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妍閣,慕容軒剛剛進門,一個身影撲向慕容軒,慕容軒略顯疲憊的神情,在看到那個身影,瞬間一掃而光疲憊感。最近雖然有他和慕容睿共同處理朝政,但是兩人終歸有些意見不合,再加上下面的朝臣分成兩派,各自堅持己見,爭論不休,慕容軒倍感疲憊。
上官妍兒飛快地撲進慕容軒懷中,雙手環住慕容軒的腰身,甕聲甕氣地說道:
“軒,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慕容軒這才聽出女子口氣的不對,將懷中的人兒拉開些距離,纔看清女子眼睛紅通通的,眼眸驟然一縮,冷冷說道:
“怎麼回事?”
“聽說爹爹被軟禁府中了?是嗎?我相信爹爹不會和皇后太子一黨勾結的謀反的。求求你,不要牽連我爹爹可好?”
慕容軒只是靜靜地看着上官妍兒,上官妍兒得不到慕容軒的回答,又開口道:
“爹爹他其實對我很好,自從我嫁你後,爹爹就保持中立,不再支持皇后一黨了,其實說白了都是爲了我,如果你想要那個位置,我爹爹定會偏向於你。爹爹上次只不過是想將睿王支開,不想你也被迫離開皇城。軒,我很珍惜這份親情,幫我保住爹爹可好?”
女子滿含期待的眼神落在慕容軒的眼中,讓慕容軒的心一窒,女子從未求過自己什麼,而如今卻……看來這份親情對於這個女子來說很重要。心下暗暗做出一個決定,將女子緊緊擁入懷中,開口道:
“放心,有本王在一天,上官府就不會倒。”
上官妍兒聽到慕容軒的承諾,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知道男子爲此事定會遊走於大臣之間,可是卻是爲了自己毫不猶豫的承諾到。心頓時被充實的滿滿的,雙手緊緊環住慕容軒的腰身,幸福而甜蜜地笑着,緊緊依偎在慕容軒胸前。
慕容軒低頭看見女子因爲自己的承諾而異常滿足的幸福感,內心觸動着,也許和這個女子相依相偎永遠在一起,會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冷宮地下密室內,上官如林冷冷地睨着跪在地上的慕容逸,上前甩手一記耳光,慕容逸俊臉上頓時出現幾條被五指劃傷的血痕,而上官如林旁邊的慕容慧則神情淡淡地看着這一切,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你連你自己手下的人都被人收買了,你自己卻不知道,之前還敢信誓旦旦地告訴本宮你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是最後呢……說到底你還是比不上慕容睿,甚至連慕容軒都比不得了。本宮有你這樣的兒子都覺得面無光。哼……”
慕容逸低垂着頭,雙手不斷收緊再收緊,對於上官如林的斥責,眼眸中只浮現一抹冷意,與無盡的恨意。
“母后,你彆氣了,太子皇兄也許是一時被美色迷惑,把大事給耽誤了。這怎麼能怪太子皇兄,要怪就只能怪那個赫連敏鄂,誰讓她迷惑……”
“閉嘴,這幹她何時,她……”慕容逸出口怒吼道。
啪,上官如林再次狠狠扇了慕容逸一耳光,
“一個女人而已,你就被迷成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本宮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結果可好,被你的辦事不利給白生生的浪費了這次機會。”
“母后,你也別怪太子皇兄了,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已經在這個密室好幾天了,我都快悶死了。”
上官如林緊張地看向慕容慧,伸手撫摸了下慕容慧的臉,一改陰狠的臉色,滿臉慈愛地說道:
“都是母后不好,讓慧兒受委屈了。別急,就這兩天母后就帶着你出去。”
慕容逸擡起頭看着上面的一對母女,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樣,深深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低下頭的瞬間,卻是想到那個女子,赫連敏鄂,無聲地說道:對不起,不能擁有最高的權利去保護你,那麼至少可以帶你遠走高飛,不知你可願意與我走。
上官妍兒和慕容軒用完晚膳,上官妍兒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看慕容軒,嘴巴張了張還是低下頭去。
“何事?還要你這麼的猶豫說不出口。”
慕容軒上前攬住上官妍兒的腰身,輕聲說道。
上官妍兒擡起頭看向慕容軒,眼睛眨了眨,說道:
“聽說敏鄂姐姐已經臥榻不起很久了,你去看看她好嗎?”
慕容軒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
“妍兒,你這是要自己的夫君去看別的女人?你確定要把自己的男人推向別的女人身邊?”
