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撐着我的臉,一個勁地親吻着。
“出來。”我害羞地低叫着:“我想去尿尿。”
“不出,你以爲這樣就算了,朕讓你餓壞了,你不把朕餵飽,朕是不會放過你的。”
真不要臉,我又害羞地臉紅紅了。
便這樣廝混着,連着要了我三次,我沒有力氣與他相抗,只能任他勇猛地予取予求的。
最後一次做完,黑得什麼也看不見。
我有些昏昏欲睡,他抱緊我,卻還是不出去,我也只能由他了,再來一次我是受不了的。
有人在外面說了些什麼,他便起身,退出我的身體很小心,我還是感覺到了。
他將被子給我蓋好,然後便摸黑出去了。
一室淫靡的味道,十分的羞怯,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起來,都是李棲墨這色中餓色,肚子脹得太難受了。
我起身坐起來,一陣陣的熱流從雙腳間流出來,味道一點也不好聞。
用巾子擦淨,還是洗個澡,不然怎麼能睡得着呢。
一地亂七八糟地衣服,肚兜早不知在哪兒,我也摸不着,開了窗讓這味道散走一些,披上衣服出去,讓外面的宮女去備東西好梳洗一下。
肚子還是痛啊,槿色呢?
出去外面涼涼的風吹在我臉上,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看到槿色的身影,她端着東西,快到書房卻閃給一個奴婢,然後公公請她進了書房。
我忽然生了好奇之心,便跟宮女說:“你們準備着,一會兒我出來就洗,別打憂我。”進了屋裡去,然後從窗上爬出去,順着那後面的長廊,赤腳走得一點聲音都沒有,轉到書房的窗邊側耳傾聽。
只聽得槿色說:“皇上,帕子是奴婢撿了,奴婢斷也不會說出去的,可是娘娘是無辜的,這事另有主謀害娘娘呢。”
“這事朕自會處理,你只要好好地侍候着她便可。”
“但是皇上,不爲靜妃娘娘查個水落石出嗎?靜妃娘娘可嚇壞了。”
“這不,乖些了,朕知道有人慾害她,不管如何朕也會護着她,朕不會讓人傷她,但是朕得讓她學乖些,少惹些事,只依在朕的身邊,幸得你聰明回去撿了帕子,便這樣告終。”
“是,皇上。”槿色有些無奈地說:“奴婢會好好侍候着娘娘的,娘娘待人極好,性子純真,楊寶林只說是自殺,卻是委屈了娘娘了。”
李棲墨便輕笑了:“你下去吧,別讓她知道你來過,朕知道她委屈,朕要的就是她學乖,只依着朕,靠着朕。”
我聽着這些話,覺得無比的冷。
四面八方的冷風灌入,將衣袖注得鼓鼓的。
冷啊,我冷啊,我全身都冷得不得了。
我是如此的相信你,我以爲你會爲我作主,可是,你卻明明知道,你要讓我依在你的身邊,只靠着你,乖乖聽話。
心裡的痛,一絲一縷,很淡很淡,可是連接起來,卻讓我絞着肚子上的痛,爲什麼他也這樣對我呢?
我現在是如此的相信他啊,我以爲你是我的一片天,可是你卻是如此的自的自私。
只想要將我縛住而已,我低頭笑着,笑出的淚落下,嘀在我的腳板上,原來是熱的。
雙腳踩着那冰涼的石板,仰首,那一彎刀一般的彎月,如此的刺人,那月亮竟然慢慢地扭曲,慢慢地變了,變成一張臉,七竅流血的臉,朝我放肆地笑着。
我跑,沒有目的地跑,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樓宇,那一張臉追着我。
我哭着大聲地叫着:“不要過來。”
只有躲進最黑的角落裡,看不到它了,它纔沒有追尋我。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我,李棲墨,你爲什麼不查主謀,不爲我討個公道。
頭痛得不得了,我抓着發,用頭狠狠地撞着那木梯扶手。
下面一聲一聲的呼喚,十分的焦急。
“天愛你在哪裡?天愛,天愛。”李棲墨焦急地叫着。
然後火把亮了起來,燈籠亮了起來,我坐在高處,抱着膝看他們在下面亂蓬蓬地尋找着我。
我的驕傲呢,我怎麼允許我自已落淚。
我擦淨淚水,在他上來的時候,我臉上乾乾淨淨的。
不要讓他知道,其實我害怕過,我彷惶過,我不安過。
你再愛我,可是,你不是真的用心來愛,不是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啊,我的眼裡沙子,我就會痛,然後大風的時候,我就不會傻呆呆地睜大眼睛了。
他終於找到了我,看着我鬆了一口氣,心疼地問:“天愛,你怎麼上來了。”
“我想走走。”我輕聲地說。
他步上樓梯,然後上前來,抓着我的肩頭,又說:“只穿這麼少的衣服,乖,別想太多了,朕抱你回去睡,好好睡一覺,什麼也別怕,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任他抱着,赤裸的雙足一片冰涼。
