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再次吐吐舌頭,她湊近顧青禾道:“小姐,上次煙花的事情過後,我對柏炎公子換了個看法。”
顧青禾不理會她,繼續做着各種高難度動作。
“他從那麼遠的夷桑帶着一箱煙火來,就是爲了給你過新年。那麼他該是有多喜歡你呀。”紅豆雙眼幾乎要冒紅心,“這樣想想,還是柏炎公子好啊,至少他喜歡你。”
紅豆在這麼一瞬間,就將太子給踢開了,選擇了柏炎。
“可惜我們不知道柏炎公子的身份,又是夷桑人。要是小姐嫁給他,也就是遠嫁他鄉了,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紅豆搖了搖又點了點頭,“小姐這麼厲害,肯定也不會被欺負了去。”
顧青禾聽着紅豆自顧自地絮絮叨叨,簡直哭笑不得:“紅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愛瞎操心。”
紅豆倒是有些委屈了:“小姐,就是因爲你不把自己的事當回事,所以我纔要多操心呀。夫人不在了,老爺又不管,二少爺關心你卻是男兒,所以,當然得是我來幫你物色啦,”
“小姐,你都十一歲了,女子十五歲就得出嫁。所以,在小姐你十三歲前一定得物色個好夫君,否則紅豆就對不起過世的夫人。”
顧青禾笑道:“紅豆大媽,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你可是明年就十三了呢。”
紅豆理直氣壯:“我要一直跟着小姐,不嫁人!”
這次輪到顧青禾打趣她了:“這樣啊!紅豆既然不願意嫁人,那我給風眠物色個女子,他畢竟也不小了,該成親了。唉,原本我還打算讓你跟風眠湊合湊合的,這樣看來是不成了。”
“小姐!”紅豆臉頰緋紅,嗔怪道,“你捉弄我!”
紅豆跟着顧青禾到四合院好幾次了,自然也跟風眠熟知了,顧青禾眼睛那麼尖,自然能看出紅豆對秦風眠不一樣的情愫來。
主僕兩人這一番嬉笑,一套瑜伽讓她們練了一個下午,結束後,顧青禾吩咐着下面的丫頭燒了熱水,兩人梳洗了梳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一身輕鬆的顧青禾看着昏黃的天空,喃喃道:“要變天了。”
果然,當顧青禾的晚飯才吃到一半時,兵團的暗衛就傳來了消息,太子在國色天香殺了人,這人還是禮部尚書的公子。
顧青禾眉頭都沒動一下,點了點頭,繼續吃自己的菜,倒是一旁的紅豆慌張不行,畢竟下午還說過讓顧青禾嫁給太子的事來,現在太子就出了這種大事。
第二天,太子的事就鬧得滿城風雨。
那禮部尚書是個老古板,他不屬於太子派也不屬於三殿下派,只是兢兢業業地做自己的本分工作。
所以,這也正是三殿下借刀殺人的厲害之處,讓別人都沒話可說。
現在寶貝兒子被太子打死了,禮部尚書直接到皇上面前哭訴,哭得皇上勃然大怒。
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尚書公子摸了顧香禾的手,顧香禾頓時哭得梨花帶淚,太子自然爲佳人出頭,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打死了。
皇帝將所有的當事人都叫上了堂前,一一質問,結果顧香禾卻來一句尚書公子沒有摸自己,一切都只是因爲尚書公子不小心撞了太子一下。醉酒的太子一時怒起,就打死了尚書公子。
太子經過鹿山醉酒打三殿下之後,就被皇帝告誡不準再犯,現在他不僅再犯,甚至都殺人了!
皇帝暴怒之下,徑直將太子囚禁在了太子府不準其出入,暫時剝奪一切職務,聽後審判。
當顧青禾得到以上消息的時候,她就起身去找顧滿庭了。
顧滿庭此刻正得意着,想象着未來的生活,因爲他們的計劃就要圓滿成功,等待着他的就是三殿下奪得太子之位,香禾成爲太子妃,而他則將在不遠的將來成爲國丈。
而這時候,顧青禾的到來,正好打斷了他的想象。
回想着以往每次顧青禾找上他的事,他心下警覺,戒備着顧青禾的小心思。
“你不安分呆着,找我做什麼?”顧滿庭厲聲問道。
顧青禾神色自若:“我來找爹爹做筆交易來了。”
“交易?”顧滿庭眉頭微皺,“我跟你有什麼交易可做的?”
“封口費,五十萬兩。”顧青禾笑得狡黠,“你們在太子這事上動的手腳我可是一清二楚。”
顧滿庭嘲笑一聲:“你以爲你說的有人相信?再者說你覺得我們做了什麼手腳?太子將人打死這事,在場的人都看見了,你能找出什麼可栽贓我們的事來?難道你還能說是我們抓着太子的手打的不成?”
“嗯。”顧青禾點點頭,“你說得沒錯,可是……”
顧滿庭不以爲意,想着顧青禾這小蹄子也不過如此。
“可是,你們確定死的那個人是尚書公子嗎?”顧青禾眼神中帶着憐憫。
顧滿庭眉頭微皺,先想是顧青禾在故作文章,可是再一想,爲什麼她非得提出這麼個問題?
“你什麼意思?”顧滿庭問。
“你沒想過爲什麼禮部尚書不懷疑自己的兒子死其中有蹊蹺呢?他兒子又不是體弱多病,怎麼會被太子兩三下就打死了?難道他就不懷疑嗎?他爲什麼就一口咬定是太子故意殺人呢?”顧青禾一連串的問題拋向給顧滿庭。
顧滿庭冷哼一聲:“我跟他同事這麼多年,能不知道他的爲人麼。他最疼愛自己的兒子,兒子一死,難免悲傷過度不去注重那些細節。”
“錯。”顧青禾搖晃着食指,“他雖是古板,卻不愚蠢。他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因爲有人逼着他,逼着他把這一切推在太子身上。”
“誰會這樣做?”顧滿庭越發覺得荒唐,“當初我們選擇他,不過就是因爲他是中立派,你以爲我們會讓人有機會懷疑三殿下?而會陷害給太子的,除去我們不會有其他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並沒有這樣做,所以你是找不到把柄的。”
“的確,如果事情就是這樣,旁人自然是找不到說處,就算有,也推不到三殿下身上來。”顧青禾淺笑道,“可事實上,死的那個人不是尚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