上官妍兒聽慕容軒這麼一說,一臉急色地說道:
“敏鄂姐姐真的臥榻不起多日了,你就去看看她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慕容軒略微一想,說道: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敏軒閣,若嫺剛剛伺候赫連敏鄂喝完藥,出來就見慕容軒擁着上官妍兒進來敏軒閣,若嫺垂下頭,站立在一邊,眼眸中的恨意盡現,手指甲緊緊嵌入掌心,來控制自己不衝上去。
慕容軒瞥了若嫺一眼,攬着上官妍兒,直接越過若嫺,推門進入……
一股濃重的藥味兒充蝕着整個屋子,遠遠地就聽見,芙蓉帳內,女子低咳的聲音。慕容軒蹙了蹙眉頭,上官妍兒則擔心地望了眼慕容軒。
“咳咳咳……”赫連敏鄂單手撐起上半身,一手掀開帳簾,上半身微微探了出去,欲拿塌邊小桌旁的水杯,卻是一雙男子金邊滾燙的白色布帛靴,和一雙女子銀邊滾燙白色布帛靴,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赫連敏鄂拿水的手一頓,緩緩擡起頭,看去……
青衣男子俊美冷漠,白衣女子美麗靈動,兩人似是天生一對,因緣早就已定。看着兩人,赫連敏鄂恍惚了……
上官妍兒微微一笑,俯下身將水杯拿起遞在赫連敏鄂手裡,
“敏鄂姐姐,你看王爺來了呢。敏鄂姐姐,你的身子怎麼了?”上官妍兒眼神略帶擔憂地看着赫連敏鄂。
赫連敏鄂回神,微微垂下頭,看着上官妍兒放在自己手中的水杯,慢慢放在嘴邊,輕抿幾口,放下水杯道:
“不礙事的,妍兒妹妹可好?”
再擡頭看向慕容軒,低低說道:
“王爺回來了,一切可還好?”
慕容軒輕輕嗯了一聲,便轉過身去,不再看赫連敏鄂,赫連敏鄂見此,心一窒,沒有想到現在慕容軒對自己如此冷情。上官妍兒略微尷尬地看着這兩人,覺得今天就不該叫慕容軒過來,可是……
想了想終是說道:
“敏鄂姐姐,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王爺他很忙,你別怪他沒來看你啊。對了敏鄂姐姐你身子怎麼回事?”
“沒事的,謝謝關心。只是敏鄂身子這般……你看,要不你和王爺先回去休息吧,此刻也不早了。”
上官妍兒微微點頭,起身拉了拉慕容軒,慕容軒便拉着上官妍兒離去,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赫連敏鄂的視線中,赫連敏鄂止不住的眼角低落兩滴清淚。
一陣風吹來,將屋內的燭光吹滅,一道黑影從窗戶外躍進,直奔赫連敏鄂的牀榻……
赫連敏鄂的手腕驀然一重,本以爲又是來刺殺自己的,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赫連敏鄂只是閉上自己的眼睛,不說話。
“你可願意和我慕容逸遠離這雲國的紛擾,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
赫連敏鄂驟然掙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不就正是慕容逸。
赫連敏鄂靜靜地看着慕容逸,慕容逸見女子不回答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而後微微垂下頭,繼續說道:
“如今我已經失敗,卻不能站在權利的鼎峰,去給予你榮華富貴和保護你,現在能給你的就是我的一顆真心,帶你自由飛翔的心。也許只是我自己癡心妄想吧。”
手上的力道漸漸鬆開女子的皓腕,微微側身,仰頭看向窗外說道:
“如果能離開就離開慕容軒吧,我在他眼裡卻不曾看見過他對你有過真愛。如今不是,以前也不是。好好照顧自己,但願來生,我能在你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說完,黑影向着窗外掠去,赫連敏鄂回神才發現慕容逸早已不在。
想起慕容逸剛剛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句句正中自己的下懷。
淚珠就像是珠鏈斷掉一顆緊接一顆地落下,最後房間內只剩下女子低低嗚咽的聲音。
慕容逸回到冷宮地下室時,正面剛好碰上上官如林,上官如林陰鬱地看着慕容逸,沉聲說道:
“誰讓你擅自出去的,你是多想讓慕容睿和慕容軒將母后和你的妹妹抓起來。”
慕容逸本就心情低落,此刻也不想多說什麼,低垂着頭,說道:
“母后,逸兒只是出去探探而已,下次定先向你稟報一聲。”
“哼,你最好收住你的心思,最好如你所說。你來,本宮有事要和你說。”
慕容逸隨着上官如林來到另一間密室,慕容慧已在裡面等候,只是還有一個帶着半截銀質面具的黑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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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林走到黑衣男人身邊,對着慕容逸和慕容慧說道:
“逸兒、慧兒,這是我在楚國的一位故人,如今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密室,去了宮外我們再從長計議。母后想了想,決定讓這位故人先送慧兒去楚國。逸兒你就和母后先留在雲國找尋機會,將屬於我們的奪回來吧。”
慕容慧一想到再沒機會見到慕容睿,立馬說道:
“母后,兒臣不走。”
“胡鬧,你且先走,以後這裡終會屬於我們的。”
慕容慧在上官如林警告的眼神下生生止住了想說的話。
“母后做主就是。”慕容逸開口道。
上官如林微微頷首,一雙淬滿毒光的眸子,望向前方,
“他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屬於我的,我都會加倍討回來。”
忽而收斂起自己的心緒,側身,對着身邊的銀面黑衣男人,柔聲說道:
“楚,慧兒就有勞你了,這裡就交給我吧。”
銀面黑衣男人微微頷首。上官如林對着慕容逸和慕容慧擺擺手,示意兩人下去。
慕容逸回到自己的地方,想到剛剛上官如林對那個神秘銀面黑衣男人的態度似乎不尋常,於是擡腳回到……
只是還未走近,一道曖昧的聲音連連傳進自己的耳朵,慕容逸驀然一怔,而後雙手緊緊握住,極力剋制着不讓自己衝進去。突然喉嚨涌上一股作嘔的感覺,慕容逸轉身離去……