抱到牀上去,牀也重新整理過了,他握着我的腳:“這麼冷,還不穿鞋,天愛別怕了,朕都會陪着你的,朕不是說了嗎?什麼事都有朕護着你。”
我笑了,笑着撲在他的懷裡,尖尖細細的牙齒咬着他的肩頭。
笑得心裡想苦,什麼是愛,什麼是護,你要的是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李檀,你說得對,在宮裡,沒有真心的人。
現在,連我也學會虛假了,宮裡更沒有醇樸的愛,真的沒有。
我最想要的,在宮裡沒有的。
可是我逃離不出這個宮,哈哈,報應啊,莫天愛誰叫你這麼壞,是你害死了傅姥姥,是你做的壞事多了,是你挑拔了傅潤芝的婚事,你想要的的那種愛,你什麼也得不到。
那一覺,睡得我迷迷糊糊的,很多人在吵着我,討厭死了,身體也是沉沉浮浮在水裡一樣。
我想,我病了。
每一次的生病,都是這樣的狀況的,熱熱的,我想踢開被子。
李棲墨拉我起來:“天愛,你臉燙得緊,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也不要去修禮宮了。”
我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喉裡有一把火燒着,一點也不想說話。
“天愛。”他輕輕地拉拉我的發:“乖點,誰叫你昨天不穿衣服去吹風的,現在嚐到滋味了吧,好好休息着,乖點。朕不傳御醫來給你看了,每次都是開藥的,你又不喜歡喝,還得朕哄着你喝。”
我不出聲,他一個指頭就將我推回牀上去,笑呵呵地說:“要不,你就尋個理由,說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有小產的跡象,要好好保胎,以後就不去修禮宮了。”
我白他一眼:“你比我還壞。”
他笑:“朕這不是心疼你來着嗎,怎麼又壞了。好吧好吧,朕去上朝,你乖點啊,現在事非這麼多,你可記得吃一虧,長一智,別出去招搖了。”
你以爲我還真是這樣的性格嗎?
我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誰陷害我的,我一定要查出來。
他走了我睡了好一會,肚子又難受起來,起身去方便,可是還是難受。
槿色端了吃的來,我看了一會就搖頭。
“娘娘身體倒真是不好,奴婢去傳御醫來給娘娘瞧瞧可好?”她輕聲地請示着。
我也搖頭:“不要,我不想見御醫。”上次那個還不是查不出什麼來,還不是鬧到差點要翻臉。
我在宮裡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我無所謂,但是有時候想想,我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宮裡那些女人稱姐叫妹的,傅潤芝是我的姐姐,可是我們之間也不是那麼的親密。爲什麼我只能和男人做朋友呢,慎王,還有莫離,襄王,甚至是大鬍子叔叔,也是相處得好好的。
煩人啊,不想呆在這個宮裡,門一關,就是一個籠子。
“小蟈蟈呢?”沒看到她在,便隨口問了一聲。
槿色說:“小蟈蟈去做娘娘喜歡吃的粥了。”
“那等一會吧。”
小蟈蟈端了粥上來,我只吃了一些,又不想吃了,看着外面大好的陽光便說:“小蟈蟈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槿色,你在這兒,要是皇上問起,你就說我無聊着,出去散散心。”
她溫柔地應:“奴婢知道,娘娘,外面風還是大,娘娘要多穿一件衣服,要是走得舒服了一些,就回來休息。”
“嗯,我知道了。”
小蟈蟈拿了衣服,然後一塊兒出去。
陽光很暖和,但是仍是冷冷的。
“小蟈蟈,往年這個時候,我一定在抓魚了,然後給你去賣。可惜我們在宮裡,什麼也沒得做。”每天無聊得緊。想要我做的,我不想做,我想做的,不能做,不允許做。
小蟈蟈輕聲地說:“娘娘,那些涼城的生活,太苦了,現在娘娘是尊重的靜妃娘娘,永遠也不用回到過去的生活。”
“可是我覺得挺好的,雖然苦卻是充實着,說句實話,我真的討厭宮裡的一切。”
她也輕嘆:“娘娘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習慣嗎?”
我折下一根染上着綠意的枝丫,揮打着那閃亮亮的湖水:“永遠不會習慣的,真的。”只要我還有記憶,我就會記得那些日子,怎生的開心,怎生的肆無忌憚着。
最美最好的日子,還是呆在莫離身邊的日子了。
可惜太美好了,而且太短暫了,讓我都不敢多去回憶,就怕有一天會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