無比的痛疼着。
便是你的,也曾紀是在我心口處烙下的一處傷啊,哪怕我再也不想提起你,見到你,然過去是那樣的真,就在心口,就發生着。
他微微的有些哽咽:“爲什麼,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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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緊緊地護着我的肚子,雙手捂緊着,縮在牆角那兒。我最低下地求你,我哭得傷心。
“千尋。”他沙沙地叫一聲。
“不要再動我的孩子好不好,紀小北並不知道,這個孩子只是我的,紀大北,你和他的仇恨,爲什麼要扯上我呢,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覺得這樣會對我很公平嗎?我又錯了什麼?”
他輕步過來,蹲在地上與我平視着。
然後伸手來輕觸摸着我的臉,指尖沾上我臉頰上的淚水,放在口裡嚐了嚐。
“紀大北,我真的好想好想要孩子,我媽媽沒有了,我爸爸沒有了,我在北京的事,沒有人比你會更清楚,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你真的要想奪走我現在的孩子,我就是外地人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並沒有得罪過他,我也不是他的仇人,緣何,就只因爲他愛我,就要這樣殘忍地奪去我的所有嗎?
“千尋,別哭。”他聲音沙啞,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