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下就尷尬了。”
張小沫心虛地想，“本來還以爲把人給唬住了，沒想到，這個聶總精明得很，我根本不是對手啊！”眼睛也不敢去看聶星辰，並且希望在聶星辰察覺不到的情況下離他遠一些，她磨了好幾個步子，同時安靜如雞。
聶星辰的視線卻緊跟在張小沫身上。
“你想逃去哪兒啊？”他悶悶地說了一聲，一伸手，拉住了張小沫。
“我沒有在生氣，”深呼吸，聶星辰儘量放柔聲音，“你想跟我說什麼，直接說沒關係。”看着張小沫，“我大概也猜得出來是什麼事，”聶星辰說，“八成又是你們部門的事吧？”
“你還真是操心的命。”放開張小沫的手，轉而摸了摸張小沫的頭髮。
五指伸進張小沫的髮絲間，柔軟的頭髮讓聶星辰感覺在摸一塊羊毛地毯，他溫和地笑，“你因公徇私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肯認真和我聊天。”
“別總是想着躲我，”聶星辰靠近了張小沫，輕輕貼着她的身體，低下頭看她，“你對我而言很重要，你應當明白我對你的重視程度。這不是一種妄自菲薄，張小沫……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珍視的人。”
“我甚至可以說只有你。”聶星辰深情地看着張小沫，“張小沫，只有你。”
張小沫比剛纔更心虛了。
“我不是想逃……”她的心思在自轉着，“好吧，我的確想逃，我後悔了，我不該想出這個餿主意。”臉色越來越差，“我不想你有我利用你的感覺，”擡起頭，張小沫的目光澄澈，“我雖然想請你幫忙，但不想你覺得被冒犯。”
“你啊……”聶星辰沒有馬上走進餐廳，而是將張小沫拉到了旁邊，衝她道，“那不如我們來交換好了。你求我幫你做一件事，相對的，你滿足我一個要求。一共三次機會，用完爲止，如何？”
聶星辰揚眉衝張小沫笑，表示，“這樣，我們就算打平了吧？”
張小沫皺着眉頭使勁思考了一會兒……
“我想找聶總您幫忙，是這樣的。”她眉頭展開來，得以以一種較爲舒心的笑容說，“聶總你之前給我們部門下了一道命令，說是要我們在第一季度實現盈利。”
“對。”聶星辰回答她。
“可我們銷售部門，”張小沫說，“沒有好的產品，哪怕我們再怎麼運用營銷技巧，恐怕也不可能空手套白狼。”
“是這個道理沒有錯。”聶星辰耐心地等着張小沫繼續說。
“可是，”他提醒她，“蔣欣手裡有一套完整的公式，你們可以向公司提交申請，報一個項目，然後套在現有的公式上組合出一個投資產品，不是嗎？”他接着又很溫柔地說，“我已經幫你們算過了，蔣欣的那個公式非常有噱頭，一定能吸引到足夠的買家。”
“可問題不是那個公式。”張小沫急匆匆解釋道，“問題是我們手上沒有一個好的項目。”
“這是一個房地產的項目，”張小沫強調說，“而我們手上，沒有符合資質的地產項目資源。聶總……”張小沫的表情愈發誠懇，“可以給我們介紹一個適合蔣欣那個公式的地產項目，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上手估值，然後在把他們切割成成品了。”
“原來找我是這個意思。”聶星辰心裡明白了，“你讓我想一想，”他臉色很糾結。
一方面，“既然小沫這麼想要，幫他們一下也沒什麼不好，”聶星辰想，可另一方面，“如果最後引狼入室，韓奕的事情再來一次，豈不是得不償失？”
可看着張小沫滿是期待的表情。
“你就那麼相信你的這些同事們？”聶星辰溫和，但帶着疏離情緒地問，“我的意思是，你們認識的時間這麼短，你怎麼能相信他們呢？”
“連我都對他們保持懷疑，”聶星辰想起之前簡單做過的調查，“你還是要小心爲妙。”
“聶星辰。”聽完聶星辰的話，張小沫問他，“我原來是做什麼的？”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聶星辰很警覺。
“是蔣……”剛開口，張小沫就意識到，“或許我不應該跟聶星辰討論這個。”想起之前蘇白和敖天到訪微暖閣時，聶星辰的種種表現。
搖搖頭，“沒有，”張小沫換了一副表情，“我就是想擁有一份事業。”她深呼吸，吐出氣的時候，眼睛裡還有淚光閃爍，“我不想讓自己每天都碌碌無爲。”
“我其實很害怕，”她眼波流動，無意間展示出了脆弱的一面，“我也很無助，我不知道我與這個世界的聯結是什麼，我想爭取，我想盡快擁有這些。”
“或許這個營銷中心就是我的機會。”她直言，“我感謝你給我安排了這樣一份工作，現在，我的生活裡有別的事情可以想，有正經事情可以做，而不是每天思考，到底我是誰，我從哪兒，我將到哪兒去？！”
“你說了，你願意和我交換，你也想要幫助我。”張小沫的眼睛閃爍着光芒，“那就相信我這一次，幫助我這一次吧？”
“無法反駁。”聶星辰已經在心裡交了降書。
“有一個項目很適合你們。”他話一出口，就看見張小沫臉上的表情像春天吐芽的種子一樣，忽然綻放，他心情不自覺跟着愉悅，“我想我這麼做是對的。”他心說。
“我可以把這個項目拿給你們當試驗品，但是……”他比了一個“一”，“有一個條件，”他說，“我需要全程監督，但是，不可以讓你們部門的人知道。”
“？？？”仔細體會了一下聶星辰話裡的意思。
“你這是要測試一下他們？”張小沫馬上反應過來。
“沒錯。”聶星辰毫不避諱張小沫地說，“他們畢竟是一羣我早就想要擺脫的累贅，既然因爲你的關係，我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那你就要作爲擔保人，承擔起這個風險。”
他的眼睛也跟着亮起來，“要是你押寶押錯了，我就多賺了一次機會，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
“你要我做什麼？”張小沫根本心裡沒底，她滿眼警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聶星辰卻沒有解開這個謎底，他盯着張小沫，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